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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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1章 (第1/3页)

【男宠篇续二十六】大彻大悟

    河滩边,树林旁,篝火冉冉,干柴噼啪爆裂。一只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兔子,胡乱串在木棍上,探在火里,焦黑。

    傅汉卿坐在火边,脸上被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嘴巴更是黑乎乎。将兔子收回来,吹吹,再啃一口。

    耳中听得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看,昭王从黑暗里步入到篝火的明亮中来。

    “抱歉,傅公子,又连累你了。小七有没有回来过?”

    傅汉卿摇头。

    昏眩,虚弱,内力又开始躁动不安。昭王站立不稳,只能尽量不动声色地盘膝在火边坐了下来。

    真是麻烦,明明已经开始打通经脉,调和内息,怎么运用一下内力,还是这个结果?昭王心中焦躁。难道说,一定要将那几条经脉完全连通了,才能收效么?三个月……三个月……

    眼前出现一块兔肉,一面焦黑,一面粉红,上头明显还有几个牙印。

    “这块可以吃。”

    心中烦躁,身体不适,昭王哪里会有胃口,摇了摇头。

    那块兔肉收了回去,片刻时间,又递了回来,个头小了一圈,焦黑的,还有粉粉红红没有熟的部分,大多撕掉了。

    心里有一千一万桩事情放不下,沉重抑郁,但是眼前这一块仍然卖相极差的兔肉,还是让她觉得想笑。

    “包袱里有干粮。”

    ???傅汉卿讪讪,将那块兔肉塞进自己嘴里去了。他一回来,看见小七搁在一旁的火绒火石,直接就开始生火烤兔子(他所谓的烤,基本就是直接把兔子扔在火里),根本没想起来去包袱里搜搜有没有现成的吃的。早知道有干粮的话……半生半焦,没盐没酱的兔子肉……似乎,是比干粮要难吃。

    兔子肉吞进肚里,傅汉卿也算吃饱喝足,摸摸肚皮,眼皮开始打架。如果此刻他是一个人,肯定在火边和衣一躺,天当被子地当床,看星星睡觉去也。可是,瞧瞧正在闭目调息的昭王,这会儿她的脸色时而青白如鬼,时而殷红似火,呼吸粗重,汗水又已经打湿了衣衫,竟是比上次信昌君夜探的那一夜还要辛苦。

    傅汉卿抬头看看,夜空晴朗,繁星满天。一弯新月,细如弓弦。不是满月啊?傅汉卿疑惑了一下。理论上,他知道,调息冲脉的这三个月,昭王如果动用武功,反噬对她身体的危害虽然会逐步减轻,但是在这期间,反噬的症状是反而会加重。只是,实在没料到,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又不是在昭王比较怕的满月,也能将她折腾到这个地步。

    想想看,她那一掌好像还是为了救自己才发的。夜风很凉,她出了这么多汗,嗯,这个……

    眼巴巴张望了一下,小七没有出现的迹象。思想经过略微斗争,傅汉卿到底是暂时放弃了呼呼大睡这个极其诱人的想法,亲力亲为,去打开包袱了。

    昭王听着他在自己身旁身后捣鼓的声音,心里反而安定,内息流转周天,渐渐平稳下来。这几天炙针过的经脉虽然尚未畅通,却也已经有微微的清凉从中渗出,掺入她火热的内息里。反噬很快便过去了。看来傅汉卿的办法的确有效。她心里骤然轻松,方才未曾觉察的疲倦,却是潮水般席卷而来。浑身湿腻难受,却连换洗都不想了,四肢骨骼都似乎有千斤重,只想躺下来休息。

    想让傅汉卿帮她将毯子拿来,扭头一看,傅汉卿已经四仰八叉,倒在旁边的沙地上打起了呼噜。这家伙,刚刚死里逃生,倒是一样半点儿不慌,半点儿不怕,不愁吃不愁睡。这样大大咧咧,万事都能不在意的性子,还真是让她羡慕。

    昭王笑笑,摇摇头,正打算自己起身去拿,却是一愣。树下原来那几个包袱里的东西散乱了一地。回头看,自己身后,多了一座七扭八歪的小帐篷。掀开帐门看看,地上铺了毯子,毯上,胡乱堆着干爽的衣物。

