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正的威胁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正的威胁 (第3/3页)

力量存在于国内,自然令薛延陀族的统治族地位摇撼不安。

    换言之,薛延陀虽然军事实力强大,但夷男自己却并不强大,建国之后,回纥部族日益壮大,逐渐反客为主,夷男的汗位越来越不稳固,结唐自固的需求也日趋强烈,这也正是夷男对大唐甘词厚礼,带着薛延陀汗国向唐称藩,且始终不愿与大唐解除宗藩关系的原因所在。

    但是这种别有用心的宗藩关系显然是并不牢固的,在东.突厥灭亡后,大唐与薛延陀一度相安无事。

    夷男需要借助大唐的支持来把持权力,遂在表面上承认大唐的宗主国地位,大唐虽然感觉到强烈的威胁,却无力击破武力强大的薛延陀汗国,只好与其保持表面的友好。

    然而双方始终心存敌意,彼此戒备,貌合神离,直到公元639年,李世民动了远征高昌之念,薛延陀对西域早有兴趣,便主动请缨助战,试图趁机在西域分上一杯羹。

    薛延陀拥兵二十万众,雄踞漠北,本就令大唐心存忌惮,如今又表露出对西域的勃勃野心,更是令大唐君臣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唐廷既担心薛延陀借着西进坐大,又不愿有人与自己瓜分西域,便拒绝了夷男的提议。

    由于唐朝对薛延陀这个名义上的藩属并无制裁之力,缺乏威慑,因此李世民担心在自己与西突厥决战时,薛延陀不听号令,擅自插足西域,收渔人之利。

    为了保证自己在对西域用兵时不受干扰,唐廷于扶持以阿史那思摩为首的东.突厥降部自河南返回漠南,让其牵制薛延陀。

    大唐的这一举动敌意太过明显,双方苦苦维系的温情面纱自此便被打破。

    当年东.突厥亡国,主要就是因为薛延陀的叛离和其之后对东.突厥母国的反攻,因此东.突厥的统治阶层阿史那氏贵族们均对薛延陀恨之入骨,阿史那思摩麾下的东.突厥降部回到草原后,有了坐大的空间,肯定会对薛延陀构成潜在的威胁,加上东.突厥降部回到漠南后,势必将与薛延陀争抢草场等生存资源,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因此薛延陀对大唐此举十分不满。

    为了缓解这种抵触情绪,唐廷与其约定,东.突厥降部“为小”,薛延陀“为大”,又勒令阿史那思摩向薛延陀上贡牛马,做为安抚和补偿。

    然而阿史那思摩仗恃有大唐撑腰,非但不贡牛马,反倒派遣牧民偷窃薛延陀的牲畜,其嚣张的态度激化了矛盾,薛延陀本就对突厥降部回返草原愤愤不平,而这种不当行为便给其提供了发动攻击的口实。

    夷男

    殊不知,李世民也一直在算计着夷男,假意去泰山封禅,按夷男的想法,李世民封禅泰山,大唐的边备定然松弛,自己便可趁机重创阿史那思摩部,而无须考虑大唐的干扰。

    然而夷男没有想到,李世民和阿史那思摩竟然藉此事设下阴谋,就等着他落入彀中,也正是因为阿史那思摩早有准备,才能抢在薛延陀军偷袭前率部逃入长城,避开了这一致命打击。

    而从长城上守塞的唐军能不经请旨便放突厥降部通过边防,进入国境亦不难看出,阿史那思摩与唐廷中枢早有默契。

    薛延陀在击走突厥降部之后,立即便向唐遣使,愿与突厥和好,并主动提出与之和亲,释放出了明显的和解之意。

    显而易见,夷男此次只是想趁大唐无暇顾及阿史那思摩之机,以之前突厥降部偷窃自己羊马为借口重创之,并乘势将其驱离漠南草场,等到木已成舟之后,再向大唐遣使谢罪,并且主动与突厥降部和解,甚至缔结和亲,用表面谦恭的外交手段迫使大唐承认既成事实。

    说白了,薛延陀并非不愿与突厥降部和平共处,但这种和平必须建立于突厥降部并不插足漠南的基础之上。

    可见,夷男.根本就不愿与大唐撕破脸皮,毕竟他还需要靠结交大唐来维持统治,但薛延陀的国家利益却又无法容忍突厥降部占据漠南,因此他便煞费苦心地选择了一个时机,试图在大唐的容忍范围内打个擦边球。

    然而他却低估了李世民对自己的敌意,更料不到唐朝会处心积虑地布局算计自己,因此根本就没想到此次会与唐军交手,结果准备不足,终致大败。

    显而易见,这场战争的性质并不是大唐反击薛延陀的入侵,而是大唐杀气暗蕴,对薛延陀军发起攻击,主动撕毁了两国间的和平。

    大唐不宣而战,以还在接受朝贡的宗主国之身份,突然对自己的藩属国发起军事攻击,果然打了薛延陀一个措手不及。

    最终,立国只有十七载的薛延陀汗国在大唐的连番军事打击之下,土崩瓦解,宣告灭亡。

    虽然明知道历史的走向,可是,独孤策要的并不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消除这种隐患,让西北草原大漠再也不会威胁到华夏民族的生存,要把一切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