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番外 当时明月在(完) by 天使

    落日番外 当时明月在(完) by 天使 (第2/3页)

天下没有比我更黑更无良的家伙了,呵呵呵……”

    他与方轻尘的关系似友似敌,有并肩对敌的惺惺相惜,也有假戏真作的月湖比武,有彼此试探的“真心话”,更有玩笑般的戏弄与报复。

    纳兰墨向来机警,方轻尘突然来访,他自然是警惕在心,于是似有若无**方轻尘以激怒他,****其真实来意,没想到方轻尘竟是句句肺腑之言,神情举止更是一片坦荡诚挚,纳兰墨本来就对方轻尘有淡淡的好感与亲近之意,听得方轻尘真心话,竟是不由自主放下心防,结果方轻尘一击即中,纳兰墨毫无反抗之力。所谓作假高手遇上了更胜一筹的演戏高手,真真假假,那些真心实意、肺腑之言,一转身,却是处心积虑,纳兰墨想到此处,也不知是该敬佩还是恼怒,是自嘲还是怨恨。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苦水、怨恨尽都咽下。

    ——言语,可以胡编乱造,而情,却是真的作不了假。

    ——何况,方轻尘那样的人,又岂屑于虚情假意?

    道谢是真心实意,道歉是真心实意,就连报复,也是真心实意!

    好个恩怨分明的方轻尘!

    好个糊涂痴傻的纳兰墨!

    那样高洁的人物,怎能图一时之快而侮辱之?

    那样狡黠的高手,怎能因几句真言便轻忽之?

    叹叹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且看方轻尘的覆雨翻云手段罢了!

    纳兰墨有了作壁上观的觉悟,于是心平静气等待方轻尘的下一步动作。他暗暗猜测方轻尘必是有意侮辱,才把丢到醉梦楼里来转一圈,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难得来此一游,当然要好好参观一番,免得对不起。心念一转,便是兴致盎然,悠哉地趴在窗边往外看去,却是万家灯火、一轮皎月之时。他怔了一怔,难道竟昏迷了一天之久?皱了皱眉,心中顿感不安。

    醉梦楼依湖而建,座落在醉月湖畔,纳兰墨所在的小楼院墙之外便是轻柔娇媚的醉月湖水,烟波水面之上花舫游荡,鱼龙狂舞,一湖风月,漫天柔媚蘼蘼之音。纳兰墨望着湖上点点灯火,忽然想起数日前那一湖花雨的璀璨倾城、天外飞仙般的出尘少年,不由自失一笑,一时冲动,存了戏弄之心,如今却闹得相厌相弃,想当日,原是向往、亲近之意,如何成了这般水火不容之局?

    一时萧瑟,顿时兴致全失,只是趴在窗边怔怔出神。

    已入深秋,夜凉如水,纳兰墨失了功力,被风一吹,本该有凉意才是,谁知他站在窗边良久,吹了半天的冷风,却是越吹越热,慢慢额间沁出汗来,全身更是燥热至极,脑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些绮丽yin糜的画面,双颊如火,眼神迷朦,喘息之声渐粗,竟是****勃发。

    纳兰墨见多识广,略一思量,便知身中*药,不由又惊又怒,急忙抓起一壶茶水,全数倒入口中,但燥热之意丝毫不减。

    “****!”咬牙切齿般地吐出二字,信手一挥,整个茶壶摔得粉碎。

    ****缠身,不解不休,是为****!

    纳兰墨恨恨地大踏步往房外走去,走到房门之处,忽然一僵,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这般狼狈模样,怎能出房外?谁不知醉梦楼里尽是****之徒,他若冒失冲出去,只怕……打了个寒噤,从来天地无拘的纳兰墨也不禁生出几分惧意,一时之间,恨不能生生砍了方轻尘那个混蛋。

    用力咬唇,止住几乎抑制不住的****,恨恨骂了一声该死!”迅速退回屋内,额间已是一片冷汗。

    ****之力,最是讲究润物无声之效。初始的含而不发,让你无从防备,再到药力催发之时的七重天,拖得越久,****不能得到舒解,越是能让人被无尽的yu火煎熬至死。

    纳兰墨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长流,只是这个小小的疼痛却被全身如烈焰焚身之苦完全忽略了。

    “方轻尘!!!”

