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二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杀手上门(上)

    进二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杀手上门(上) (第2/3页)

个身,梳妆镜里照出她那不俗的面貌,上面伪装全去,肤色粉白,目如寒星,乌发漆黑,唇瓣嫣红,容色秀雅,遗传了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母亲的全部优点。

    但她的脸上又能看到亲生父亲的影子,沉静时、微笑时、思考时,都会带上那位总督父亲特有的神韵。

    神奇的是她的五官看起来,既不像其母,也不像其父。

    只能说是融合两者的形表,配以骨子里狡猾多变的灵魂,成就一张属于顾家琪自己的脸。

    顾家琪按倒铜镜,镜面刻印梨花,下有古繁文梨花宫制四字。她眉头一跳,走向木阁另一头,推开门窗。

    几重冰山环绕,构成一方小天地,罕见地不觉寒冷,她抬冰晶台阶而下,道上千树梨花怒放,暖风微拂,洁白的梨花花瓣如雪花飞舞,翠绿的梨叶婆娑动人,花香幽幽。

    梨花林后。有一湾白玉砌成的温泉池。

    这冰天雪地里的梨花小院落,美极,雅极,却只是这冰山绝地之上,一座冰冷而孤寂的囚牢。

    顾家琪看遍角落,都没有看到人影,也没找到可以辩识掳人者身份的东西。

    但是,到了三餐时候,房间里又会出现热腾腾的食物。

    为了防止她逃走,对方倒真是煞费苦心。

    既不缺她吃喝,又没虐待她,顾家琪定神,安份地当囚犯。她从来都很识相,就是要求比较多,比如吃慕思、巧克力这样稀奇古怪的点心,比如打拳击、举哑铃等健身器材,比如看书弹琴绣花等正常的大家闺绣喜好。

    倏忽,数日过去。

    这夜除夕,天山之上,只有繁星点点。

    顾家琪拖出爆竹木箱,摆满山顶角角落落,点燃火信,吱溜春雷火炮冲天,嘭叭,满山烟火迷漫,如千树万树星花绽放,湛黑的星空。

    高高的穹庐下,她素面朝天,乌黑长发披肩,素缎织锦重衣拖曳,在梨花青石方台上拨弄素琴,古调[幽兰],琴音冷清孤寂,夹着热闹喜庆的鞭炮声,声传四方,在群山中回响。

    这是一个人的新年,她独思念。最爱她的人,父亲。

    不知在何时,青台梨花桩上有深衣少年执箫合鸣,琴箫幽咽,催人泪下。

    顾家琪情难自己,手掌抓住琴弦,曲声嘎然而止。

    她偏过头,清蓝夜幕下,寒星微闪,漫天烟花,绚烂缤纷,灿烂耀眼。

    顾家公子倚立梨花香雪海,一席绛紫纱袍,银箫横斜,紫玉冠通天,发丝随衣袂而动,一眼望去,丰姿绝世。

    他抬眼,寒眸星光点点,低唤一声:阿南。

    兄妹俩视线在幽静的夜色里两两对望,遥远的星空,烟花如流星划过,猝然湮灭,极暗处又再放霞光,繁花簇锦,辉煌璀璨,光影交错,忽明又忽暗,如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变幻莫测,没个道理。

    顾家琪淡然,抱起琴,直接回屋,只当那是团空气。

    顾家齐脚尖轻点,枝叶微颤,其人衣袖翩翩,身姿流云写意,如梦如烟,人已入阁,宽大的纱袍划过青色木板,发出轻不可闻的声音。

    顾家琪把手里琴砸了过去,琴太重,她力道太轻,没砸到人琴身便落地,在青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砸掷声。

    “阿南还是这般坏脾气呢。”他很欢喜的样子,一口一个阿南。

    那是幼时最不耐烦的叫法,宣同总督府未生变前,顾家齐就是这样叫那个淘气娇蛮的小妹,而非那古怪惊心的小南妹妹。

    他用这种方式,遗忘那段阴暗扭曲的过往,试图寻回从前的美好童年,像贪玩的孩子,固执地拒绝长大。

    顾家琪换了个位置,顾家齐跟近,轻轻落于梳妆台前,冰冷的玉指拂开少女额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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