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练丁途中如厕忙,威震敌胆廖和尚
第二十回 练丁途中如厕忙,威震敌胆廖和尚 (第2/3页)
这时,王宛儿走来禀报说:“总旗主,军师,据探马回报说,清军将领伊兴额已领兵到达颍州境内,看来又要打仗了。”
张洛行说道:“这伊兴额简直就成了我们的跟屁虫啦,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死不甘心啊。”
张洛行、龚德一行人回到营帐,商量如何对付伊兴额的问题。张易突然走进营帐,对张洛行、龚德说道:“总旗主,军师,据探马来报,伊兴额的军队,已经与驻守在冉庙的张五孩打起来了,我们是否调动大军去支援?”
龚德说道:“张五孩手下有三万多人马,伊兴额充其量也只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他想吃掉张五孩,根本没有可能,退一步说,就是张五孩再无能,顶多打个势均力敌也就是了。”
张洛行说道:“两军对垒,不光是力量的较量,还有勇气和智慧的对比。我相信张五孩,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能战胜伊兴额。”
冉庙村位于颍州府城东北部,与利辛县相毗连,向北可达亳州、界首、临泉等地,土地平坦,广袤无垠,是捻军叱咤奔腾的好去处;向南可直达淮河、长江,此地物产丰富,仓储充足,也是捻军生存所需粮秣财物的主要供应地。即是说,张洛行选择在这一带活动,也是出自龚德的战略考虑。
伊兴额率领他的马队围剿捻军,刚一抵达冉庙,便与张洛行的手下虎将张五孩遭遇,只见捻军几万人马一字儿排开,单等伊兴额到来。两军相遇,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伊兴额勒马站立,先压住阵脚。待他的军队站稳脚跟之后,伊兴额问道:“捻贼就在面前,哪个先出战?”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提马向前,说了一声:“捻军乃小小贼寇,没有什么可怕。讷勒布愿先出战!”讷勒布,在伊兴额军中任佐领职务,有一身好武功,有百夫不当之勇,被伊兴额视若左膀右臂,听说他主动要求出战,伊兴额真是喜出望外。一开始便先夸赞一番:“你出战,我的放心,快去将捻军的头颅取下,以消我心头之恨!”
讷勒布打马而出,手举大刀,直扑捻军阵营。这时,捻军阵列中早有一员小将打马而出,来迎战讷勒布。这小将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胯下一匹黑吻银肚战马,手中一杆竹竿长枪,马驰如电,霎时便到了讷勒布面前。
讷勒布问道:“你是何人?报名再战!”
只见马上小将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是你张洛行爷爷手下的护卫将军,名叫张宗志的便是在下!”
讷勒布不再讲话,举刀便向张宗志砍过来。张宗志举枪相迎,你来我往,战在一起。当战到约五十回合的时候,只见张宗志的战马一个前倾,摔倒在地,张宗志也从马背上滚落到地下,讷勒布见状,喜出望外,赶紧提马向前,举起手中大刀,狠狠地朝张宗志的身上砍来,只听喀嚓一声,讷勒布的大刀砍在地上,发出道道金光,他睁眼看去,却并不见张宗志的踪影,正在讷勒布纳闷的时候,只听身后发出一阵大笑声,张宗志早已站在了讷勒布身后,还没等讷勒布回头张望,竹竿枪便向他的后颈部刺将过来,可怜刚才还在伊兴额吹嘘的讷勒布,便一命呜呼,跌落马下。
读者会问:讷勒布不是眼看着张综志跌落到马下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他的身后了呢?这不奇怪。原来张宗志使出了他们张家的独门绝技——落马诈败法,这是一招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从不使用。当讷勒布自以为得胜之时,却不料张宗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地一滚,便到了讷勒布的身后,所以就出现了讷勒布被刺身亡一事。
伊兴额见自己的爱将被人杀死,他一时恼羞成怒,便指挥他的大队人马,又是放枪,又是开炮,甚至连火箭筒都用上了。张五孩也指挥捻军迎战,清军、捻军在冉庙一带展开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尸体横七竖八,布满田野。清军武器精良,稍占优势,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张五孩命令部队,一边打,一边撤,渡过沙河,后撤至蒙城境内去了。夜幕降临,人困马乏,清军也停止了进攻。
伊兴额也将他的军队撤退到临涣集一带。七月间,天气暑热,再加上蚊虫的叮咬,清军上半夜基本都没有入睡。待到寅时时刻,清军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还不断有人说梦话,也有人正做着美梦呢,突然又枪声大作,铅丸到处飞舞,捻军发射火箭筒,将清军的军帐点燃,火光映天,喊杀声阵阵,清军哭爹喊娘,纷纷从梦中醒来,就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一时便乱成了一锅粥。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啊?张五孩不是撤退到蒙城境内去了么,怎么又突然间在近百里之外的临涣集出现了呢?这你可就猜错了。原来,这又是军师龚德的运筹安排。
话说当张五孩与伊兴额部将讷勒布作战的时候,龚德即对张洛行说道:“自古以来,战争从来就是虚虚实实,以诡计而取胜,我考虑,伊兴额如果此次战胜,他必然会乘胜追击,战我于落花流水之间;如果战败,他必然会退到临涣集村一带驻扎,这样,我们可将计就计,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必获大胜。”
张洛行说道:“军师此计甚好,正与我不谋而合。你看派谁去完成此项重任为好呢?”
