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练丁途中如厕忙,威震敌胆廖和尚

    第二十回 练丁途中如厕忙,威震敌胆廖和尚 (第3/3页)

动进攻,结果又使五品军功周恒义丢掉了性命。

    一天,探马向伊兴额禀报道:说有一个名叫廖和尚的捻军首领,在张洛行的授意之下,带领一百余人,正在对黄家水寨村进行围攻。伊兴额督兵前往救援,还没等伊军到达黄水寨,即被廖和尚的捻军所阻截。伊兴额命人出战。宿州城守把总耿超提马出列,他傲慢地对伊兴额说道:“伊将军,本人不才,我愿意首先去会会这帮捻匪。我就不信,区区一个臭和尚,谅他能有多大本事,也敢于向官军挑战?”

    说完,打马飞奔向前,来在两军阵前。耿超坐在马上大声说道:“耿爷爷在此,哪个不要命的敢来一战?”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飞’到他的马前,就像一团絮花,毫无声息。耿超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此人其貌不扬,轻功却十分了得。不可小视。”

    想到此处,耿超脑筋一转,暗暗想道:“俗话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山野村夫中也藏龙卧虎,我先戏弄他戏弄,看看他到底水有多深?”

    耿超故意没话找话,说道:“不用过招,就知道你是一个功夫十分了得的人。在你们捻军中,像你这么有本事的人,到底多不多?”

    那人未加考虑就回说道:“多!多得来数也数不清,大鼻子他爹,老鼻子啦!”

    耿超又问道:“好汉,那你给咱说说,除你之外,你的同伙之中,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英雄豪杰?”

    那人一挺胸脯,有些飘飘然起来。说道:“我说马上的小子,你可坐稳了,莫让我一开口便把你吓得摔下马来。本人姓张,双字蝙蝠,专在夜间到处游荡,捉些小毛毛虫来,当做下酒的小菜。”

    耿超故作不解地再问道:“你一个大活人,放着五谷杂粮不吃,怎么专吃这些小虫子呢?”

    张蝙蝠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小子,亏你还是清妖的看家狗,连这个你都不懂?我所说的小毛毛虫,指的就是你们这些效忠清妖的乌龟王八蛋!”

    耿超脸上发烧,心跳加速,恨不得一刀将张蝙蝠斩成两截。但为了彻底摸清捻军的底细,他还是强压怒火,忍了下来。说道:“听你刚才说,你们捻军中豪杰众多,都有哪些,你不妨说与我听听,好吗?”

    张蝙蝠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吧,我还是把话说近一点吧。张洛行、龚德、任柱、赖文光,还有湖北太平山的齐彩凤,他们都不是我的直接首领,我也就没有必要去说他们了。我就说说我的首领廖和尚吧,他可是个大名鼎鼎,威震四乡的武林高僧。他曾经手持一把大铁铲,一口气杀死你们二十个团丁,使练勇闻风胆丧,夜夜不能入睡哩!”

    耿超听完张蝙蝠的话之后,心中暗想道:“好你个不知死活、不知羞耻的张蝙蝠,你就吹吧,待我摸透了你们捻军的底细后,然后再将你们一网打尽,叫你们这些朝廷的叛逆统统去见阎王!”想到此,耿超进一步诱导说:“你所说的这些我全清楚,而且离我太远,似乎与我的关系也不太大。你还是说说廖和尚的事情吧!”

    听耿超如此说,张蝙蝠朝背后一挥手,招呼一声道:“伙计们,你们也别都猫着了,快出来,快出来,也好让这个清妖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随着张蝙蝠的话音落下,只见从土濠中,屋墙后,大树上,石头旁,蹭蹭蹭,一下子便跳将出来十几个人。耿超打眼望去,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俊,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下,三十来岁,有的手拿大刀,有的手持长枪,还有的手拿木棒锤和镔铁长棍,还有什么双节棍,七节鞭,弓箭匕首,样样俱全。他们个个都身轻如燕,行走如飞,身怀绝技,让人望之而胆寒。

    耿超不动眼珠的看了半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今天与这样一些反贼相遇,看来我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张蝙蝠的话又在耿超的耳边响起:“既然他们都已经出来了,露出了他们各自的庐山真面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把我们的底细都告诉你吧。”张蝙蝠用手挨个指着身后的弟兄,逐一进行介绍:“这个叫李七阎王,这个叫王四老虎,这个叫王四麻子,这个叫李歪嘴,这个叫李二胆大,这个叫傅小麻子,这个叫张骡子,这个叫杨铁锤,这个叫李八千岁,这个叫步第四,这个叫徐老五,这个叫徐老七,这个叫陈骡子,后面这两个,都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一个名叫程帼秃子,一个名叫婉闹。至于我们的头领廖大和尚,因为他老人家权重位尊,对你这等人他不屑一顾,他正在后面的一个地方紧盯着这里的一切,他就不出来与你这等无名小辈见面了。”

    事情说到这里,就只等双方开战了。没想到耿超调转马头,打马便跑。只见张蝙蝠脚底一点地面,在空中‘飞’起来有两丈多高,从耿超的头顶上一直飞到他的马前,然后往地上一站,挡住了耿超的去路。耿超急拽马缰绳,将坐骑勒住,没想到战马跑得过快,惯性太大,耿超没有坐稳,一下便从马背上摔落到地上,正好摔在了张蝙蝠的面前。

