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第8-13章 (第2/3页)

是他……他……我争不过……”

    昭王看着她脸上蜿蜒泪痕,神色复杂。

    “小小,你又何必一定要和他争!你有孩子,有背景,你会是将来宫中的第一人,是未来的太后!而他,再怎么也不过是个低贱之人!”

    美人摇头。“阿昭,我不是你!你没有人帮,没有人宠,还是能活得潇洒自在!你是树,我只是会开花的藤蔓。离开了皇上的宠爱,在这宫中,你让我怎么活?象现在的皇后一样,每天白天念经消磨时光,晚上独守空房,有事没事的发愁哪个嫔妃承宠了,琢磨怎样将别人肚子里的孩子给拿掉?”

    美人苦笑。“你要我象民间熬娃的寡妇一样,整日里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守着孩子,白了青丝,老了红颜,就为了将来有人能叫我一声‘太后’?阿昭!我做不到!我要我的孩子有人宠!有人爱!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皇上并肩走在御花园里,让那些宫女嫔妃都嫉妒死。我要和皇上看着我们的孩子拔花逮蚂蚱,看着太监们跟在他后面尖叫太子你小心别摔着……”

    美人的笑容越发苦涩了。“阿昭,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当妃子,当皇后。从小,我只想有个好男人宠我爱我,要一个小康的家,最好没有婆婆。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可是,我已经落在这宫中了……我不能不在意,不能不争啊!”

    美人望向窗外,绞皱了手中红绸,紧紧咬了嘴唇。“那个人……那个人……有他在,皇上的眼睛里就不可能有我。”美人抬眸看向昭王。“你以为,我会留给他活命的机会?”

    昭王颓然坐倒。“小小……”

    美人亭亭立起,脸上有了傲然肃杀之意。

    “从你让我哥哥替你准备那个箱子,他其实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那里面的物件,样样都是要他命的机关。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一点,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过!”

    昭王苦笑。“我问你有没有办法让皇上更加满足的时候,确实是没有想到过,你会要他死……小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昭王起身向外走去。“如果他昨晚禁受不起死掉了,那他活该命不好。但现在他既然没有死……”她深深看了自己的总角之交一眼。“我就不会随便让人杀了他。他算是帮我做过事了。帮过我忙的人,为我办过事的人,我但凡能护着,总是要护着的。何况,我留着他还有用。所以,小小,抱歉……”

    “阿昭!你……”王美人的呼唤,并没有让昭王停下脚步。

    王美人收起眼泪,眼中又显出怨愤的光。

    傅汉卿很难受。他虽然不怕疼,可现在全身的伤口,包括身体内部的伤口,是痒得厉害。他又不能动,只好闭着眼睛努力数羊。数了好几千只羊,才终于盼到昭王回来。

    昭王看傅汉卿全身已经开始浮肿,青色的花纹蔓延,连忙问:“你感觉怎么样?”

    “痒……很痒……”

    昭王当即从领口内拉出贴身佩戴的玉坠,旋开机关,倒出米粒大一颗碧绿的丸子喂给他服下,叹道:“你还真是好运气。他们正好下的是火毒,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只有让你早点‘解脱’,少受点罪算了。”

    一股清凉从喉咙散发开来,身上的痒立时消退了下去。傅汉卿只觉得从地狱攀登上了天堂,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你别高兴得太早。”昭王冷冷睇了他一眼。“你身上的锁没有钥匙,链子又是坚硬的秘银,等下我处理的时候,你可别叫唤。”

    傅汉卿忙道:“我一点也不急!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你难道没有其它事情要忙?随便找个内侍太监来替我处理不好吗?”

    昭王古怪地瞧了他一眼。“我没有让别人替我擦屁股的习惯。而且再耽搁下去,你的筋脉就没办法复原了,忍一下!”

    “没办法复原就没办法复原吧,反正我又不会武功……”

    昭王又露出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你啊,不会说谎就别张嘴好不好。你不会武功,你倒是知道这筋脉是练武用的。你不会武功,我每天在院子里练功吐纳的时候,你的眼睛还会动不动跟着我的破绽处走……”

    傅汉卿哑口无言。他是对昭王的武功有点感兴趣。能把一个女人练成象男人一般外表的武功,很稀奇啊!所以偶尔多瞧了几眼。他怎么知道昭王练武的时候那么不专心,还顾得上眼观六路,观察他?!其实说到底,这是他对自己引人注目的程度没有清醒认识的结果!