    进去将衣服换了。觉得身下的柔软不同寻常,将毯子掀开看看,下面还有一层,再掀开,还有。他竟是将他们携带的四床毯子,一股脑都垫了在这里。

    自然,昭王知道,傅汉卿将自己的毯子也给了她,而自己直接睡在沙地上,绝对绝对不是出于对她的爱护而作出的什么牺牲。那家伙肯定是根本没觉得自己需要毯子,又懒得将这绑在一起的四条毯子分开……

    昭王还是微笑了。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傻瓜,那个从来想不起来要依靠谁,指望谁,什么灾厄都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家伙,居然能看见她的需要,还肯劳动他的四肢,为她搭起这个简单的帐篷。如果是小七这样做,那很自然,但是这个懒虫……真的是……不容易啊……

    脸上的笑意又明亮了些,昭王检查了一下晃悠悠的帐篷。风不大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倒塌在她身上。昭王准备躺下休息。头才挨到毯子,又坐了起来。

    不远处的河岸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这么大动静,来人应当是没有恶意。昭王起身,低头弯腰,出帐篷。

    砰!小七将一包湿衣服扔在地上。秋夜已经很冷,他却只穿了一条小内裤,浑身湿漉漉的,冻得发紫,赤条条蹿到火边,哆哆嗦嗦,恨不得将那团篝火给抱在怀里。他俯在火上用双手拼命摩搓身体取暖,不小心靠得太近,垂下的头发稍给火苗燎着了,连忙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扑打。湿衣服里,两条一尺多长的大鱼也及时地扭脱了出来,和小七一起,两条鱼一个人,跳得那个欢实。

    昭王也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赶紧去帐篷里抽条毯子出来。这一抽一拉,毯子在帐篷布幔上拖曳了一下,整个帐篷轰然倒塌。昭王一愣,哈,还好刚才没在里面睡下。

    小七忙忙地拽过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蹭在她身边,满脸是讨好的笑。“昭姐姐……”

    昭王心疼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想通了怎么不赶紧回来,半夜三更的,跑去抓什么鱼!”

    小七一咧嘴。“我是先跳进水里,然后才想通的嘛。”

    他当时红了眼睛,在树林里横冲直撞,鬼哭狼嚎,不辨方向,最后居然冲到了潏水河边。胸腹间闷得要涨裂,头脑一片混乱,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冰凉的河水冻得一个激灵,胳膊腿脚一起抽筋,疼得他龇牙咧嘴。仗着水性好,仰面漂浮在水上,等着抽搐过去的时候,他发热的大脑也被河水给泡冷静了,然后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白痴。

    小七哼唧着。“反正已经下水了,湿也湿了,冻也冻了,要是不抓上两条鱼来吃,那不是亏大了!”

    忽然看见地上还放着铁六打来的山鸡野兔,小七一脚将其远远踢飞。对于傅汉卿烤过啃过的那一只,小七不得不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确定那也是兔子中的一只,将其更加远远踢飞的同时,无比同情地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傅汉卿。

    “阿汉,你这烧烤手艺,天下倒数第一!那东西能吃嘛!”

    傅汉卿迷迷糊糊地点头:“可以啊。”

    小七抽搐。

    昭王微笑着看着他。“真的不怪我了?”

    小七坐了下来,添了些柴在火里,低下头去。到底还是止不住父亲大哥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若说仇恨,战场之上,本来是有敌无仇。齐军剿灭雁翎不是仇恨,背信弃义,出卖我们才是。居庸关的统帅贪婪无忌,要拿雁翎的血肉钱,但那时候雁翎毕竟是敌方,说是和他有仇,都已经勉强了。”

    昭王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背。小七的声音带上了点鼻音。“我是一下子糊涂了,那时候雁翎可是你的敌人呢。总不能要求你巴巴地跑去通知敌军,当心后方吧。天下没有这种道理。再说,就算你去说了,雁翎也不会相信。居庸关前,雁翎也并无一人伤在晋国的羽箭之下。你既然负责守关,如果没有确认雁翎军不是唱苦肉计诈关,怎么能开城门。”

    小七吐出一口郁气。“你放剩下的人进关,也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何况当年的雁翎是无处容身,主动跟了你,不是你挟恩图报。其实就算是挟,又有什么不应当?”

    小七再扔一根柴禾。“昭姐姐,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哥二哥那些老人,是不是其实都清楚的?”

    昭王点头。“嗯,又不是什么秘密。”

    小七郁闷。“果然,就数我最好骗。”

    昭王笑了。“好啦,以前的事,不说了吧?”

