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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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 求医 (第1/3页)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若没有外间时断时续地传来一阵阵压抑的低咳,那将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宣竹得的是什么病,病多久了,严重与否,这些渔舟都一无所知,虽然最近都是她亲自去药铺抓药,但那大夫所开方子的字迹飞檐走壁,笔走龙蛇,非一般人能领悟,即便能看懂,其中还涉及到医理、病理,更是莫测高深。

    外间的咳嗽,一阵紧似一阵,似乎只要醒着,就不得不咳。渔舟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地折腾,低声喃喃自语:“该给他换个大夫了。”

    直到夜半三更,大雪压枝,鸡鸣几重,渔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晨起,渔舟呵欠连连,困倦不已。宣竹未像往常一样晨读,直到渔舟做好早膳,他还未出来,这极为不寻常。

    渔舟举手轻轻叩了叩掩得并不严实的柴扉,久不见回应。施力再扣,却是一阵阵接二连三的沙哑咳嗽声。

    “我进来了。”渔舟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推开门扉。

    宣竹穿着中医坐在床上,一只手攥着被褥,一只手按着胸口,不住地咳嗽,带着浓浓的倦意。

    渔舟疾走几步,撩开他脸上的青丝,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蹙眉言道:“怎么,这是受寒了?”

    “没……”他抬起泛着红 潮的脸,拿下额间的小手,握在自己冷汗涔涔的掌中,看着她眼底的青灰色,满怀歉疚,“抱歉,昨……昨晚吵……吵到你了……”

    他还想说更多,但是咳嗽又不肯放过他,不断地咳嗽,使得他说不出话,直不起身子。忽然,他侧过身子,放开渔舟的手,抬袖飞快地遮住了脸,袖子放下时血迹斑斑。

    渔舟微微一惊,径直取了大棉衣帮他裹上,微微叹了口气,责备道:“这么严重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无碍的……”话还没说完,咳得愈厉害了,双手按着胸口扑倒在床上。

    渔舟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望了望外面势头渐小的落雪,又看了看他袖口上刺眼的猩红,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道:“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打盆水来洗漱。用膳之后,我带你去宣阳城看大夫!”

    渔舟转身飞快地去了灶台旁,端来温水,服侍着宣竹净面、洗手。

    宣竹由于咳得歇斯底里,早膳粒米未进,只勉强喝了一碗温开水。

    渔舟草草喝了两碗粥,匆匆去了王大牛家,请大牛赶车送二人前往宣阳城求医。

    寒风淅沥,遥天万里,黯淡同云幂幂。

    宣竹裹着厚厚的被褥,蜷缩在牛车上瑟瑟发抖,一手抓着手帕捂着嘴闷咳,一手抓着被褥边角。渔舟背靠着他,承受了他的大半力量,也替他遮挡住了大半猎猎寒风。

    宣阳城不乏名医,其中茯苓先生最负盛名,盛传其人能起死人肉白骨。然而,奇人异士往往多怪癖,茯苓先生也不例外,他立下规矩,每日只给三人诊病,多者见死不救。此外,他给人看诊,要的报酬也未必是银钱,有时是承诺,有时是人命。据说,曾有高官带病患求到他门上,他救好了病患,却取走了所求之人的项上人头。

    如果可以,渔舟真不愿意跟这样的怪医打交道,但是宣竹已咯血,与民间谈之色变的痨病有颇多相符之处,庸医误人性命,一般大夫不敢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虽然茯苓先生也未必肯出手,但是对渔舟来说,倘若连试都不试,终究是问心有愧。

    茯苓先生虽久居宣阳,然而其住所并不在闹市,而是在与宣阳遥相呼应的落霞山。不用说山重水复,不用说雪落板桥,更不用说山高路陡,仅仅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三千八百坎已令人望而生畏。

    最先打退堂鼓的自然是气息奄奄的宣竹。

    大牛一向唯渔舟马首是瞻,见渔舟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头出神,没说返程,自然将竹大少之言当成了耳旁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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