    说话间昭王已经确定了下手的地方,那链子基本都陷在皮肉里,傅汉卿虾米似地蜷曲着,只有从下腹部到两腿之间敏感处短短的一段直挺挺地绷在空中。昭王伸手去捏,傅汉卿最后努力一次:“昭王殿下!你应该是女人吧!我真的不要紧,还是换个太监来做吧!”

    昭王怒!我是不是女人你不也早被我看光光了!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心心念念不要你成为废人,你不感谢我也罢了还一个劲儿嫌我多事……

    下手便有些恶狠狠了。

    傅汉卿只觉得下腹部一阵灼痛,完全没有防备,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接着又是稍微一点抽痛,然后整个身体终于舒展了开来!

    他因为被束缚得太久,猛然松弛下来,肌肉反而开始抽搐,一时间动弹不得。

    链子已经松开,昭王却不停手。双手食指拇指又捏住了链子极靠近傅汉卿左肩的一环,微微皱眉,用力,那链环便扭曲开来。昭王将链子从扭坏的那一环拆开,然后按住傅汉卿的肩膀,轻轻一抽。剩下的那短短一小截链子,便从他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然后是右肩、双膝、双腿、下体的敏感之处……

    傅汉卿看得清楚,秘银链被昭王拇指食指捏住的地方仿佛被炉火烤过,呈现出暗红的颜色。秘银虽然坚硬,但是熔点并不算高。昭王竟然是借此,硬生生用自己的内功将秘银链一处一处定点烘烤软了,来替他打开的。每一处链条穿透他身体的地方,她都要就近将链条拆断,只为了减轻抽拉时候对他造成的伤害和疼痛。

    昭王的动作越来越慢,脸色则越来越红,到后来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似的。开始时候,她每抽出一条链子,傅汉卿都会抽搐一下,轻轻地呻吟。后来却没有了声音。昭王连忙停了手,有些后悔自己操之过急。毕竟傅汉卿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样的苦头他怕是承受不了。

    想将那碗备下的参汤端来给傅汉卿服下提提气,耳中却听得微微的鼾声。回头一看,当场气倒。这人居然是睡过去了。昭王却没有想着要抽他一把,让他跳起来好点他鼻子说,我这么辛苦你敢睡觉之类。只想着他应该是一天一夜未得休息,现在乏极了,又是好不容易得了舒展。他能睡过去,也是福气。那就由着他吧。下手则是加倍轻柔了。

    昭王终于将最后一条链子也抽出来,双手搭在傅汉卿脉门上,一股火热的内息开始在他体内游走周天,左冲右突,梳理他受损的经络。

    这下傅汉卿醒了。

    昭王又从玉坠中倒出一粒药丸,这次却是给自己吃。她的武功,本身便带火毒,运用起来难免伤身。

    “傅公子,我知道你曾经被金针破穴,服药散功。但你的底子尚在,武功是可以练回来的。有武功,将来才好自保。傅公子!你不该自弃的。”

    傅汉卿疑惑了。这个人,比他自己还要在意他。这个人,为了保全他,居然肯伤害她自己。这个人,好像……不太正常?

    昭王疲惫地向门外走去时,傅汉卿忽然道:

    “我总算明白了!难怪你长得不象女人,是你的内功太霸道了!”

    那口气里,满是谜题得解的惊喜。

    昭王差点吐血。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却也觉得好笑,边走边道:“你说,谢谢。我说,不用谢。你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报答你?我说,报答什么?别忘了那个箱子是我拿来的。你说,你本不必救我。我说,你是我该救的……傅公子,这才是正常的对答呢。”

    昭王去得远了,伴随着一路清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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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宠篇续十一】jinfeng玉露

    傅汉卿一晃又在清柳园里过了大半个月。虽然昭王替他解了火毒,他身上的外伤还是好得很慢。但总归是在慢慢好转了。昭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眼里根本没了他这个人。王美人身体日益沉重,很少出房门来,而且他晚上还不用做运动了。

    傅汉卿的日子,过得竟是比刚入晋宫的时候更要悠闲滋润,简直不想离开了。

    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本来以为晋王离开,把守会松懈下来,谁知道竟然是相反。探看了两次,院门外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盔甲锃亮,晃得他眼花,赶紧缩回来了。这才想起来,院子里除了他,还有个眼看要临盆的王美人呢。皇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现在晋王不在,难保皇后不有什么动作,否则昭王也不至于要亲自兼职给王美人当保镖了。看看这会儿清柳院里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傅汉卿自然是心安理得地松了逃跑的心思。

    结果证明,他又错了。瞪着床前这只硕大的黑苍蝇,傅汉卿问:“你怎么进来的?”

