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2/3页)

碗饭的他,这会儿那个肚子饿呀,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悄悄地拿起一个,两只手跳着翻弄了几下滚烫的红薯,然后照着尖尖的一头,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呀,还没有熟透咧!炉灶里的火没有全开,母亲这是用隔夜的文火慢慢蒸这几个红薯,明天一大早就全熟了。

    咬过了一口的红薯,亦工检查了一下外形,“嗯,还好!不注意瞧,看不出被人咬过的。”他心里这样子自欺欺人地想过之后,也不敢再吃了,把手里的红薯放回锅里,盖上盖,踮着脚悄悄地溜回屋里,躺在了床上。

    睡不着啊,想起那些红薯!亦工的嘴里还留有余香,心里开始默默地念叨着:我好累噢,手脚疲惫,马上就要进入梦乡;全身放松,再放松……这是舅舅教给他的,如果失眠了,就是这个样子催眠。又或者是数数,从一数到一千。不过,他都不记得数到过一百两百的,通常就呼呼地睡着了。

    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飘到了厨房,没有一点点脚步声。肚子里面倒是剧烈地叽叽咕咕直叫唤,不管它啦!就吃一个!再一次摸到厨房里的他,勇敢地拿起刚才咬过的红薯,一点儿都不烫,正合口味,呱唧呱唧地就吃了起来。

    这次敢下这个决心,他连后果都想好了,不过就是挨一顿撩刷打,母亲抽打不痛的。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呱唧呱唧的声音,像一曲美妙的音乐,哦……不对!像春天池塘里的鸭子,对,鸭子的叫声。亦工就像是做梦一样,边吃边笑地,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美好的事。

    突然,踢踏踢踏的,从里屋传出脚步声,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天就冷。他赶忙推开厨房的后门,紧跨几步躲进了厕所里面。半夜里的猪圈被打搅,母亲养的一只猪也叽叽呱呱地闹腾起来。对的,原来有两只,因为过春节,送了一只去生产队,换了一些钱和猪肉回来。当时的生产队就是这么操作的,谁家的猪养大可以宰杀啦,由队上统一安排。宰杀之后,给送猪过来的人家一大块肉并补一些钱,剩下的猪肉卖给当年过节没有打算杀猪或者是家里没有养猪的人家。

    “谁?”是满舅的声音。其实从前面的脚步声,亦工都听出是舅舅过来了。

    他出来干嘛?兴许也是上厕所?那我就躲得不是地方呀?!果然,说过一声“谁?”以后,满舅的脚步声进入厨房,径直往厕所方向走过来。开过厨房的后门,在浅浅的雪地里踩上几步,就推开了厕所的门。

    这时的亦工并没有往猪圈里躲,因为往前几步就是猪食槽,要翻过猪栏就只能与猪作伴,猪的大小便可是从来随意,满地都是。所以,他就着门边厕所的墙角,两脚双手轮番几撑,身子就蹬上了半空中,不到一个大人的高度。不能再上了,因为他的头已经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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