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驿中对(一)
第一百零四章 驿中对(一) (第1/3页)
“久旱必雨,此乃天道,刘某不过是恰逢其会,有什么洪福不洪福的。”刘越咧嘴一笑道:“离石南川一别多日,你在五部大都督那里过得还好吧?而今你不在左国城为休屠各人鞠躬尽瘁,怎么有闲情雅致跑到介休来游山玩水了?”
“左国城?”张宾瘪了瘪嘴,苦笑了一声,自嘲道:“去了没几日,我就被刘大都督给扫地出门了。如今张某身无分文,奴仆失散,听闻故人在介休大展拳脚,特来讨要点路资盘缠。”
“都说刘都督乃胡人中的大贤,求才若渴之名震动幽冀,没想到竟也慧眼缺缺,竟连当世之子房都能失之交臂。”刘越看了张宾一眼,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了:“却不知你当日言之凿凿的天命气运,可还在胡人当中否?”
“天命渺茫,气运晦涩,生灭有时,何窥何测?你就说今日这场雨吧,晨时朝阳满天,午后大雨倾盆,天机反复如此,岂是凡胎肉体之人所能预知。”张宾淡然一笑道:“刘司马当真要和张某在这街市上一论长短吗?张某多经跋涉,已视栉风沐雨为寻常之事;刘司马身娇肉贵的,万一淋雨生出个好歹来,张某岂不成了介休父老眼中的罪人了?”
“哈哈哈哈,走!跟我回驿馆去。”刘越长笑了一声,也没去管什么主客谦让之礼,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张宾摇头轻笑了一声,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拔足往县中驿馆的方向疾奔而去。
此时的天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满街的风虽略小了些,但此起彼伏的雷鸣声中,一道又一道爆闪的电弧不停地撕裂着浓厚的云层,一股令人窒息的土腥气像巨大的铁盔一般压在头顶上。大雨,眼看就要来了。
刘越领着张宾到了县中的驿馆,县驿里依然没有其他人前来歇脚,老迈的驿卒手拄着一根发黄的竹笤,斜倚在大门上东倒西歪地昏昏欲睡,连续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高温酷热,这行将就木的老者已明显觉得力不从心了,但他是军户,不到两腿一伸的那一刻,他就要在这破败的驿馆里继续燃烧着自己残烛一般的生命。
见刘越进了门,老驿卒艰难地睁开浑浊的老眼,将手中的竹笤丢在一边,颤颤巍巍地朝他躬身行了一礼,抖着胡须唠叨道:“这天马上就要下雨,贵人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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