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别死！我不能没有你
第20章：别死！我不能没有你 (第3/3页)
“女娃子，你与弦木湾是什么关系？”邋遢老先生问。关键时刻，他见到云洛希手中的银针，一眼便看出那是弦木湾之物，所以才又射出几根短树枝，改变了原先那几根树枝的方向。
“你知道弦木湾？”云洛希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么说，老先生你也是五族中人？”
“你管我五族六族的，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我是弦木湾湾主。”
邋遢老先生不信道：“你小娃子胡说八道，弦木湾湾主是云里，人家可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是个小姑娘呢？”
“信不信由你。”云洛希冷冷道。
“你这女娃子，怎么脾气这么臭！？”
陆弦微微责备道：“云姑娘，不可对老先生无礼。”
邋遢老先生看着陆弦，彬彬有礼，且又一表人才，十分的顺眼，笑道：“还是这小子说话好听。你也是五族之人？”
“晚辈陆弦，是现在埜火谷谷主。”
“你怎么也学这女娃子骗人。埜火谷谷主陆远风老子又不是没见过。那整个一张冰块脸，哪有你看着舒服。”
“老先生，陆远风是我义父。半年前他辞去了谷主之位，归隐山林去了。”
邋遢老先生“嘿嘿”笑道：“这小冰块肯放下谷主不做，是被晓篱那娃娃拐跑了吧。”
云洛希越听越觉得这老先生不简单，他对五族的事情，似乎都十分清楚。又听他问自己：“云里不会也跟着晓篱跑了吧？”问着又自己摇头道：“不对不对，晓篱一个人怎么能带走两男人，这两兄弟在一起还不得天天打架。一个专门下毒，另一个专门飞银针，那还了得。”
“我爹要是不四处拈花惹草，肯放下湾主之位，带我娘归隐山林，那也就不会弄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云洛希对父亲的遭遇是又恨又同情。
“云姑娘，他毕竟是你父亲，你不可这样说他。”
陆弦这一说，让云洛希无言以对。
“你称云里父亲，称晓篱母亲，据我所知，他两就只生了两娃子，一男一女。女的天生残疾，早被扔了。难不成你是之后又生的？”邋遢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打量云洛希，摇头道：“不对呀，你再怎么看也是二十左右年龄，他们若再生一女，现在顶多十六岁啊？”
“我就是那个天生残疾，被云家抛弃的女儿云洛希。”自从回云家之后，她对自己被抛弃的事情，虽然还是怒火难平，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愤慨了。
邋遢老先生吃惊的看着她，精明的老眼里时而迷糊时而闪烁光芒。他崩溃般的挠了挠脑袋：“老子糊涂了。小娃子，你好好把这几年五族发生的事细细说给我听。”
他是对着陆弦讲的。因为就云洛希那刺猬一般的性格，未必有心情给他讲故事。
“好的，老先生。”陆弦便将这些年五族的大事或是他觉得应该说的一些小事，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邋遢老先生。
这一说，便说到了天黑。他骑在花斑虎身上，将两人带去他自己搭建的小屋中，三人围着一堆篝火坐下。云洛希和陆弦分别坐在他两边，大猩猩和花斑虎坐在对面。这花斑虎名叫虎儿，那大猩猩名叫猴儿，与他相伴多年，也是他在这儿唯一的两个朋友。
听完之后，他既感慨又欣慰的拍拍云洛希娇柔的肩头：“没想到这个当初被抛弃的女儿，却是一块宝啊。云家这些四肢健全的人没一个争气，我们弦木湾以后就要靠你了。”
“你究竟是弦木湾什么人？”云洛希淡淡问道。
“嘿嘿，希儿，老子是你爷爷云在风。”邋遢老先生笑道。
云洛希和陆弦都大吃一惊。传说云在风早就死了多年，没想到竟然是落入不归山崖之下，幸存下来。
“你真是爷爷？”云洛希不敢轻易相信。
云在风初见孙女，十分高兴，慈爱的将她抱入怀中，老泪流淌而下：“希儿，没想到在这深涯之下大半辈子，还可以见到老子的孙女，老天可真是对我不薄啊。”
“爷爷。”云洛希只淡淡的喊了一声。她不像别的女孩一般，情绪流露得酣畅淋漓，她永远都那么清冷，任何时候都只带一点点情绪。
见到这爷孙相认的画面，陆弦也为云洛希高兴。
“云老前辈，你是怎么落入这不归山崖之下的？”陆弦好奇道。
“这都是九朗那臭小子干的好事，老子可真是白疼他一场了。”云在风越说越气愤：“他十岁的时候在街上讨饭，我见这个娃娃聪明伶俐的，便将他收养了。云里、小冰块还有晓篱那女娃子，这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得差不多大了，情窦初开了，这两兄弟还偏偏都喜欢上了晓篱。
“九朗来了之后，这四个娃子就玩再了一起。这就是TMD巧了，九朗竟然也喜欢上了大他十多岁的晓篱。不过他不跟云里和小冰块争，所以我就觉得这娃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很疼他。”
“可是，他不争可不是因为老子对他有恩情。这是我到后来有一天才忽然发现的。”
说到这里，陆弦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嗓子，同时也给云洛希倒了一杯，怕她口渴。
云在风喝了一口，继续道：“我发现这娃娃竟然是轩辕氏后裔，他又很有野心，一心想要合并五族，完成他祖先的遗愿。之后我就劝他，让他别敢这种傻事。他不听啊，而且还害怕我会泄露他的计划，老是想着怎么把我除了。
“以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能耐，自然不能正面跟我宣战。于是他就找了个祭祖的借口，把我骗到不归山崖。我站在崖边，一时大意，竟然被这小子一掌推了下来。”
原来爷爷是被轩辕九朗推下来的。他究竟还害了多少人，云洛希越来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五族统一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云前辈要反对？”陆弦问道。见他手中茶杯已空，又给他倒满了水。
