第八章 天下谁敌手(八)

    第八章 天下谁敌手(八) (第2/3页)

杨宁闻言不觉愕然,十分疑惑查干巴拉为何将这番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险恶心思对自己说了出来,只见查干巴拉枯槁地面容上浮现出释然欢快地神色,仿佛想要将胸中块垒一吐为快,继续道:“廖姑娘听了恩人这番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眉宇间更透出一种轻蔑神气,半晌才止住笑声道:宣大哥却是小觑了我廖水清,纵然是手握万里山河,屁股底下也不过只有一把椅子,金尊玉贵的九龙椅和贫寒之家的粗劣木凳难道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么?不论宣大哥信是不信,我从未将天下之争放在心上,只不过若是天下未曾一统,我的志向也没有可能实现,所以才会听了岳师姐劝告,亲自向宣大哥你出手。宣大哥为了自己的族人不惜背叛恩深义重的师门,就连心心相印地爱侣也一并抛弃,想必能够明白我为什么对你下毒。以毒药害人固然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宣大哥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呢?外子与我虽然不才,却也不是勾结胡戎以谋天下的宵小之辈。

    我听了她地话十分不服气,明明是她用卑鄙手段暗算恩人,怎么反而说恩人是小人,咱们胡人虽然被你们汉人视为蛮夷,却也没有喜欢用毒药害人的鼠辈,想到这里我便要开口呵斥,不料恩人原本面色沉冷。此时却摇头轻笑道:的确是我不该胡乱猜测。你这小丫头虽然聪明颖悟,又喜欢想方设法地捉弄人,毕竟不如岳秋心胸怀丘壑,怎会想到这么远的事情。更何况尊夫既然是帝室后裔,表面上仿佛占据了大义名分,事实上却是众矢之的,各方诸侯在尊夫面前都是乱臣贼子。难免心里忌惮,普天之下,就是乞丐强盗都可以做皇帝,偏偏只有尊夫,若是不知自量,多半会是群起而攻之地下场,只不过天下贪心的人太多。我还当尊夫是想要效仿光武帝呢,不过现在看起来,至少水清你心里是有数的。然而若是如此,我却不明白了。水清你既然不想与我和衷共济,又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我饶你不死呢?

    恩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神色蓦然一冷,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座山峰从头顶压了下来,只觉得浑身骨肉都好像要被碾碎一般,胸口更是郁闷非常。简直不能呼吸。我原本以为恩人和那青衣女子交手时候的威势已经是绝无仅有,然而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什么是天神之威,若非手足不能动弹,恨不得想要五体投地,深深膜拜。然而所受地威压越来越沉重,我虽然下意识地苦苦支撑,却只觉得多半要被四周地铜墙铁壁活生生挤成肉饼,就是想要高声呼救都办不到,这时候廖姑娘似乎也支撑不住了,我只见她额头上汗水涔涔滚落,一口银牙不停地打战,方才的傲气一扫而空,战战兢兢地道:宣,宣大哥,我身子不好,你,你若是再不收敛真气,只怕死得不仅仅是你这个伴当,我的小命,也,也要一起葬送了,莫非,莫非宣大哥,真的不想要解药了么?

    我听见廖姑娘说有解药,只觉得心里一宽,偏偏在这时,原本笼罩在身边的强大压力突然一扫而空,想必是恩人收敛了神威,只是这样一来,情势却更加糟糕,原来不过是宛若泰山压顶,虽然手指都不能移动,却还能苦苦维系一线生机,现在重负尽释,却只觉得原本被压抑的气血突然沸腾起来,周身上下仿佛被滚水泼浇,又好像有千万虫蚁啮咬,那种又痛又痒地感觉从来没有经历过,我原本也自诩是钢浇铁铸地汉子,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听到我的惨呼声,恩人伸出手掌,在我背心忽轻忽重地揉了几下,我才觉得痛苦稍微减轻了一些,只是筋骨欲折,依旧是痛楚非常,若非我急着想知道恩人身上地毒有没有解药,差点要痛昏过去。

    恩人见到这般情景,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廖姑娘道:你的医术精绝,不如帮我给他看看吧,也是我一时气恼,竟忘记了还有人在。

    廖姑娘果然移到我身边,伸指按在我的脉门上,过了片刻道:这个胡人原本就受了极重的外伤,失血过多,又被内力伤了肺腑,仅只如此也还罢了,这人皮粗肉厚,只要外用针砭,内服汤药,慢慢治上半年,也就痊愈了,偏偏这人近来不知遇上了什么伤心事,悲愤之情积郁于心,伤病交织,内外俱损,沉疴难医,只怕即便现在治好了,也是后患无穷,更兼塞外苦寒,不易调养,只怕三年五载之后,这人就没命了。

    恩人皱眉道:他的伤势如此沉重,我也要负些责任,果然没有医治地法子么?廖姑娘笑道:这倒也不是,他若是肯随我回益州,那里气候温暖,又有许多灵药,由我亲自医治,倒也能让他得享天年,只是不瞒宣大哥,别说我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轻易不会给人看病,就算我是吧,却又凭什么让我给一个胡人这般费心?若是换了宣大哥自然不同。您虽然不是汉人,却也是戎人里面的英雄好汉,只凭您苦心孤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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