    张蝙蝠见状,抬起右脚,一下将耿超踩在脚下。张蝙蝠说道:“龟孙子,你没想到吧?我的腿脚比你的马可就快多了,我就像一张狗皮膏药,要是叫我给沾上了,你就别想再逃命了。”说完,只见张蝙蝠手起刀落,耿超便身首分离,到阎王爷那里去做鬼去了。

    张蝙蝠身后的十五个人看了,都为张蝙蝠大声喝彩,不停地欢呼。对面清军阵列中,可把伊兴额给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说道:“好你个狗娘养的耿超,你和捻贼罗嗦了半天,难道你还要与他们攀亲戚不成?可是又不像,要是如此,他们也不至于要杀你吧?”此时,又有一个人向前请战,伊兴额一看,此人是大店村外委李心传。李心传自恃武功高强,没把面前这几个捻军放在眼里。伊兴额问李心传道:“强敌在前,不可小觑。你能行?”

    李心传将脑袋一晃,不屑地回说道:“告诉你吧伊兴额将军,我可不是一头没用的骡子,而是一匹宝驹良马,我李心传可不是卖嘴皮子,只要我一出战,管保能旗开得胜!”伊兴额用手拍了拍李心传的肩膀,没有底气的说道:“你是骡子,还是宝马,那就等你战胜了面前这几个捻贼后再做分晓吧!”

    李心传到达两军阵前,捻军阵中原先的十六个人此时就仅剩一个人了,其余的人都已不见了踪影。李心传打眼望去,只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衣着古怪,粉头油面,年纪在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只见那女子手拿一根又长、又粗、又大的捶衣棒,正嬉皮笑脸的对他笑呢。李心传欺负她是个女流之辈,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李心传先止住他的战马,然后对马前的捻军女将大声喝问道:“我说面前这位女贼,你是什么来头?快报出你的姓名,然后再战。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如若识相,就赶紧回去,否则死后将留下遗憾!”

    那女子不慌不忙,抬头望着李心传,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骑在马上的小子,虽说吹牛皮不犯死罪,可是你在姑奶奶面前可不要把牛皮吹给吹大了,免得你死后还要蒙羞。我问你,你想怎么个死法?我婉闹尊重你的遗愿!”

    李心传气得哇哇直叫,口中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贼,看你李爷爷如何收拾你!”说完便打马向前,就要去战婉闹。

    你再看那婉闹,面对李心传的频频攻击,她未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只见她上蹦下窜,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围着李心传的战马只打转转。末了,就见婉闹纵身一跳,站在一旁对李心传说道:“你打也打了,我闹也闹了,接下来姑奶奶我可要开杀戒啦!”

    话音刚落,只见婉闹纵身一跳,跳起来有一丈多高,先是围着李心传左转,接着又是右转,把个李心传转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还没等他看清楚,只听‘梆铛’一声响,李心传便脑浆崩裂,摔于马下。那战马见主人已经死去,‘哕哕’叫了几声,便飞奔回本阵去了。

    伊兴额看到面前这一幕后,气得他直摇头。他连声骂道:“饭桶!饭桶!统统是他妈饭桶!我看这个仗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收队回营!”

    这时,只见清军阵中又有一人打马而出,口中高叫道:“慢!伊兴额将军,你就这么收队回营,这有多晦气?我高兆吉心有不甘!”

    伊兴额问道:“高把总,你是否也想去送死啊?”

    高兆吉骂道:“伊兴额,我看你这简直是在放屁!你认为耿超、李心传他们都该死吗?他们是为大清国而献身,他们死得重如泰山,值!都说你英勇善战,所向披靡,可是你在我高兆吉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懦夫,狗屁不值!”

    伊兴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气急败坏地说道:“高兆吉,你去!你去!我等待你的胜利喜讯!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他妈的逞能!”

    高兆吉带着一肚子的气,提马向前,二话不说,就手执大刀,向婉闹砍去。他连砍了十几刀,婉闹只是左闪右躲,并不还手,还嬉皮笑脸的调笑他哩。这一下,高兆吉便更加恼羞成怒了,他手中的大刀耍得也更急更快了。只听噹啷一声,好像砍中了什么东西,高兆吉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大刀砍在了对方的一条铁棍上,金星四射,只照得人眼睛都难睁开。令高兆吉更加感到奇怪的是,那婉闹明明穿得是蓝色衣服,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却成了一个身穿红色服装的年轻女郎。而那个婉闹正站在远处向他嬉笑呢。

    只听手执铁棍的女子说道:“高兆吉,你不认识老娘吧?我就是廖和尚手下的讨命魔女程帼秃子,我之所以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为的是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高兆吉讽刺道:“女贼,看你长了一个女人模样,但是你这个名字却叫人听了感到恶心,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起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字呢!”

    程帼秃子说道:“小子,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马上你就不是恶心,而是死心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程帼秃子脚底一点地面,飞身跳到高兆吉马旁,用手中的铁棍往高兆吉的腰部一扫,高兆吉便应声落马,死于马下。

    这一切,伊兴额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挥手,命令他的军队道:“此股捻贼十分猖獗,接连伤我三员大将,是可忍,孰不可忍!众军兵,给我冲!一定要彻底铲灭这群恶魔!”

    于是,由伊兴额带头,清军马队随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廖和尚等人隐藏的地方冲杀过去。但到了跟前一看,哪里还有廖和尚等人的影子?只有几间破屋,几棵树木而已。伊兴额对天长叹一声道:“廖和尚,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伊兴额无奈,只好带领他的军队返回濉溪口子去安营扎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