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钢之力
第三十一章 钢之力 (第1/3页)
四十四年前,星坠七百八十九年,西部山区,某个小王国的边境。
在这西山王国边境的黑森林中,一群残暴的魔兽于某个冬日,顺应本能袭击了附近的边境小城。
袭击是如此的突然,以至这座边境城镇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魔兽攻破。嗜血的怪物们突破了石墙,轻而易举的将城镇内的绝大部分人类屠杀一空,它们嚼碎人骨,撕咬血肉,喷吐火焰与冰霜,将整个居住地化作一片废墟。
措手不及的守军早就将求救讯号发出,但比王国军队更早到来的,却是一群神秘的黑衣人。
这些身穿兜帽长袍,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黑色之中的怪人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他们使诡异的法术驱逐了城内的魔兽,然后便匆忙的在城内来回寻找着什么。对于城镇内的那些仅存的幸存者,黑人们没有半点怜悯和同情,他们粗暴的将这些人集中在一起,然后来回检查。
最后,一名目光如同鹰枭般的中年男人在人群的角落中找到了一个平静的男孩,他手中暗红色的罗盘剧烈颤抖着,指针牢牢的指着对方。
这男孩有着一头墨绿色的长发,精致的小脸上沾满了鲜血,但却并非是他自己的。即便是遇到了魔兽攻城这种事情,他的表情也没有半点改变,一直都平静无比,仿佛周围正在熊熊燃烧的城市完全不存在。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毫不在意周围黑衣人审视的目光,侧头,看向中年男人,这男孩轻声说道:“我能看出你心中的激动,看来我的确是你们的目标。”
“没错。”听见对方的话语,中年男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他哈哈大笑,然后俯下声,抚摸着男孩的脸蛋:“我的预言之子,整整七年,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周围被聚集起来的幸存者顿时一片哗然,某位中年妇女打着哆嗦站出来,她带着恐惧指向男孩,颤声道:“诸位大人,这个孩子……他,他很古怪!无论什么畜生,什么庄稼,他只要一碰就会生病,甚至是枯掉,就连他父母都……”
她原本还想要提醒一下这些救了他们一命的黑衣人,小心男孩的诡异之处,但下一刻,一道灰色的光束便击中了这位妇人,瞬间就将其分解为一地粘稠的酸液和骨骼。
在人群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刚刚释放了解离射线的中年男人用冷酷的音调对周围的黑衣人说道:“这件事是教团最大的秘密……让他们闭上嘴巴。”
“是的,祭司大人!”闻言,黑衣人们狞笑着提起了手中的武器,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幸存者。
血液飞溅。
血腥的屠杀开始了,而这有着墨绿色长发的可爱男孩却没有半点表情变动,自始至终,他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无论是对他热情无比,被称为祭司的男人,还是那些正如猪狗一般被屠戮,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街坊邻居,于他而言都仿佛微不足道。
生命脆弱,如正午的白霜,转眼便会消散,他早就知道,自父母死去的那一天起,男孩就很清楚这一点。
“赫尔拉斯,你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主赐予这个世界的瑰宝。”
没有丝毫在意身侧发生的屠杀,中年男人站在男孩的身侧,他用按捺不住的兴奋语气道:“你身负虚空之血,拥有汲取,掌控生命的力量!你天生就应该加入我们!”
或许如此。
在男孩的眼中,一团团灰白色的灵质混杂着浑浊的生命能量从地上的尸体中脱离,在半空中变幻成种种诡异的模样,而男孩知道,自己可以随意的去操控它们,仿佛控住自己的手臂。
自从几年前那场令父母丧生的意外发生,名为赫尔拉斯的男孩开始刻意锻炼自己力量开始后,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男孩都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然后吸纳进自己的体内,让家畜虚弱,草木枯萎只是最基础的能力,只要赫尔拉斯愿意,他甚至能直接让一个人失去生命,‘衰老’死去。
或许,这就是中年男子口中‘虚空之血’的力量。
而凡人恐惧这力量,他们疏远他,这个城镇的人不止一次想要驱逐赫尔拉斯,不过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强壮的男人只要靠近男孩身侧五米内,就会瘫软在地,虚弱的仿佛好几天没有吃饭,他的目光更是能够剥夺众人的勇气,让好不容易聚集的人群溃散。
至少这些人愿意接纳我。赫尔拉斯如此想到,于是便随着这群黑衣人回到了他们的基地,一座位于深山间的神殿。
他在那里度过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间,昔日的男孩成长为少年,又从少年成长为青年,最后,在一个凛冽的暴风雪之夜,二十八岁的赫尔拉斯取代了自己的老师,昔年的那位中年男人,成为了这地下教团的大祭司。
衰老无比的老祭司看着自己的学生,他喃喃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男人能看见,一个巨大无比的生命漩涡正以对方为中心旋转,汲取着方圆数百米内所有生物的生命,他的衰老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然的话,以他黄金巅峰的力量,至少还能再活十几年。
但这又如何呢?老教主没有丝毫怨恨,他看着自己青出于蓝的学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赫尔拉斯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触碰到了极意的边缘,这是他在五十多岁时才抵达到的境界。
他心甘情愿去死,用自己的尸体,当对方的踏脚石。
赫尔拉斯自然看得出这一点。
“放心吧,老师。”男人如此说道,语气平静:“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于是老祭司闭上了双眼。
教团的事宜枯燥乏味,无非就是四处破坏,传播瘟疫,宣扬终末必将来临,但赫尔拉斯却认认真真,一一将其完成,没有半点烦躁和懈怠,仿佛不知疲惫的机器。
他不懂善恶,也无所谓善恶,杀人破坏于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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