    小七已经暖和过来,两下将身上的毯子剥了,跳起来跑到散乱的包袱那里找衣服穿。一边套裤子一边说:“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昭姐姐,我给你们做鱼吃。”

    他手脚倒是麻利,两下就将倒塌在地的帐篷稳稳地重新支好了,推着昭王往里去。“休息,休息。等下烧好了我叫你。”

    昭王的确是累了,也就顺着他,进帐篷去躺了。半梦半醒间,帐篷外面有轻轻的说话声,丁零当啷的锅铲撞击声,然后听见小七提高了嗓门叫:“算了,阿汉,不要你帮忙了!你这是越帮越忙!你也去休息吧,啊,休息,休息……”

    帐帘一挑,小七不顾傅汉卿反对,硬是将他也推了进来,一双眼睛在后面贼溜溜地转。“昭姐姐,你们休息啊,我保证不偷看!”然后刷拉!帐帘放下,帘上几个绊扣也都给系死了,这下谁想出去都不容易。昭王哭笑不得:“小七!”

    铁六胡说的话,你也当真么!

    外面的人装聋。

    其实昭王虽然不方便动用武功,傅汉卿也能徒手将帐门撕开。那几个绊扣,算得了什么。

    可是直到鱼汤滚了,烤鱼熟了,两个人都没有出来。

    小七蹑手蹑脚凑过来,听了半天,没有声音,敲敲帐篷,悄声问:“阿汉,阿汉……”

    傅汉卿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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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宠篇续二十七】依偎之心

    连绵不绝的低矮丘陵,层层梯田,花卷般盘旋。丘陵顶上都被削平了,铺上肥土,种了耐旱的作物。挖出的石头,垒到梯田边沿,护住水土。时间久远,白色的石头上,爬满了青苔,似乎从亘古就坐镇在那里。每个山包,从高处到底端,引水的沟壑,串起一个个蓄水的小池,珍珠项链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没有一滴雨水会不灌溉过田地,便直接流入江河。背阴之处,不适于耕作的地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或也有几片草地,黑白牛羊,漫步其间。

    这里是卫国。易攻难守的卫国。千年时间,勤劳的卫人,硬是将这片自然条件并不是上佳的土地,开垦成了天下闻名的粮仓。这片浸透了他们先辈汗水的土地,经不起战火。所以,卫人总是柔顺的,谦卑的。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便会容忍欺压,容忍他们辛苦耕作的收获被大量掳夺。然而,如果觉得被压迫得不能生存,卫人也会爆发,而他们的爆发,总是有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和可怕。所以,卫国总是属国,任何人,很容易就可以让它臣服。但卫国也总是卫国。如果有人试图得到更多,得到的,便是一片焦土。

    如今的卫人,在观望。

    自从过了潏水,昭王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从地图上、风情地理录中得来的印象,和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所感受到的震撼,是无法相比的。秋收已过,现在本是农闲,身材瘦小的卫人们,却仍然在田里劳作。梯田要修补,水渠要清理,压肥用的豆草要撒籽……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每个人看向他们这三个徒步而行的外乡人时,都充满了警惕和排斥。

    看来,云第的日子不好过啊。这块土地上,若要得到民心,绝非旦夕之功。云第脾气又急,现在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一念至此,她不敢再耽搁下去,又遇到一拨胸前别了雁羽的兵士时,昭王亮了身份。那几个士兵激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一个撒丫子去报信,剩下的几个拥在昭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急急向昭王诉苦。小七还好,傅汉卿是三两下就被挤到后面去没人理睬了。

    李监军是如何跋扈啦……提出的种种要求是如何荒谬啦……云将军是如何据理力争啦……只把昭王听得是脸色越来越黑。等听到云第因为坚持己见,不肯屈服,已经被李监军数次杖责,恨得骂了一句:“这个混帐!”接过旁边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便载着她,撒着欢地急急跑远了。其余人也跟着加速飞奔,立时便将动作照旧迟缓的某人独自抛在了路上。

    傅汉卿昨晚没睡好。事实上,昨晚他躺都没能躺下。小七将他和昭王关在帐篷里,也不知道昭王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让他出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昭王指指毯子,向他提出了一个很古怪的请求:我累了。你可不可以坐在这里,不要动?借你的身体用用。

