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苗沛霖投机反清,龚德预言苗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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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苗沛霖投机反清,龚德预言苗下场 (第1/3页)

    

    兵燹不日有,祸事频频出。苗沛霖终于又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你道这苗沛霖是何方神圣?他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几乎丧命却又能东山再起呢?其实说来也话长。他祖籍是凤台县北乡人氏,字雨三,此人性情偏激,心地狡黠,且又反复多疑,机变莫测,人送别号“小周瑜”。年少时因家境贫寒,依靠蒙骗不懂事的同龄人混食度日;稍长之后,入学为诸生,喜欢吹牛,好说大话,完全不具备一个学生应有的品行,在乡闾之间,很是被众人瞧不起。适逢太平天国树旗造反,淮河两岸的饥民亦群起响应,工部侍郎吕贤基奉诏举办团练,乡绅具得按例行事,遂旨办团练之事。苗沛霖见时机已到,勃然而曰道:“是大丈夫施展本领的时机到来了,我等还不顺时而动,更待何时!”

    于是,他在乡村闾里到处游说,认为依靠乡团也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干,还必须修筑圩砦,广积粮秣,有了兵权才可以自保,于是他采用各种手段、拼命积聚自己的势力,但却常被人们讪谤讥笑。适有张洛行、龚德率众起事,在淝河之滨、涡河两岸及淮北大地,多处建立了圩堡,众多圩砦都随张、宫二人竖起反清大旗,势力不断扩张,继而连河南、湖北、江苏等省亦起而响应。张洛行、龚德麾众到处戕官劫署,劫富济贫,声称自己是捻军,朝发夕至,劫掠富绅资财而去。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苗沛霖亦失去了家园,到得六安城内,开了一家小饭馆,勉强糊口度日。苗沛霖喜欢听大鼓,对曹操佩服得五体投地,常对人说:“不是名扬千古,就是遗臭万年。大丈夫不应死于沟壑,不做一世枭雄,便做一生罪人,有种的就随我造反,在这乱世之秋,大展身手。”之后,又把自己先前的志向对众人申说,以博得众人的同情与支持,众人也奉苗沛霖为练长,从此,苗沛霖即掌握了地方的军政大权,实现他扩张野心的第一步。

    首先,苗沛霖即是规划自己的居所,所谓鸟无巢不能居,人无窝何谈安乐?因此花重金招募夫役,出巨资大兴土木,所建房屋豪华无比,面积达百余丈,挖地掘土,凿地为濠,用所挖之土筑墙为垒,穴垣安放火炮,筑高楼以俯瞰四围敌情,连残砖碎石都用来当做武器,谁要想进入他的院内,可是势比登天。

    还未等竣工,张洛行已带领捻军将他的宅院包围,鸣枪放炮,战马嘶鸣,将苗沛霖的宅院围了个风雨不透,众有万余人。但苗沛霖的宅院内只有勇兵丁壮数百人而已,力量对比相差悬殊,假如双方打将起来,苗沛霖肯定会全家覆没。男人、女人都环立老苗四周,身体颤栗,哭泣不止。

    男人们说:“早知是死,还费这么大功夫修这宅院做啥!”女人们说:“苗老爷子,于其死于捻贼之手,还不如你现在就把我们全杀了吧,也好让我等死个干净!”苗沛霖听家人如此说,禁不住一时火起,他双睁圆目大声呵斥道:“汝等何必这样孬种!我看捻贼若想攻进我的宅院,也并非这么简单,我苗沛霖也不是被吓大的,要死也是我先死,现在还轮不到尔等头上。有什么可怕?有我苗沛霖在,张洛行就是调来十万捻贼,又有何惧哉!”

    你也别说,这苗沛霖的确不是庸碌之徒,他随手取过一只小旗,对空中一挥,命令道:“大家听我指挥!妇女只管去做饭,保证爷们不饿肚皮;老幼只管送饭,勇兵丁壮守护宅院,每四人为一组,配火炮一尊,长戈一杆,短刀一把,如有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遂自率宗亲二十余人,环院落巡行查防,监督那些不认真值守之人。

    环视院落之外,有无数战马昂首站立,兵将个个怒目而视,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发起冲锋。只见一员小将,身披黄袍,红帕罩头,一把青龙大砍刀,横放在马鞍之上,手执一面令旗,迎风飘摆,只要他手中的旗帜一摆,众将士便会蜂拥而上,直逼圩下。这手执红旗的年轻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捻军少旗主张宗禹。只见张宗禹将令旗在空中一挥,早已剑拔弩张的众捻军,便打马蜂拥前进,挥舞着手中的竹枪刀矛,呐喊之声振聋发聩,胆小的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守圩之人欲点炮发射,苗沛霖阻止说:“不可!”但见捻军越来越近,家丁又欲发炮,苗沛霖仍不准许。及至捻军马队驰至濠边,苗沛霖突然发话道:“点炮!”大炮喷射着火焰,枪炮砖石齐发,捻军刹那间便死伤数十人,围困三日始解围而去。此次攻寨,由于张宗禹思想轻敌,吃了大亏。

