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四章 青铜器上的动物园

    第四六零四章 青铜器上的动物园 (第2/3页)

  假如我们能把镜头拉开,我们会看到那时的山川茁壮,大地肥沃,雨水温柔,林木恣肆。

    至于那时候的人,尽管都隐在青铜器的背后,拒绝露脸,但从这些青铜器所描述的动物世界里,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里的豪气勃发、阳气充足。

    青铜器最肆意活跃的年代,刚好是今天的历史学家们津津乐道的“轴心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有孔老庄墨、孟韩荀屈,这一大堆“子”,不仅在思想上领跑全球,而且两千多年无人超越。

    那个时代也有人忙着种地,忙着喝酒,忙着谈恋爱——一首名叫《关雎》的求爱歌,被放在了《诗经》的首篇,成为以后几千年所有中国人的知识源头……

    这只莲鹤方壶,寄托着那个生命诉求、时代美学和工艺理想,把一件实用的酒器,打造得迷离耀眼。

    像一场缓缓降临的梦,繁复、诡异、轻灵。

    1930年的一个夜晚,郭沫若先生在灯下书写《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用他秀丽的行书,在纸页上写下一串这样的文字:

    “此壶全身的浓重奇诡之传统花纹,予人以无名之压迫,几可窒息。乃于壶盖之周骈列莲瓣二层,以植物为图案,器在秦汉以前者,已为余所仅见之一例。而于莲瓣之中央复立一清新俊逸之白鹤,翔其双翅,单其一足,微隙其喙作欲鸣之状,余谓此乃时代精神之一象征也。”

    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中说:“中国政治与文化之变革,莫剧于殷周之际。”

    自西周到东周列国(春秋战国),是一个由王权统一到群雄逐鹿的时代。

    中央的约束力的减弱,使原本附着在青铜礼器之上的国家权力在下放,各国诸侯已经纷纷铸造青铜器,不仅齐、楚、秦、晋这些大诸侯国在铸造,像陈、蔡这样一些小的诸侯国也要过这把瘾,争先恐后地铸造青铜器。

    说白了就是没人管了,爱咋咋地。

    猪肉炖粉条,大家可劲儿造。

    权力的松弛,为青铜铸造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自由:造型艺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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