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八回 豆萁相煎何太急 焉知非福(下)

    圩八回 豆萁相煎何太急 焉知非福(下) (第3/3页)

    翌日,顾家琪不经意地问三月,她额头红肿怎么回事。三月摇头,不说。这晚,顾家琪又按时醒了。房间里血风暖暖,水声、骂声、劝解声阵阵,年轻女子因灌落胎药而难产,稳婆鼓劲想法将胎儿逼出体外。

    婆子说孩子还有气,新母亲说,定要淹死这孽种。

    听声音内容,分明当日池越溪生女情景重现。

    顾家琪骂句操,哪来的神经病。

    三月也按点来给小姐送夜壶,不知她见到样的惨景,再一次吓晕。

    第三夜的特定时间,顾家琪睁着眼,看着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具具紫黑死婴,缺胳膊断腿的还算寻常,后面几个开膛破肚,血肠子拖满地,还有没有头盖骨的小骨架子,满屋子腥臊气。

    顾家琪很配合地发出尖叫声,吓晕了。

    过了一会儿,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轻细细的笑声,要不是顾家琪一直高竖耳朵,就要错过了。天亮后,顾家琪抱着丫环哭:有鬼,有鬼啊。

    三月立时和小姐抱头哭,她也见到了,这里好可怕,她深信,小姐所睡的屋子,一定发生过凶案。很多年前,西岭山脚有对恩爱夫妻,女人美貌如花,男人勤劳能干,两人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然而,秦家堡的堡主贪图她的美貌,害死她的丈夫,并将她掳回堡里逞兽 欲。后来,她怀孕了,她不要生;禽=兽=堡主却逼她生;女人被逼疯了,最后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她满腹怨恨,她的怨魂至今还留在这屋子里,要找秦家人报仇。

    “三月~”你好有才。顾家琪差点儿笑场。

    三月道她这就去求祛鬼符桃木剑,求人家换房间养伤是不现实的;还让小姐不要怕,鬼在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她很快就回来。

    日过三竿,秦嶂走入园子,满脸黑线,忍了又忍,道:“顾小姐!请不要散播不实的谣言。”

    顾家琪躺在床上笑了,道:“不要不讲道理,这件事怎么回事,秦护卫心知肚明。”

    秦嶂脸上谴责神色褪去,略有歉意,却又神情复杂起来,一派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他道:“请顾小姐稍加忍耐。其实。”他欲言又止。

    “这个人,我认识。”顾家琪帮他说出口。

    秦嶂明显松口气,点头道:“也许唯有顾小姐方能解开他的心结。”

    顾家琪没接话,当晚,如她所料,满室花斑蛇蠕动。因**作用,顾家琪是给人拍脸打醒的。

    甫一张眼,秦广陵青白衰苦的老妪脸填满她的视野,诡笑。

    她的手里还捏着两条蛇,红信咝咝伸缩,逼近。

    另有无数蛇趋暖爬满床铺,顾家琪大受惊吓状,如其所愿地翻白眼,晕死。

    她一动,蛇受惊,纷纷奉献蛇吻,热情得叫人无法拒绝。

    后半夜,顾家琪都在发烧说糊话,并持续低烧数日,整个人迅速削瘦。与其说她是被鬼气森森的秦广陵吓的,还不如说她是给那些无毒蛇给咬出问题来了。

    三月坐在床边哭得两眼红肿,像小白兔一样。

    顾家琪退烧睁眼,头件事就是叫三月,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她怕自己没死在魏景帝夏侯雍谢天放顾家齐手里,倒要交待在这秦家堡。

    秦嶂来了,顾家琪叫三月找出那个金章,直接扔过去,权当拿钱买命。她是“折磨”了秦家大小姐,但也算救她一命,大家早已两清,不带这么算账的。

    “那些游戏不会再发生,还请顾小姐留在此地继续养伤。”秦嶂平静地说道。他没有接金章,秦家拿钱,却不见顾家后人现身,其他股东也不会尚罢甘休,非闹着瓜分顾氏股权不可。

    顾家琪现在没力气和他辩这些,首要养好伤,再找秦广陵这杯具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