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一树梨花一溪月

    六十四、一树梨花一溪月 (第2/3页)

站直了身子,睁大了美眸,不可思议的望着薛蟠,“且向长安过近春,”湘云喃喃复述,“这诗句,倒是像半老之人看破世情之句,薛家哥哥才几岁,怎么会有这样的心绪?”

    确实如此,“一树梨花一溪月。”那是旧山的景色、故乡的花。故乡的梨花,虽然没有娇娆富贵之态,却朴实亲切,在饱经世态炎凉者的心目中会得到不同寻常的珍视。虽然只是“一树”,却幽雅高洁,具备一种静美。尤其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在潺湲小溪的伴奏之中,那一树梨花简直像缥缈的仙子一样可爱。三句不仅意象美,同时形式美。“一树梨花”与“一溪月”的句中排比,形成往复回环的节律,对表达一种回肠荡气的依恋怀缅之情有积极作用。从修辞角度看,写月用“一溪”,比用“一轮”更为新奇,它不但同时写到溪水,有一箭双雕的效果,而且把不可揽结的月色,写得如捧手可掬,非常生动。

    “薛大哥哥所写的美景,只是游子对旧山片断的记忆,而非现实身历之境。是吗?”探春问道。

    眼下又是仲春时节,旧山的梨花怕又开了吧,她沐浴着月光,静听溪水潺溪,就像亭亭玉立的仙子。然而这一切都“虽在不关身”了。“不知今夜属何人?”总之,是不属于“我”了。这是有些苦涩怅然的心情。

    薛蟠有些怅然,却又有些疑惑,他摇摇头,对着众人笑道,“献丑了献丑了。”

    黛玉执笔写到那梨花二字时,就忍不住泫然欲泣,只是强忍着眼泪,才把最后几个字儿给写好,李纨复又仔细读了一遍,点点头,“薛大兄弟这首诗,一是非写眼前景,乃是写想象回忆之境,境界较为空灵;一是不用陈述语气,而出以设问,有一唱三叹之音。的确是今日最佳了!”

    众人都称是,宝玉也是心服口服,只是湘云不服气,“薛大哥哥才几岁的年纪,就做这老气横秋之语,到底和人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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