龚德说道:“这还用说吗,此人非张宗禹莫属也。”
于是,张洛行将张宗禹叫到面前,如此这般,做了一番详细安排,张宗禹带领三万余人马,绕道蒙城境内的坛城一带,并提前进入濉溪县境内的小湖、祁集、青卫各村埋伏,择势待发。
伊兴额心想,我离开你捻军远远地,这总该是个万全之策吧。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之中有能人,他这一招算是糟糕到家了。清军临涣守军将领兴庆等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不得不领军退出临涣集,一路北行,经濉溪口、相山,一直撤退至萧县瓦子口去了,披甲武凌云、多隆武等战死,于是,宿州一带遍地又皆是捻军的人马。
旋即,张宗禹指挥捻军撤出临涣集,又回到蒙城县境内。任乾、李大喜亦挥军进驻宿州之西二十里舖,与官军、团练激战数日,捻军首领段玉邱不屈而死。但是,捻军首领夏红为给段玉邱报仇,击败伊兴额,攻陷濉溪口,清军大败而逃。
转眼间又到了这一年的十月间,正是禾谷飘香的时节,无论是清军,还是捻军,都望禾而垂涎欲滴。俗话说,国无粮不稳,人无粮不能活。张洛行、龚德命令捻军首领孟继辉,带领二万军兵进驻孙疃集,威震宿州城,征粮“装旗”,补充给养。
当清朝官员知道捻军的意图之后,不免大吃一惊:“如果粮食都被他们捻军掠去,我宿州城内的官军吃什么?总不能叫我们喝西北风吧?”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反正不能将粮食白白送给你们捻军。
于是,新任宿州知州才遗武,想出一个妙招,他决定冒一次险,做一件大事。
一日,孟继辉军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说有重要军情,要向孟首领当面禀报。孟继辉信以为真,忙命军兵将来人请入。来人进入军帐之后,趁孟继辉不注意,突然从衣袖中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间朝孟继辉刺去,因孟继辉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被刺中胸膛,倒地而亡。
捻军士兵听见此事后,纷纷亮出武器,将那个不速之客围在垓心。张洛行闻讯后,也赶到现场,众军将怒目而视,厉声问那人道:“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潜入军营,刺杀我军将?”
那人奸笑一声,说道:“既然已经落入你们贼寇之手,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我是宿州武举人,生不改姓,死不改名,我是孟贯三是也!我是受知州才遗武派遣,来杀灭你们这些朝廷叛逆的。可惜我武艺不精,才杀死孟继辉一个。不过这也够本了。”
张洛行命令张宗禹:“快将孟贯三拉到村外去,杀!”
孟贯三被杀的噩耗传到宿州之后,才遗武气得大骂张洛行:“大胆的捻匪,你竟敢杀害我的特使,太岁头上动土,你就不怕我灭你的九族吗?”于是,特命参将富昌向临涣集发动攻击。结果富昌也大败而回。
才遗武无法,只好向豫军求援。豫军将领穆腾阿接到命令后,由豫东出发,经涡阳县东北的曹市集,一路抢劫,**烧杀,即日到达临涣集,在浍河桥头,与捻军遭遇。张洛行指挥捻军,凭浍河拒守,阻止豫军,穆腾阿无法前进,夜幕降临,只好倚河建垒,临时驻扎歇息。
清军将兵战斗竟日,人人疲乏异常,为防止捻军偷袭,只好人人枕戈待旦,以防不虞。并派出哨兵四处巡逻,可谓防守严密,万无一失。
入夜,万籁俱寂,四野一片寂静,上半夜平静地过去了,清军因疲劳开始麻痹松懈起来。时至寅时,眼看东方就要放亮,突然枪炮齐鸣,火筒喷施,清军营帐立时燃起大火,噼噼啪啪烧个不停。清军营中立刻一片混乱,哭喊之声震动原野,附近村庄也鸡鸣狗叫,一切宁静都不复存在。
捻军人数众多,且来势凶猛,穆腾阿指挥清军拼死抵抗,捻军一番接一番,一轮接一轮,轮番向清军发动进攻,双方都死伤惨重,但捻军至死不退。一直战斗到翌日中午,人马不得进食,军兵得不到休息,方才罢战。穆腾阿站在浍河岸边,举目四望,除了遍布的清军尸体之外,并不见捻军的一兵一卒,他们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穆腾阿禁不住心头发酸,看着面前死伤累累的清军尸体,鼻子一酸,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禁老泪纵横,无法抑制。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捻军从天而降不成?非也。
先是,才遗武命孟贯三在宿州四乡举办团练,是年正月,张洛行、龚德进犯宿州,捻军在杨家集大破团练,武举年顺行、文生年楙行等数十人皆被捻军击杀。到了十月间,张洛行、龚德又在湖沟发动袭击,斩杀文生刘凤鸣、年长康等一百余人,只有练总黄君士只身逃免,幸得不死。团练从此便一蹶不振,清军也在广大农村失去了底层支持,切断了清军的消息来源。所以,才遗武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丝毫得不到有关捻军活动的消息,穆腾阿也是瞎子摸象,仅凭命运而战。因此,此次张洛行、龚德对他进行偷袭,事先他什么也不知道,这就难免不吃亏了。穆腾阿初战不利,只好带领他的豫军,灰溜溜地撤回到河南境内去了。穆腾阿的所谓救援,也以失败而告终。
才遗武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听下属说,副都统伊兴额英勇善战,所向披靡,能使捻贼闻风而丧胆,因此就又动起了伊兴额的脑筋。在这一年的正月间,伊兴额在张七楼向捻军发动进攻,结果还是大败而返;到了该年五月间,张洛行在宿州境内的王家溜筑寨固守,负隅抵抗,伊兴额又一次向捻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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