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出逃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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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出逃寻夫 (第1/3页)

    而在他们的王爷看来,这马车的举动正印证了他的猜测——他要追得人正在这车上!

    于是顿时更振奋起来,马鞭抽的更紧,马儿风一样的直赶了上去。

    一辆普通的马车能有多快的速度,很快就被这些久经沙场轻装上阵的将士们赶上了,王爷一马当先,横在了车子之前,夜色掩映之下,黑发飘扬,眉毛眼睛里都带着杀气,仿佛暗夜的魔鬼。

    那马车夫一见,不用人叫,立即吓得一跤跌下来,坐在地上哆嗦嗦的不敢起来。

    后面的人也呼啦啦的围了上来,便见那车夫只知道发抖,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阳王没想到自己这般可怕,忽然想到车里的袁娇娇莫不也被吓到,于是开口道:“小老儿你不要怕——”

    “本——我不是来打劫的。”

    他圈住马,瞟了一眼静悄悄黑漆漆的车厢,有点拿不准的又道:“我是来找人的,一位姑娘,可是在你车上?”

    那车夫值此才缓过神来,见这群人服色鲜明,竟是军官打扮,方知道不是拦路的歹人,心里略微放心些,见问,深吸了一口气才抖索索的开口道:“回,回大人,车上没人。”

    没人?!

    轩辕玦用马鞭挑开车帘,果然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

    原来追错了?

    被这人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王爷脾气上来,沉下脸来道:“没人你跑什么?深更半夜不在家呆着,你出城所为何事?”

    声音冰冷冷阴森森的。

    车夫刚站起来,一听腿又软了,禁不住躬身道:“回,回大人,小老儿是车夫,早上在青州城接了个客人,要送到恒州去得,半道上因小老儿的马不中用,跑不动了,那姑娘便下了车另觅他人,我就回来了,路上车又坏了一次,才在这里遇到大人们。见大人们跑得急,天黑小人看不清,以为是歹人,这才躲——”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刚刚还瘟神一样立着的大人忽然脸色一变,一拨马头就往前就走。

    这是——

    这时后面赶上来的人中一个穿盔甲的将军停下,又问了他一句:“那姑娘停下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清……清风谷。”车夫连忙答道,一便将自家的马车往路边使劲拉,怕被这马群给裹挟走了。

    “有劳。”那将领对他做了个请得手势,一挥马鞭,呼呼啦啦的也过去了。

    难道是南阳王打赢了圣上,王爷在追逃跑的皇上?这么大的阵势……不过也不对,皇上不是姑娘……

    车夫胡思乱想着,见众人过尽了,遂放了心,将马赶上正道,跳上马车,甩了个响鞭,也匆匆的走了。

    “王爷,袁姑娘在清风谷下的车。”刚刚问话的那个将领赶上在前面快马奔驰的轩辕玦,禀报道。

    “清风谷?”南阳王眉头一展,刚刚只忙着追,连这个都忘了问,回去赏他。

    清风谷是道河谷,因为河流多年前已经改道,这里如今是一片平坦的沙地,属于柳叶镇的一部分,因为临近驿道,因此镇上许多人渐渐将家搬到这里,在驿道两边开起了一些客店茶楼之属。

    南阳王一行人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气,这里却依然灯火通明,有几处还有管弦声。

    轩辕玦于是命令众人散开来寻找袁娇娇的下落。

    本来以为问不到还要继续往前追得,没想到在第一家就问到了她的消息。

    得知她在这里逗留过之后,众侍卫于是分头去各个客店打听。

    七八家客店一会儿就摸清了。

    轩辕玦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袁娇娇住宿的那家不起眼的客店。店小二说她要的二楼临街的客房。

    轩辕玦在那窗下负手仰望,看到那间窗口还有隐隐的灯光,心想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没睡。

    看了一会儿这才上去。

    其实袁娇娇已经睡下了。

    只是她有些胆小,因此不敢吹了灯睡,和衣卧在床上,辗转反复了几次之后好容易朦胧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隐隐的靴子声。