    回到营垒后,张宗禹向张洛行作了深刻检讨。张洛行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汲取教训,下次再战,他苗沛霖定要败于我手下!”又说:“事先我也有轻敌思想,这次失败不全是你的责任。”

    龚德也插话道:“过去我总以为,苗沛霖与李兆受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奸诈无能之辈而已,没想到此人在军事上并非等闲之辈。尔等容我三思,待想出一个破贼的妙计,苗寨必破矣。”

    张宗禹说道:“今后再与苗贼交战,我看强攻并非上策,计攻才是上策。”

    张洛行赞同道:“宗禹言之有理。兵不血刃而取胜,当然是上策。”

    龚德说:“少旗主有什么好计策,快讲来听听。”张宗禹答道:“叔父与军师莫要着急,待在下考虑成熟,定来禀告。”

    苗沛霖首战得胜,喜得他屁急屁急的。于是他大造声势,臭味相投之人便纷纷前来投靠,因此,人马也扩充了不少,真是今非昔比了。苗沛霖遂又笼络数十圩砦,以互为犄角,形成声援之势。

    据探马报说,张洛行带领他的捻军已远去他乡,苗沛霖又趁机占领捻军营垒,将寨内人马尽收麾下,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小人得志,格外炫耀。没想到在一天凌晨,张洛行带领捻军又突然包围了苗沛霖的圩砦。五色旗帜随风飘扬,人欢马炸,摆出就要进攻的样子。苗沛霖指挥族兵,也早已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捻军人数越集越多,看上去至少也有数万人。但捻军人马只是围着苗家大院转圈圈,并不发动攻击。苗沛霖布置兵丁如前状,捻军围攻约有十日,却不战自退。半月之后,捻军又来围困苗寨,仍不发动进攻。如是者反复数次,把个苗沛霖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因此,苗沛霖的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心想:“你张洛行上次吃了亏,也知道惧怕我苗沛霖了,要不趁机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哪能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苗沛霖留下二百人守寨,自己带上二百多人,暗暗跟踪捻军而去,他想趁捻军斗志松懈之时,突然发动袭击,打张洛行一个措手不及,省得你捻军再来骚扰。正当苗沛霖追赶途中,捻军几万人马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苗沛霖派出探马,在四周十几里内探听虚实,结果是一无所得。苗沛霖只好垂头丧气,带领他的子弟兵返回自己的圩砦。当距离圩砦不到五六里之遥时,远远望见自己的砦内烟焰冲天,苗沛霖大呼一声:“不好!我上当了!”一头从马上载到地上,昏迷了过去。众家兵丁勇赶忙过去,又是捶背,又是抚摸胸口,呼爹喊爷,折腾了半个时辰,苗沛霖这才苏醒过来。

    还没有进寨门,就听院内哭声一片。进入宅院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苗沛霖的肺都快气炸了,见到面前的情景,他心中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便对家人大声呵斥道:“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快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苗沛霖长夫人止住哭泣,埋怨苗沛霖道:“你光知道去攻打人家,却叫人家给抄了后路,家丁们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做了张宗禹的俘虏,亏得人家只是抢物,并没有伤害任何人,要不然我们一家人早就身首异处、阴阳相见了!”听完妻子简单的讲述,苗沛霖突然觉得自己太愚蠢了,气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无奈的摇头。他心中暗想道,这可真由了那句古话“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啊。打猎的人倒被老鹰啄瞎了眼睛,把个苗沛霖弄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笑自己不是太聪明,而是太愚蠢了!

    那么,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张宗禹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把自己的计谋对张洛行与龚德叙述了一遍,龚德听完后,双手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孙子兵法上说‘实则虚也,虚则实也’;又说‘拔人之城而非攻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今天咱们就给苗沛霖来个智取苗寨,也好灭一灭这小子的威风,叫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张洛行说道:“这次夺取苗寨,咱们可以先用主力迷惑苗贼,待他上钩之后,再以巾帼护卫营出奇兵进入苗寨,一举拿下!”龚德说:“苗沛霖此人虽然心底狡诈,为乡民所痛恨,但他对清廷也并非真正忠心,不过为一己私利而已。所以咱们在与其交战中,只劫取他的财物,非万不得已,不要伤及他和他家人的性命,至于他最终的结果,只能顺势而为之;咱们可以利用他反清的一面,为我所用,只要他不与捻军为敌,咱们就可以把他视为同盟,共同反清。”张洛行与张宗禹都说:“军师此言甚好,就如此而行。”

    于是,张宗禹调集捻军众旗主,对此次战斗作了详细布署。决定由自己带领黄旗捻军主力,由安娇带领黄旗镶红边旗巾帼护卫营,直接进入苗寨,夺取苗寨的粮食和金银财物,由李成带领的红旗镶蓝边旗捻军给予配合,来完成包围和迷惑苗沛霖的任务。一切布置妥当,便即日拔营,以计而行。

    当张宗禹带领捻军主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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