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_第203章 阴阳相隔,再也不怕他来缠着我

    第二卷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_第203章 阴阳相隔,再也不怕他来缠着我 (第3/3页)

……画儿全身是水,她说她冷,躺在几千米的海底好冷,还有你奶奶,她用手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要害死她……”

    她的下颚却被他掐住了,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眸,眼神无形又犀利:“不要说了,浓浓,奶奶不是你害死的,她的手术并不如外界说的那样成功,她年纪大了,心脏本来就不好,有复的危险,与你没有直接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秋意浓拨开他的手,雨伞在他手中脱落,密密麻麻析雨点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全身湿透,蹲在雨中嗓音紧绷,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手:“葬礼举行完了,你的身体不宜在雨中待这么久,我送你回去。”

    他接过麦烟青手中的轮椅扶手,打着雨伞推她下山,她垂头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顶,更不可能会看到她眼中冰冷入骨的笑容。

    “宁爵西,我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我在听。”

    她声音平静无痕,却像尖刀猛然刺在他的胸口:“明天手术,如果成功了,你我从此以前分道扬镳。”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下山的路本来就比上山的路要难走,他这一停下,麦烟青在前面已经走了老长一段距离,使得这段人烟稀少的路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仿佛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与她。

    明明这样的天气,他并不觉得寒冷,但寒气依然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因为你怀疑我包庇秦商商,还是因为你觉得我恨你?”

    “你说得对,你恨我,我也恨你,再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我不恨你。”

    “好吧,那我恨你,不再爱你了,所以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

    他开始推着她继续往前山下走,地上湿滑,他走的非常慢,来到山脚,薄唇蠕动,慢慢说了一句话:“只要你没事,我如你所愿。”

    次日,手术的日子。

    秋意浓坐在镜子前梳洗,宁爵西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仰脸看她:“我送你去手术室。”

    她放下梳子:“不用了。”

    他想再说什么,她已经眼露凉意,他把要说的话吞下去,伸手摸摸她柔顺的直,低低苦笑:“以后你我分道扬镳,难道让我送你进去这最后一件事也不让我做么?”

    她异常平静的弯唇笑起来:“是,不让你做,你我就这里分道扬镳,再见了,宁爵西。”

    护士进来推她出去,宁爵西依然悄悄到手术室门口等她,他无法做到真的就此分道扬镳。靠在离手术室最近的墙壁上,他想听到好消息,又怕听到好消息,内心煎熬矛盾。

    麦烟青、杨娅、6翩翩,甚至是莫少薰、丹尼尔都来了,丹尼尔一过来就走到宁爵西面前,冲着他脸给了一拳。

    几个人吓了一跳。

    莫少薰上前拉住丹尼尔:“有话好好说,意浓还在手术室里,别打扰医生做手术。”

    丹尼尔面露戾气,扬拳又要往宁爵西面前冲,莫少薰死命抱住。

    “姓宁的,画儿下落不明,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宁爵西脸色严峻,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眼中划过一抹精芒,看了一眼丹尼尔:“你恢复记忆了?”

    正在此时,手术室门移动,两名医生脸色极不好看的出现,额头上冒着细汗,说话战战兢兢:“宁先生,美国来的劳森医生在给秋小姐洗胃。”

    “洗什么胃?她的胃没毛病。”

    “秋小姐进去后直接跟我们说她吞了三十片安眠药,然后就昏过去了,现在里面在进行抢救,可能……”

    “没有可能,我不允许有可能这种情况生,赶紧去救人。”宁爵西额上青筋直跳,揪着医生的衣领把人往手术室里扔。

    6翩翩吓的直接用手捂住嘴大哭了起来:“意浓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自杀,我原谅她了,我不生她的气了,我真的不生她的气了……”

    手术室的门又合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都神色紧张的等在外面。

    约半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五六个医生不约而同一字排开出现在宁爵西面前,摘下口罩,眼露歉意,远从美国而来的医生劳森说道:“非常抱歉,宁先生,我们尽力了。”

    宁爵西薄唇抿的死紧,双眼如寒冰:“我和她有协议,她平安出来,我以后不会缠着她,是不是你们没有尽心?根本就没有能力给她手术?”

    劳森摇了摇头,旁边一位女医生说道:“宁总,秋小姐在走之前有句话要转告给您,她说‘他爱我,心里同样有另一个女人,只不过我比那个女人要拥有多一些的爱,可是我觉得不够。他一次次替那个女人掩饰,最终害死了我的妹妹。现在,我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我和他之间终于扯平了。从此阴阳相隔,再也不怕他来缠着我,我可以和我妹妹,我的妈妈永远在一起,真好’!”

    宁爵西像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脚步踉跄,不断后退,最后竟几乎站不住,跌倒在地。

    女医生看着这个闻名全国的地产大亨如此倍受打击的画面,想着当时秋意浓的话,一阵感慨,同为女人,她第一次感觉到女人心,海底针,这股狠劲,可比手术台上的手术刀还要锋利,比她见过的任何伤口都要狰狞可怖。

    “明明进去的时候人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呜呜呜……意浓,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怎么舍得就这么走了?”麦烟青和6翩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混乱间,盖着白布的单架车由四名护士推出来,前面一名护士对地上的宁爵西道:“宁先生,要不要看最后一眼?”

    此时的宁爵西早已魂魄俱散,哪里还有精力说话。

    岳辰几次要扶他,几次被他推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竟双腿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

    推车推进了太平间,护士出去了,阴森的太平间寒气逼人,角落里走出来一道身影,正是盛曜。

    盛曜走到推车前,掀开白布,不动声色的对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人说:“起来吧,我们马上出。剩下的事全部安排好了,马上会有人给你‘火化’,他永远不会怀疑你的死。”

    推车上,闭着眼睛的人闻言猛然睁开眼睛,面如土色的坐起来,下了推车。

    盛曜扶住身体虚软的她,微微低叹:“你这样何必!”

    太平间内气温很低,角落里摆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淡漠的扫过,声音同样淡漠:“不是说要马上出吗?走吧。”

    一个多小时后,一架飞往欧洲的飞机从青城上空划过,没有人知道它悄悄载走的是一个男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