    那声音很熟悉,在憩园的时候,每晚南阳王回来的时候,走廊或者穿堂或者院子里都有这种声音,睡的恍惚的人,各方面都不是很警醒,她还以为现在是在憩园,睡梦沉酣,并没有醒来。

    南阳王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房间,火炉只是温温的了,他抬了抬手,店小二于是乖顺的又下去烧了一盆炭火端上来,南阳王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自己感觉身上没有寒气了,这才来到床边站住。

    寻思着怎么将床上熟睡的人带回去。

    现在就这样裹着被子带走?

    她睡的正浓,一定又要炸毛

    等明日醒了再走,她若不愿意又要好言劝说,坑蒙拐骗,一而再再而三,她不一定还听……

    巨大的阴影投在床上……南阳王摸着下巴立在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一无所知的小白兔,动着邪恶的心思……

    袁娇娇的睡相亦如其人,温柔恬静,青花素色的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微微歪着脑袋,香梦沉酣。

    南阳王观察了一会儿她的面庞,确定她是安然无恙的之后,少有的非常君子的没有去趁机调戏,而是关门出了房间。

    主要原因是,他饿了……

    下午赶回憩园,本来是特为同她一起吃饭的,没想到人却不见了。

    害得他快马加鞭的跑到这几百里外的清风谷,此时已经是三更天气,找到了人,放了心,不由得感到腹饿难忍,如果不是这客店还有火盆供应,他此时的状况可以用饥寒交迫来形容。

    吩咐两个侍从在袁娇娇的门外站岗之后,他匆匆的下了楼找吃的。

    店伙被他惊了起来,半夜突然看到这么多军官都十分的惊惧,抖索索的站在柜台之侧等着差遣。

    杨将军等见到他下来,便迎上来问:“今晚还回么,王爷?”

    轩辕玦皱一皱眉毛,道:“先吃完饭再说。”

    杨将军便去吩咐店伙做饭,一众的将士跟着他夜奔实在辛苦了,王爷十分的体贴的又吩咐道:“多做些,都吃点。”

    于是大家在楼下的饭堂等着开饭,客店的火盆都聚集在了这饭堂之内,几个将军围着一只,不时的小声耳语几句,王爷看起来心情抑郁的独坐在一隅,对着一只大火盆神思恍惚的烤着火。

    众人嘀咕了一会儿,饭菜陆续的上来了,本来要上几桌子,分门别类的伺候,但王爷说就摆在大排桌上一起吃罢,倒省了事儿,就像以往在军中常有的那样,几张桌子拼凑起来,所有的菜蔬果品糕点熟食酒饭都摆上,众人乱纷纷的坐下(这也是南阳王自己的规矩,他刁钻起来很可怕,随和起来也甚是随意)。

    其实所有的人都是又冷又饿,只是不敢抱怨罢了,此时饭菜上来,王爷一举箸,下面的筷子便跟着稀里哗啦的插进来,只听得叮叮当当的碗盘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先上的菜品就洗劫一空……只剩了光光的盘子底及一点汤汁。

    店伙见状忙的脚底生风,厨灶间将火烧到最大,噼里啪啦的忙着炒菜,热气腾腾的菜饭前仆后继的端到桌子上。

    众人胃口俱佳,独王爷一个人斯人独憔悴——吃一口叹几口气,零零星星的夹了几片菜叶子便似乎有了饱腹感,往常他是极爱喝酒的,今日也不动了,只阴森森的蹙着长眉,端坐在案首望着众人海吃。

    如果说在青州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夜奔了几百里,又在这小店盘桓半晌,连小侍卫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大家一边吃也一边偷偷的观察王爷——哎,为情所困的男人啊。

    王爷这般景况还真是少见,可见是遇到克星了……

    吃完了饭,几遍热茶喝过,众人皆悠闲的坐在桌边剔牙。

    只见王爷依然皱眉端坐,依然还没决定到底是将人直接打包带走还是等天明醒了请示过了再带走……

    王爷在这件事上可真是墨迹。

    又过了半晌,内中一位柳将军终于忍不住了,想了想,起身走到王爷身边道:“王爷,属下倒是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王爷正在沉思,闻言微微一惊,横眉道:“什么话?”