    他莫名其妙地坐下,昭王将头枕在他大腿上,叹了口气,闭了眼,说,一会儿就好。便蜷起身子,在他腿上睡了。

    刚开始的时候,傅汉卿很是怀疑了张敏欣一下。谁说女王都很难伺候?昭王,不就是女的王吗?七国外语、品酒、音乐?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在意那些的样子。后宫?昭王会有吗?如果说,伺候女王,不过是晚上让出大腿给她当枕头睡觉,这岂不是比伺候男人还要简单轻松。傅汉卿开始考虑改行给昭王当男宠的可能性。张敏欣的聒噪他可以忍。可是……

    昭王从来不猜忌他,也从没有打算要zhan有他,更别提“独占”了。更要命的是,傅汉卿不觉得昭王现在爱他,也不觉得她将来会有爱上他的可能。他现在这张俊秀到令人发指的脸,昭王明显免疫。而除了这张面皮,还有他当年很是辛苦才学习来的,昭王是明显用不着的,伺候“男人”的床上功夫,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筹码能让人爱上他了。几世下来,这点自知之明,傅汉卿还是有的。这样怎么可能完成论题?于是只得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开始好歹还有一点遗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这点遗憾也飞不见了。昭王枕着他的腿,熟睡了一夜。他坐到后来,腿麻腰疼,困得睁不开眼,不停地打盹。唉,这人体枕头,当起来很辛苦啊!伺候女王,没有点肌肉,没有点体力,果然是不行。更不要说,他最怕的就是不能睡觉了!张敏欣啊,我方才怎么会怀疑你呢?

    其实,昭王第二天睡醒了,也很尴尬。她只是忽然很想,很想试一试,休息的时候,旁边有别人的体温,是什么感觉。本来只打算小睡一会儿,谁料想这十几天的疲倦积累下来,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傅汉卿又是个死心眼的,居然不叫醒她,也不将她放下自己去休息。等早上起来一看,傅汉卿眼里布满血丝,腰弯腿肿,狼狈不堪。她心里是十分不安,但无措之下,居然连一句合适的道歉话也找不出。于是她最后只是简单地告诉傅汉卿,他们该上路了。

    自然,傅汉卿根本不会在意道歉或者不道歉。但是,现在,他的确非常想补一觉。被大家抛下,其实倒是他求之不得的。当赶着大马车,奉命来寻找他的两个小兵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大路边,阳光下的草地上,睡得香甜。

    两个小兵对望了一眼,回忆起昭王对他们的命令:“有个叫阿汉的兄弟掉队了。现在他应该正在路边睡着了。你们把他抬上马车带回来就好,不用叫醒他。”

    “是他吗?”

    “应该是吧?”

    “看看他有没有雁翎铁牌。”

    “好主意!”

    两个人蹑手蹑脚过来,傅汉卿脖子上挂的铁牌,竟然都没有塞进衣领里,正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三五五八七。

    揉揉眼睛,再读一遍铁牌上的编号,两个小兵脸上一齐露出了无比古怪的神色。于是乎,两人加倍小心,轻手轻脚地将仍然熟睡的傅汉卿搬运到马车里。扬鞭打马,往回赶路的时候,他们不时地扭过头来打量傅汉卿,好几次差点将马车赶到沟里去了。

    ——————————————我无比郁闷中—————————————————

    记不得攻打楚国的那个秦国王子叫什么名字了,于是跑去复习轻尘篇。突然发现,轻尘死后,那个秦旭飞花了“数年”时间才打进楚国都城啊!真想揪住他领子吼:你怎么这么笨呢!好吧,我承认,那么大个国家,几年打到首都就不容易了,可是,可是,以前我一直YY地想当然来着……泪,大家BS我吧。都写到现在了,下面这个BUG是避免不了了:在男宠续篇里,那个三王子在轻尘死后,两三个月就孤军突进到楚都去了。默。我就算使劲将时间拖长,也拖不过五个月去。唉唉,好大一个洞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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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宠篇续二十八】完美爱人

    “楚帅方轻尘,受召回京,不堪猜忌,自裂胸掏心,自尽于楚君之前。”

    短短一份紧急军报,昭王连读了三遍,只觉得太阳穴胀得发疼。

    一个心思慎密的棋手,绞尽脑汁,如履薄冰,好不容易一步步将棋局推演到差不多可以把握终局了,旁边却忽然蹿出一位将棋子全给搅乱。这种郁闷,让昭王想吐血。秦楚两国,重兵相陈边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秦国的三王子秦旭飞,给楚国耍弄了离间计,她也早就得了消息。如果敌对的双方,不试图互相离间,那才真是见鬼了。楚国的小皇帝召回方轻尘,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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