    黑苍蝇笑得没脸没皮的:“那还用说,当然是钻进来的!”

    “你怎么会来?”

    黑苍蝇嗡嗡:“我喜欢你,想来看你,就来了。”

    苍蝇在自己那一身黑皮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瓶来。

    “听说晋王那个老不死的那么折腾你,我心疼死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jinfeng玉露膏,拔毒生肌的。你连续敷上三次,身上就不会留下疤痕。”

    苍蝇苦着脸,满是怜惜地***着傅汉卿手臂上的伤痕:“这些伤疤真丑,一点不合适你这样的妙人。那个老东西,真真是暴殄天物!”

    傅汉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带着军队攻打卫国吗?”

    苍蝇,不,一身夜行衣的信昌君,一撇嘴,在傅汉卿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攻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嘛。现在秦晋共同发兵,楚国连个屁都不敢放,卫国拿什么和我们打?我们只要陈兵边界,等着卫国谈判投降就是了。这种无聊事,留个替身在那里杵着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我天天坐镇?正好抽空来看看你。”

    说着说着信昌君两只眼睛便笑得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攻卫?而且见到我好像也不太吃惊?难道说你其实心里也有我,见到我其实也很高兴?”

    傅汉卿点点头。他心里能没他么?见到他能不高兴么!泪,他终于可以应付色女了,他终于可以偷懒了,他终于不必花心思去搞什么逃离计划了……

    信昌君整张脸都兴奋得灿烂起来,马上就要将傅汉卿拉到怀里亲热。

    “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傅汉卿的问题兜头给信昌君浇了一瓢凉水。他叹了一口气。

    “不是现在。我虽然能偷偷溜进来,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带你离开晋国。卿卿,你再忍耐忍耐好吗?我会尽量多来看你的。”

    信昌君的话不尽不实。以他的人脉势力,是完全可以将傅汉卿带出晋国的。但他却没有把握这番运作能瞒过晋王。而晋王,不是他现在敢得罪能得罪想得罪的人物。

    傅汉卿也没有多少失望。对于自己的运气,他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信昌君跑来带他走,这等好事,哪里那么便宜会轮到他?

    “卿卿……”

    信昌君火热的双唇就要印上傅汉卿的脸颊,傅汉卿不得不推开他。

    “阿汉,叫我阿汉!”

    信昌君心说阿汉这名字又俗又难听哪里有卿卿柔媚脱俗,引人遐想?但是现在却不是和傅汉卿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点头说:“好,阿汉……”

    双唇就又凑了过去。

    傅汉卿又勉强将他推开了。在他的经验里,运动那都是很激烈,很费时间,很很大动静的。这会儿可是夜深人静……信昌君现在……算是个贼?这不太好吧!

    “会不会惊动了人?”

    “我擅离职守,不远千里来看你,还怕冒这点险么。我对你的心思……”

    信昌君的目光已经有些狂乱了,他压住傅汉卿,隔着他薄薄的睡衣便开始上下其手。傅汉卿还没有想好到底是不是应该配合他,信昌君却已经狸猫般从他身上轻盈地一跃而起,落在窗边,屏住呼吸,隐蔽好自己,警惕地观察院落。

    院内有轻微的脚步声。月光将一个侧影描画在窗纸上。

    黑色的剪影,轮廓清晰。挺秀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柔和的唇线。

    侧影静了一会儿,然后又是轻微的脚步声,那侧影消失了。

    昭王又巡过了一次夜。

    待昭王去得远了,信昌君轻笑。“没想到她还会有看起来像女人的时候啊。”

    傅汉卿点头:“是啊,她的侧影居然不象男人。”

    傅汉卿说话无心,信昌君听着却成了有意。他瞟了傅汉卿一眼。“你不知道吧?她所练习的功夫根本不合适女人。听说当年她师傅发现她是女的,便不肯再教她。她为了表示决心,竟然当着师傅的面,袒胸露腹,割掉了自己的双乳!否则晋王那么多弟妹,怎么晋王只容得下她掌握兵权还活到现在?晋王宫廷里那么多嫔妃男宠,为什么晋王唯独放心她统帅禁军,出入宫廷,甚至和你共处?什么昭王,她的身份,根本就是个太监!”