    语气中戾气十足。

    这位柳将军见状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但此时此刻,不说也不行了,于是搬了把椅子,在王爷下首坐下,低了一回头,慢慢的道:“依属下看,王爷还是将袁姑娘送回恒州过段时间的好——”

    说到这里停住,打量着王爷的神色,忖度着下文。

    “嗯?为何?”王爷转了个身子,正对着他,一手支起了下巴,眯缝起一双可怕的眼睛问。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回答好了王爷顶多哈哈一笑。如果回答不好,少则一顿臭骂,多则各种情况……

    此时两人的对话已经吸引了房间里的所有人,大家纷纷停止了交谈,向这边望过来。

    柳将军感到压力颇大,但却不敢迟疑,连忙道:“王爷请想,不日两军就要开战,此次开战非比寻常,青州也在战线之内,虽然其所处的位置应该无甚么大碍,但若马将军那边出了什么状况,青州也是极其危险的,万一有什么不测的情况,袁姑娘留在青州城反为不妥——一则,忙乱中也许受到惊吓或者伤害;二则,王爷也要防备有小人看出了端倪,要对袁姑娘下手。那时节不但王爷,连我与诸位将军辈亦在沙场,如何能及时回护青州?且袁姑娘安危事大,若有差错,王爷不安之下势必分心,也影响指挥三军。”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跳出来附和,说:“柳将军说的有理,打仗的事,爷们上就行了,家眷还是找个妥善之处安置的好——”这位将军是个大嗓门络腮胡子的好汉,武将世家出身,最是快人快语。

    一句话说完,满堂的人都笑起来。

    有人便开他的玩笑说:“樊将军,你的一家子老小怎的不公允对待?只把嫂子移到了滇南,老将军夫人辈却还在府?”

    这位黑脸的樊将军闻言脸一红,粗声粗气的道:“别胡说!我老子娘那是不肯,要留下来看宅子,我媳妇怀着身孕,是以先被老泰山接了回家住些日子——”

    众人于是又说笑了一通,直到小周将军站起来,挥挥手道:“诸位将军且不要吵闹,如今还是先说王爷的事儿,你们的媳妇相好之类的,改日再慢慢谈,啊。”说的有人便来作势要摔他。

    这位小周将军便是同当年十二岁的轩辕玦领兵五千剿匪的那位周老将军的儿子,如今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雄姿英发的年纪,素日和南阳王极好,因此私下里说话也比较随意。

    闹了一会儿,这小周将军方认真的道:“我觉得,诸位适才所言都有道理。不过诸位也只看到了事情的一半,另一半全然不在这里。我觉得,袁姑娘是要回南。不止是因为青州并不十分安全,她留在青州也可能分王爷的心。更因为袁姑娘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回南是她心之所愿——不然……咱们也不会半夜奔到这里来了对吧。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袁姑娘本身是想回家的,而她留在青州或者说王爷身边暂时时机也不合适,那么,还是送她安安全全的回去的好。等咱们拱卫王爷,将这里的事儿都摆平了,到时候再接佳人回雍都,岂不是一个完全之策?”

    果然这位小周将军更有人性,思考的更加周到……

    南阳王皱着眉毛摸着下巴,慢慢的咂摸——所言,倒也在理……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袁娇娇虽然温柔善良,但也有个执拗的脾气,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从青州跑了出来,自己此时若再将她追回去,她决然是要心里不痛快的,若果然因此而同本王生分了,岂不是不值。

    且强人所难的事儿,本王一向也是不屑于做的(王爷,乃真是这样的么……)。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想起那人微笑的俏脸,柔软的嘴唇,纤细的腰肢,这样一想,王爷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有些不放心的想:这一放出去,还能收得回来么……真想日日回府能将她抱在怀里温暖一番啊……

    众人还在进言,王爷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

    这场主仆皆参与的讨论大会讨论了个把时辰,王爷仿佛终于下了狠心一般,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道:“送她回恒州!”