    全身颤抖煎熬,却听得房门吱的一声响,他茫然回头,却见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犹自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只是,一双眼睛却似喷火般直直盯着纳兰墨,渐渐淡雅的微笑化作一脸的猥亵之色,嘿嘿一笑,逼近纳兰墨。

    纳兰墨被一个男人用如此下流无耻的目光逼视,气得几欲发狂,举掌发力,便要将此人击毙于当前,只是右掌刚抬起,才功力被禁,心头又酸又恨又怒又怕,再加上yu火伤身,神智几乎为之模糊,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

    那人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眼见眼前之人俊朗无双,与寻常所见的小倌相比,虽然少了几分柔媚之态,却是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再加上此刻对方双颊潮红,呼吸急促,全身颤抖,竟是平添几分风情,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声,急急扑上前去,狠狠吻上对方。

    纳兰墨浑身一个哆嗦,恶心得几欲呕吐,强忍住不适,任那人搂抱,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右手慢慢扬起,袖底滑出一支薄刃,手指灵活轻转,刀尖倏然点在那人背心要穴,那人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纳兰墨退开两步,看了看手中的伶仃刀,一阵苦笑:看来方轻尘还算厚道,并没有搜他的身,否则岂会给他留下这等利器?

    冷冷横了一眼如一滩烂泥般晕倒在地的那人,忍不住发泄般踢了那人一脚,一刀在手,纵然身无内力,纳兰墨也非是一般之人可以轻易侮辱的。

    心中****越发强烈,纳兰墨瞪着那人,忽然觉得此人貌似也不长得太差,如果撇开猥琐神情,此刻晕着,倒也显得几分儒雅,心中一动,伸手抓住此人。

    只是手一触碰到此人身体,脑中一闪而过适才的难堪情形,纳兰墨羞怒万分,用力甩开那人,连连后退,忽尔皱皱眉,手起刀落,伶仃刀在身上划下长长一道刀痕,鲜血顿如泉涌,仿佛那无边无尽的炽热便得消退两分。

    趁着神智清醒,纳兰墨急忙奔向窗边,不假思索便往窗外攀爬而下。

    他身在三层小楼之上,若是功力未失,这等高度自是不放在他眼中,只是此时手脚发软,浑身燥热,比之寻常百姓还不如。幸而他心志坚毅,兼且当年练武、功夫未曾大成之时,爬墙也是必修之功课,因此攀援而下,倒也十分利索。

    过得片刻,他顺利地溜下了楼,翻出墙外,看得眼前平静无波的盈盈湖水,再回头看那幢外形古朴秀丽的小楼,几乎恍如隔世,连忙一个鱼跃,潜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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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白色身影坐在小楼屋顶,抱膝望月,淡淡月华之下,自有一股清逸出尘之姿。一缕淡淡的笑意浮上唇边唉,真是笨哪,非得撑到这个时候才晓得爬墙涉水而逃,枉我留了这么多的破绽给他!纳兰墨的狡猾之名,难道竟是名不符实?!”

    侧头看着平静湖水中乍然泛起的一圈圈涟漪,白衣少年笑得狡若灵狐张敏欣说把直男掰弯了相当有成就感,真是胡说八道!既然能掰弯,自然便是无所谓,怎及得上把宁折不弯的男子吓得落荒而逃有趣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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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时分,湖水颇为冰凉,纳兰墨一入水里,失了护身真气,不由一阵哆嗦,咬着牙,奋力往另一边岸上游去。

    说也奇怪,他既身中“****”之药,若得不到解药或是舒解****,****便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不料他潜在湖中,冷水浸泡之下,一身的炽热竟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湖水的冰冷侵袭了。

    纳兰墨怔了半晌,方才醒悟,这*药的药性虽然和“****”相差无几,却是极为容易可解,似乎这冰凉的湖水便可解去****。

    难道只是普通的*药?

    摇了摇头,马上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普通*药,又岂有如此痛不欲生之效果?以他纳兰墨的定力、意志,竟也撑不住一盏茶时分,更何况……竟对一个无耻的男人……如此疯狂的念头,就算是想上一想,也觉羞愧!只有“****”这样的烈性*药,才有此等迷失人性、令人狂乱的药效!

    这么说,只剩下一个解释:这药根本是“****”的改良版,药性虽然不差,却极易解!

    只叹纳兰墨熟知天下药性,一心认定这是“****”之毒,根本就不会用对付普通*药的法子来解“****”,没想到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纳兰墨又好气又好笑,又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佩服之意,转念一想:方轻尘既然要用“****”对付他,存心看他出丑,又何必留下如此破绽?

    淡淡一笑,既然“****”化解,他紧绷的心神便慢慢放松,心中已然笃定方轻尘不过小小惩戒一番的心意,纵然贯脉针未除,功力被封,想来亦不过是暂时之事了。

    游了半个时辰,终于上了岸,只是一身湿透,气力用尽,加上砍在身上那一刀可着实不轻,不曾及时上药包扎,此刻血虽然止了,伤口却一抽一抽的痛极。纳兰墨摸摸鼻子,苦笑了半天,暂时也提不起找人算帐报仇之类的念头,只想快点找着一家客栈歇息。

    慢慢沿着湖边长堤而行,一边恢复气力。夜深人静,湖中虽是嬉笑热闹,湖边路上却上人少寂静,正好省了纳兰墨闪避的功夫。

    走过长长一段路,穿花拂柳,绕过几弯,找着一家客栈,也顾不上一身狼狈模样,直接便闯了进出,定了一间上等客房。小二看他一身黑衣,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迹还是水,眼神却透出一股凌厉,心下甚是惊惧,不敢多问,只是带他进了客房,便赶紧退出。

    纳兰墨苦笑一声,取出怀中用油纸包好的金创药,处理好刀伤,实是困极倦极,于是倒头便睡。

    一向精明的纳兰墨完全忘记了打量周遭环境,更不曾注意到一直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一双阴鸷的眼睛。

    “这里面果真是纳兰墨?”