    傅汉卿一震。

    信昌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看到了怜悯,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厌恶,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你以为她对你有过什么好?宴会上你以为她是怕你引火烧身,所以特意打压你?她不过是为了给我这个邀请过你做客的秦使好看罢了。那天晋王要是当时就让你随军而不是后来才想起来,你以为她会出面帮你?哪里那么巧,刚要将你抬走她就起身了?还不是不敢当面对晋王说要留下你,一直等着看着觉得晋王真是不会回来了,她才肯出来卖你个人情?切!”

    信昌君自信满满,相信自己这样解说过,就算傅汉卿曾经对昭王有些感念之心,也应该淡了。

    他却哪里料想得到,傅汉卿其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过昭王对他曾经刻意维护。宴会上他只当昭王是看他不顺眼、昭王抗旨留下他他也真以为昭王不过是正好睡醒管管闲事。连昭王大费心机为他疗伤他也只是觉得这人比较怪癖而已。

    其实但凡有什么人真的替他着想了,对他好了,他总是很感念的。可是耐不过这几世,他天天被人在耳边唠叨,你看我对你是多么好啊,我又为你做了什么事情啦,我做这事情是多么完全为你着想啊,是多么把你放在心上啊……

    耳朵磨出老茧的结果,他在这方面变得极其迟钝。只觉得理所当然的,但凡有人对他好过,那肯定会反复说给他知道。没有反复说给他知道,那就是没对他好过。左涤尘当时日日无微不至地伺候他照料他,也时时刻刻不忘提醒他要遵守我照顾你,你配合我,这样一个交易。他才会在最后想起对左涤尘说一个谢字。而昭王什么也没说过,他当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信昌君这么一说,阿汉又向来是只记得人对他好,不记得人对不起他的。一过滤,只听得昭王在宴会上怕他引火烧身特意费心打压他,昭王是一直等待着时机要从晋王手中救他,再想想昭王为他疗伤时的用心……

    傅汉卿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应该很感谢昭王的啊。

    在很久很久以后,信昌君得知了自己当时这番话的作用,无比之郁闷。

    信昌君一边说一边用力解着自己的衣服,爱抚着阿汉尚未痊愈,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唉这夜行衣就这点不好,裹得太严了,系得太紧了……

    “阿汉阿汉……你给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信昌君的目光又已经开始狂乱,呼吸急促,热烈的气息扑在阿汉的脖子上……

    窗外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信昌君再次狸猫般一跃而起,一手提裤,落在窗边,屏住呼吸,隐蔽好自己,警惕地观察院落。

    月光又将一个侧影描画在窗纸上……

    信昌君咬牙切齿。

    折腾了这两次,他精疲力尽,时间也不早了。只好把衣服套回去,平静一下心情,对傅汉卿说:“你别担心。昭王功夫古怪,每次运用都会反噬。我的人探查到她最近似乎动用过一次内力,现在功力剩不下两成,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觉察我。凭我的本事,就算被发现了,也一样能够脱身。只是,哈哈,就没办法再来看你了。明天满月,是她反噬最烈的时候,到时候她动弹都难,就不能坏我们的好事了。”

    信昌君轻蔑一笑,“哼……我要取她的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不要去伤害她。”

    “哈,别告诉我说你是心疼了?嗯,你一定是担心我对不对?”信昌君又笑得灿烂起来。“放心,我没打算冒着追杀回卫国去。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不过,阿汉!我喜欢的人,我是容不下他眼睛里有别人的,无论那人是男人、女人还是太监。你可要记得啊!”

    傅汉卿侧依在床上,睡袍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微笑。“如果我成了你的人,你要我做什么,我自然都会去做。”

    那一分慵懒的风情,信昌君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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