“好个屁，你们这些小娃娃什么也不懂，就知道跟着九朗这娃子瞎闹。”云在风虽然边说边骂，但是从他言辞之间，云洛希感受得到他对轩辕九朗的慈爱，并没有因为他害了他而有丝毫的减少。
他继续道：“我给你们俩娃娃说个故事，你们听了就会明白的。大约是在千多年前，五族由轩辕氏一统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人，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轩辕先祖。”说到“轩辕先祖”这四个字时，他脸上露出崇敬之色。
“轩辕先祖先天赋异禀，聪明异常，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便掌握了五族的医术，成为五族人心中神一样的人物。因为他的巨大成就，激发了五族青年才俊的斗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医道得到了飞跃发展，可谓昌盛一时啊。”他老眼里仿佛浮现出那一派繁荣之景。
随即叹息一声道：“可是好景不长，繁盛一时的医道又渐渐没落了。”
云洛希和陆弦都听得津津有味，一颗心紧紧跟着他的故事走，不约而同的发问道：“为何会没落？”
“轩辕先祖那可是天纵奇才啊，试问世间能有几人有他那样的天赋，有他那样的勤奋？五族各家的医术，别说是全都掌握，就是单学一家医术，想要学得透彻，那都是难如登天。”
云洛希深表赞同，她虽然学了埜火谷和弦木湾的用毒术和切除术，可是切除术那毕竟是自学的，总是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用毒术虽然有人指点，但是学到的也不过是些凤毛麟角而已。
“五族几千年的医道历史，就只出现了轩辕先祖这么一个精通五族各家医术的人才。可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硬是不信，不服气，死心眼的追随轩辕先祖的足迹，到最后只落得一个什么都没学会的下场。不少人啊，还为此疯了。”
“幸好轩辕先祖可是个明理之人，预测到这统一五族可能带来的医术滞后问题后，立刻解散了五族，又将其分为五个族派，埜火谷研修用毒术，清金岭研究草药治病，弦木湾依靠切除术治病，擎土城主要负责养生方面的研究，霖水庭就汇集了世间百药，专门负责供给药物和药物的性能资料。”
“轩辕先祖还担心后人中又有野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又想兼具五家所长，本来是想下死命令，不允许五族之人学习两族以上的医术的。但是他又怕后人中出现了和他一样的天才，埋没人才，最后又将命令改为，一人只可以加入一族，绝不允许出现一人属于多族的情况。”
“嘿嘿，说轩辕先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可一点都不夸张。这样绝的命令，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只能入一族，那实际上也就等同于只能学一族的医术嘛。五族之间，相互较劲，争斗那么剧烈，谁有事没事的把自己族内的医术传给他族，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云洛希点点头，清冷的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是，先祖也给后世的天才留下了另一条旁道。若真是天才，他必不满足于一族医术，尽管无人教授，但是他却可以自学。”
“哈哈，希儿说的太对了！”云在风拍手叫好，忽又诧异道：“薛明觉那糊涂蛋我就不多说了，可是夏奇可不是个混账东西，怎么也不出来阻止九朗，反而跟着胡闹？”
“夏岭主自始至终都从未露过面。”陆弦答道。
“这老兄可是学精明了，由着你们这一帮娃娃去闹，他不站出来说话，谁也不得罪，倒是落得清闲。”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把这件事的利弊告诉轩辕先生，以免他的一番好心反而毁了五族的医术。”陆弦愁眉不展，直视眼前火光：“可是这万丈深涯之下，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出路？”
云在风笑道：“小娃娃，你就别想着出去了老子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要是能出去，还用呆在这里么？”
陆弦眼里有了些失望之色，忧心道：“那可如何是好？”
“什么好不好的，我看你模样长得挺俊的，品德也不赖，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我孙女。哈哈，你们何不在这里成了亲，生一堆小外孙给老子抱抱，也省得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云里越说越兴奋，站了起来，手舞足蹈，一手拉陆弦，另一手拉云洛希，将二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云洛希触碰到陆弦那温厚的手掌是，心中似有电流流过，不过脸上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收回了手，坚定道：“我一定会出去！”
如不是五族有难，陆弦更愿意留在这无人打扰的地方，与云洛希携手一生，逍遥自在。可是他万万不忍心看着五族医道落寞，百姓受苦，所以也是铁了心的要离开，便道：“云姑娘，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去找出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