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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这才放慢脚步,她气喘吁吁,因为她的胸衣箍得太紧,不容许她这样飞跑,不过她还是尽可能迅速走去。

    她很快便到了车道尽头,走上了大路,可是她并不停步,直到拐了个弯,那里有一大丛灵树遮掩着她,使家里人再也不能看见了。

    她两颊发红,呼吸急促,坐在一个灵树桩上等待父亲。

    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回来了,不过她高兴今天他晚一些,这样她才有时间喘过气来,使脸色恢复平静,不致引起父亲的猜疑。

    她分分秒秒地期待着听到得得的独角兽蹄声,看到父亲用他那吓死人的速度驰上山冈。

    可是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了,佩恩还是不见回来。

    顺着大路望去,想找到他的影子,这时心里的痛楚又膨胀起来了。

    “唔,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心想。“他为什么不来呢?“

    她的眼光沿着那条因早晨下过雨而变得血红的大路沉思着,在心里跟踪着这段路程奔下山冈,到那懒洋洋的悲恋河畔,越过荆榛杂乱的沼泽谷底,再爬上下一个山冈到达“十二灵树”村。

    梦蛟就住在那里。

    此时,这条路的全部意义就在这里——它是通向梦蛟和那幢美丽的像圣域神殿般高踞于山冈上的白圆柱房子。

    “呐,梦蛟!梦蛟!“她心里喊着,心脏跳得更快了。

    自从没头脑家那对孪生子把他们的闲话告诉她以后,一种惶惑和灾祸的冷酷感一直沉重地压抑着她,可如今这种意识已被推到她心灵的后壁去,代之而的是两年以来始终支配着她的那股狂热之情。

    现在看来很有些奇怪,当她还没有长大成人的时候,为什么从不觉得梦蛟有什么动人之处呢?

    童年时,她看见他走来走去,可一次也不曾想过他。

    直到两年前那一天,当时梦蛟为期三年的无忧大陆大陆旅游刚回来,到她家来拜望,她才爱上了他。

    事情就这么简单。

    她那时正在屋前走廊上,他沿着独角兽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身穿青色细蛟锦布上衣,领口打着个宽大的夜光蝴蝶结,与那件皱领衬衫很相配。

    直到今天,她还记得他那穿着上的每一个细节,那双独角兽靴多亮呐,还有蝴蝶结别针上那个浮雕宝石的蛇发女妖的头,那顶宽边独角兽帽子——他一看见她就立即把帽子拿在手里了。

    他跳下独角兽,把缰绳扔给一个夜光孩子,站在那里朝她望着,那双朦胧的青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着微笑。他的金银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王冠。

    那时他温和地说:“笨笨,你都长大了。“

    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了吻她的手。还有他的声音呐!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她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慢吞吞的、响亮的、音乐般的声音!

    就在这最初一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要东西吃,买独角兽,要温软的床睡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两年以来,都是他陪着她在灵露福地里各处走动,参加舞会、炸鱼宴、野餐,甚至法庭开庭日的听审,等等。

    虽然从来不像没头脑兄弟那样纷繁,也不像阿鬼家的年轻小伙儿那样纠缠不丝瓜,可每星期都要到爱神之吻圣谷场来拜访,从未间断过。

    确实,他从来没有向她求过爱,他那清澈的眼睛也从来没有流露过像笨笨在其他男人身上熟悉的那种炽热的光芒。

    可是仍然——仍然——笨笨知道他在爱她。

    在这点上她是不会错的。

    直觉比理智更可信赖,而从经验中产生的认识也告诉她他爱她。

    她几乎常常中他吃惊,那时他的眼睛显得既不朦胧也不疏远,带着热切而凄楚的神情望着她,使她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在爱她。他为什么不对她说明呢?这一点她无法理解。但是她无法理解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他常常很客气,但又那么冷淡、疏远。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而笨笨是最不明白的。

    在那一带,人人都是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此梦蛟的谨慎性格便更加使人看不惯了。

    他对灵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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