    “我亲眼看见他自醉月湖里游上岸,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这家客栈,分明是与人相斗受伤的模样!否则以纳兰墨的精明,我跟踪他许久,他竟会无所察觉?”

    “哼,纳兰墨狡诈多智,谁知他是不是有意yin*我们上当?”

    “纳兰墨一向自负,在他眼中,我们不过是几个小脚色,他犯不着耍心机设陷井!何况,他虽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却只是因为他杀人从来是光明正大上前挑战而名动天下,不曾听说过他如何潜匿、暗杀的行迹!如此说来,三弟他的行踪,确实应该是纯属巧合了!”

    “是呀是呀,大哥分析得有道理!说来也是天意,咱们在那翠烟画舫上****快活,偏偏那么凑巧,我跑到甲板上透气,就叫我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水里,再仔细瞧去,竟似是纳兰墨的影子!嘿嘿,三殿下对这纳兰墨实是恨之入骨,早就吩咐咱们寻找这厮的踪迹,只是这厮诡计多端,咱们如何寻得着他?哈,没想到老天保佑,竟叫咱们遇上这天大的功劳!”

    “唔,虽说纳兰墨受了伤,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若是冒然冲进去,未必讨得了好,不如……”

    三道人影如轻烟般窜入客栈,偷偷摸至二楼一间客房门前。

    一人自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轻管,轻轻自纸窗x入,嘴唇凑上管子,吹了几口气,房内顿时弥漫一股淡淡的轻烟。

    吹烟之人轻轻一笑,低声道这百日醉可是殿下亲自调配之毒,任他大罗神仙,吸上一口,包他睡如死猪,呵呵!”

    三人相对一视,脸上俱都绽放得意的笑容。带头一人身材高大,神情冷峻,侧耳细听屋内动静,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另一人身形最为瘦小,却最是心急,一见老大点头,立马破门而入。

    三人都事先服用过解药,对屋内的迷烟倒也不惧。他认定纳兰墨中了毒烟,必是毫无反抗之力,当下也不掩饰形迹,打开火折子,点亮烛火,定睛看去,正见纳兰墨直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心中大喜,窜上前去,一刀便要砍下,却被老大给喝住了且慢!”

    老三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困惑地回头看了老大一眼,手上犹自握刀,对准纳兰墨,却是引而不发。

    老大生性谨慎,瞥了纳兰墨一眼,弹指一挥,一枚银针直直钉入纳兰墨肩头,却见他毫无反应,吁了一口气,这才放心走上前来,沉声说道殿下要的是活的纳兰墨!”

    老2也凑上前来这是为何?”

    老大苦笑,轻咳一声纳兰墨得罪了梁国的方家,殿下有意将此人交给方处置!”

    老2、老三听得老大此言,面上俱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老三吃吃一笑方家?方相的独子方轻尘?果然是棘手人物!这绑不得、打不得、骂不得,真真是油盐难进,难怪殿下……嘻嘻!”一边说笑,一边走近纳兰墨,收起刀,伸手抓住纳兰墨胳膊,悻悻骂道贼厮鸟真是好运气,还得劳动本大爷背你一程!”

    他伸手一拉,背起纳兰墨,转身往房外走去,走得两步,只觉颈间一凉,抬头只见老大老2惊骇至极的目光,想要问发生何事,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一歪,栽倒在地,至死他也不明白是如何送的命?

    老三跌倒在地,纳兰墨却是趁机冲向老大,伶仃刀寒光一闪,快逾流星。

    纳兰墨狂傲嚣张,自恃武功高强,得罪之人不知凡几。身为杀手,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是警觉非常,三人一到他房门外,无意中散发的紧张气息与杀意,立刻惊醒了他。只是他功力全失,若冒然与他们正面对决,只怕接不了他们几招。于是按兵不动,装作中毒,就连老大试探性地射了他一枚银针人,他也咬牙承受。反正他百毒不侵,也不怕银针还有玄机。结果三人果然大意上当,老三大大咧咧地背起他,他则暗暗抽出伶仃刀,飞快在老三的脖子大动脉处狠狠划了一刀。大动脉要害之处受了一刀,老三哼也没哼一声,便枉自送了命。

    这时,老大与老2犹自惊怔当场,纳兰墨情知这三人中,老大个性最为沉稳,最难对付,因此下一招便全力对付老大。

    伶仃刀轻灵飘逸,虽然失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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