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生气

    第七十六章 生气 (第2/3页)

特意?”周六郎再次重申问道。

    “是…”小厮点头。

    “她到底怎么说的,你一个字不拉的给我说一遍。”周六郎瞪眼催促道。

    “从哪里说起啊?”小厮呆呆问道。

    程娘子昨日就寻公子了…..

    她昨日就寻自己了…

    周六郎忍不住咧了咧嘴,又忙收住。

    “从昨天开始说。”他说道,一面半敞着衣裳坐下来。

    昨天啊….

    “说详细点。”周六郎又叮嘱道。

    小厮应声是,一旁的婢女们笑了。

    “六郎君,我们去传饭了,您一边吃一边慢慢听可好?”她们说道。

    周六郎大手一摆。

    “好。”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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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过,满树樱花乱飞如雪,引得其下的人欢声笑语更甚。

    树下散布着很多人,有男有女,有坐有站,皆抬头赏花,更有小童们伸着手在花下蹦跳。

    “山不在高,这五里观其他平平,单单靠当初建观的人种下这一片樱花,就足以能保证几代香火了。”秦十三郎笑道,收回视线看向对面坐着的女子。

    女子斗篷上兜帽上都散落花瓣,更添几分柔和。

    “无心插柳,却成因果。”程娇娘说道。

    “世间事大多是如此。”秦十三郎点头,一面端起面前的茶碗。

    婢女们已经提前用纱笼罩住,并没有花瓣落入其后。

    “…你们听说了吗?”

    路边传来人的说话声。

    “昨晚德胜楼有人争花魁。”

    “争花魁有什么稀罕的,天天都有争的。“

    要是没人争也就不是花魁了。

    秦十三郎微微一笑。伸手做请。

    “你尝尝这个,我母亲最拿手的小食。”他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伸手捏起。

    “不过其实也不怎么好吃。”秦十三郎又低声笑道,“不是我不敬,是….”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是个女子争花魁呢…”

    “…女子争当花魁?”

    “不是,是女子争包花魁…”

    这句话传出来,路边花下一阵热闹轰轰。

    秦十三郎也不由收了住了话头,看向那边笑了。

    “你听到没?”他又转过头问。“你信不信有这种事?”

    程娇娘点点头。

    “我信。”她说道。

    秦十三郎哈哈笑。

    “你亲眼见了?竟然这么信?”他说道,一面继续吃茶。

    程娇娘再次点头。

    “不是我亲眼见了,争花魁的就是我。”她说道。

    争花魁的是我!

    秦十三郎一口茶喷了出去来。

    婢女们失声惊呼,忙拿了手帕给程娇娘擦拭衣袍斗篷上的浅浅的水渍。

    程娇娘神情淡然看着秦十三郎。

    秦十三郎看着她一刻。

    “恭喜抱得美人归!”他抬手施礼笑道。

    程娇娘还礼。

    “多谢。”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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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箙!”

    秦十三郎的声音从外边传来,伴着喊声人也疾步而进,一眼就看到斜躺在厅中看两个婢女玩翻绳的周六郎。

    “你竟然还没走?”他说道。“害我白去你家一趟。”

    周六郎也看向他坐起来。

    “我有事和你说。”

    他们同时说道,说罢都一愣。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秦十三郎说道,迈步进来撩衣坐下,摆摆手。

    两个婢女忙起身退了出去。

    周六郎咧嘴笑了,旋即忙又收住。

    “别难过。反正她还是和你有约出去了。”他说道。

    秦十三郎皱眉。

    “你说什么呢?”他问道,旋即又带着几分不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

    “这算什么大事。”周六郎笑道。

    “当时人家都动了杀心了,还不算大事?”秦十三郎说道,“不算大事,你昨晚喝醉成那样又是为什么?”

    周六郎愣了下。

    “你说的是…”他哦了声,“你知道了…京城已经传开了吗?”

    “废话。”秦十三郎没好气说道,“这么稀奇的,汇集花魁、高家、神仙娘子。要美貌有美貌,要权势有权势。要神仙有神仙的千载难逢想都想不到的事,不传开才奇怪。”

    周六郎哦了声,想到如今要面对的麻烦事又沉下脸。

    “仅仅是朱小娘子自己的干的?”秦十三郎问道。

    “不知道。”周六郎说道,带着几分气,“反正不管是谁干的,她都无所谓,只要她那个风流哥哥高兴就行。”

    秦十三郎看着他。

    “你就是为这个喝得烂醉赌气扔下她跑来我这里了?”他问道。

    周六郎哼了声。

    “我才不….”他说道,话没说完就被秦十三郎打断了。

    “这样看来,你还真不如她那个风流哥哥。”秦十三郎说道,面色沉沉。

    周六郎瞪眼看他就要跳起来。

    “她的境遇已经够糟心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吞,你在做什么?冲她撒脾气?这是当哥哥的样子?程四郎是蠢了些,但是至少他知道心疼她妹妹。”秦十三郎说道。

    “她怎么糟心,我看她高兴的…”周六郎咬牙说道。

    秦十三郎嗤声笑了。

    “难道跟你一样去喝的烂醉才能表明她糟心吗?”他说道。

    周六郎绷着脸。

    “事情已经这样了,她能怎么样?”秦十三郎说道,“按照大多数人来想,大多数人也该做的,就是认错。冲高小官人认错赔罪,五万贯绝对不会给花魁,而是恭敬的捧给高小官人,求着让他压压惊,但是,周箙,你会这样做吗?”

    周六郎放在膝上的手攥起。

    绝不….

    “连你都不会,她怎么会?”

    秦十三郎说道,看着他叹口气。

    “她连和下人奴仆计较都不肯。哪怕是高小官人的下人,那是不屑,又何尝不是骄傲,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认错低头,况且也没有错。”

    “这事明显是个圈套。出了这种事,蠢善的程四郎心里难道会不难过,定然自责的恨不得死了,她去认错,看起来是平息高小官人怒火,但也是让程四郎更羞愧自己带累与她。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让程四郎羞愧欲死?”

    “但你这怎么能说她无所谓。她心里高兴呢?被人算计,飞来横祸,莫名其妙的跟高家结仇,还结的是不光彩的仇,她心里不知道多气愤恼火。”

    “她怎么不会生气伤心着急难过?她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的,只不过她从来不说而已。这克制可是要比肆意更苦的。”

    “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气愤恼火有用吗?没用,只能想办法。在这困境里找出一条生路来,而她现在做的,就是最好的。”

    “把所有的事,阴谋也好算计也好仇恨也好,统统撇开,只剩下一个重点,死死咬住一个重点,就是争花魁。”

    “以争花魁开始,便以争花魁结束,既然是争,就有输赢,结果就有如意和不如意,所有的事都统统归结到争花魁上来。”

    “争花魁是荒唐事,是少年人嬉戏事,既然是荒唐事,当一笑而过,如果以此结生死大仇闹起来,反而才是更荒唐。”

    “虽然不知道高家能不能真把这件事当做一笑而过的荒唐事,但至少在世人眼里该是如此。”

    “她小女子为兄出头不惧权势,士林民间虽然笑,但倒也能叫上一声好。”

    “如果她低头认输认错赔礼,反而成了卑躬屈膝之辈,那才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你有什么可气的?你跟着闹什么?”

    周六郎猛地站起来。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气道,“我又不是怪她不跟高家低头!我只是,我只是对那些蠢人生气,那些总是给她惹来麻烦的人生气。”

    “还有呢?”秦十三郎问道。

    “我生气她还对那些人那么好!”周六郎瞪眼喝道,“你满意了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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