    说着就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两遭,说:“本王一会儿来点人。”一边说着,一边忽然又噔噔噔的上了楼……

    众人皆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各种含义深长的神色来……

    其实南阳王上楼之后也没做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袁娇娇身上好像没多少钱——他还没发她工钱呢……

    于是匆匆上楼,又匆匆下楼……因为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从来不带钱,银票什么的都在跟班身上,于是唤过朱铁衣,命他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银票,银锭,散碎银两,铜板,哗啦啦桌上摊了一小堆。

    银票……似乎太大额,容易引起麻烦或者惹祸上身。银锭亦是。

    铜板又太重。

    还是散碎银两既不显山露水也不会一花就没,足以保证袁娇娇在恒州的衣食住行。

    这样决定好,将将散碎银两都划在一起,从自己身上摘下一个香袋,装了满满的一香袋,约有十几两碎银。

    就袁娇娇那个花钱法儿,等他的仗打完了这些钱她也花不完。

    依旧悄悄的又上了楼,将香袋小心的系在她的衣襟一下,让她既不容易很快发现,发现之后又不会十分震惊——毕竟忽然多了个香袋虽然奇怪,但以她的粗线条也许只以为自己走的匆忙,没留意衣饰都是些什么呢——幸而如今还是春寒料峭的天,人穿的厚。

    南阳王将银钱放妥,看到她枕头边有个小包,里面隐隐露出信的一角,心里忽然一颤,心想她不会不是回南,而是得了呼延拓的消息,要去找他吧?

    这个想法仿若轰雷掣顶一般,让这个恶魔一样的王爷忽然一愣,站在床前半晌,还是忍不住伸手,将那布包轻轻的拿过,抽出那封信来观看。

    等几封信都拿出来了,似乎真相大白,信的署名都是王某某亲启,大约是替别人捎信,然而她在青州并没有认识的人,能给谁捎信?

    这样又一想,便将信封拆开了,一封封从头细度,

    然后他就发现了憩园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原来袁娇娇还有一个异性的哥哥在自己属下。

    原来袁娇娇还曾托某位将军帮忙打听这位哥哥的下落。

    原来的原来,原来这就是她见了梁国使节之后在青州多待了一段时日的原因吗?

    他还以为……

    南阳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满面阴郁,原来自己都是一厢情愿啊……

    他将信合上,依旧放回原位,转身下了楼。

    “备马,回城!”他命令道,大步流星的往外就走。

    众位将军在楼下正百无聊赖的闲聊,有的人已经依靠着桌子快睡着了,突然被推醒,这就要走,于是纷纷在肚子里腹诽。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出了店,南阳王忽然又止住了脚步,回头对一个侍卫耳语了些什么,那人便回来在叫过两个店伙,说:“今晚的事儿不许对人说,即使那位姑娘也不可。好生伺候那位姑娘,若有半点差池可不行。”小伙计困得两眼成斗鸡状,诺诺连声。

    一群人这才都到了外面,纷纷上马,小周将军赶上来,问南阳王:“王爷,不派人暗中保护——”

    南阳王脸色很不好看的抽打了下马屁股,说:“不必!”

    风驰电掣一般往前跑,众人无言跟上。

    其实此时已经是四更天气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浓郁的时候,马蹄踩在硬邦邦的大道上,小冷风割的人脸疼。

    跑出了一里地。

    南阳王忽然又拉住了马,滴溜溜的站住了。

    后面的人不妨,差点撞上,纷纷拨转马头,都在王爷身边兜成了圈子。

    “卫冲,李暲,你们两个去送袁姑娘,到了恒州就暂时不要回来了,只准暗中保护。不论有无情况随时来信禀报我,另外,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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