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西来明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西来明王 (第3/3页)

大摆筵席,以谢少林和石林相助之恩。

    这段时间元丹三人奔走数千里,甚是辛苦,便在杭州休养几天,净水陪三人畅游西湖美景。只有张茜心里挂念张师我,急着要回去,但又不好明说。

    这日,四人从梅园回来,只见悟难派人来请,原来天动来信,希望少林赶快回闽,与汉阳丐帮互为犄角;另外请弥勒教着意海州、崂山,看是否有异常情况,特别是注意武林豪强和巨贾富商情况。密函一封,要净水元丹立即化妆从海路前往羊城,探清羊城情况。为了不引起注意,另外找人化装成元丹模样,与地里佛和张茜回汉阳,造成元丹回来汉阳的假象。

    汤雪雁和悟难见天动如此安排,不明所以,但都对天动信服,便按照安排行事,找了个与元丹几分相像的教众扮成元丹,与地里佛、张茜回汉阳,有找了个与净水相似的教众,扮成净水模样,随少林众僧回南少林。

    其时正是腊月隆冬时节,两人穿了厚棉衣,遮了脸面,不容易被人认出,也不需要大化妆。两人从明州(今宁波)港搭船南下,在沿海停了五次,第二十天上才到了羊城,一路南下,天气越来越暖和,到了羊城,穿一件厚衣服即可,也不用棉衣了。两人还是穿得较厚,北方人打扮,主要是掩盖净水出家人的光头。

    元丹到了羊城,便按船上商量好的计划,歇了客栈后,先去夜探陈鬼愁府苑。要知陈鬼愁为沙陀教华南坛坛主,基本确切,两人轻功何等高超,来到陈府,神不知鬼不觉。

    只见陈鬼愁独坐椅中,下面站了那马师兄。

    只听陈鬼愁道:“总舵来信当真说少林小和尚净水和石林掌门两人就退了明教三位明王,悟难还没出手?”

    马师兄道:“正是,师父,那元丹在回去的半道上去的杭州,现在正在回汉阳的路上,马上就回汉阳了。”

    陈鬼愁道:“总舵说我已经暴露,要我回鹅城躲避,你看如何?”

    马师兄道:“师父,咱们不是石林、少林高手的敌手,还是暂避为好。”

    陈鬼愁道:“他们是卸磨杀驴,现在闽南用不着我了,哼!咱们追风门还不侍候了。”

    马师兄道:“师父,隔墙有耳;咱们走了,避开这场争斗,何乐而不为,这些年也挣了不少,够大家伙花几年了。”

    陈鬼愁道:“你以为这么容易,李家的野心大得很,你以为他们就是为了挣这点钱才来的,如果挣钱,这十几年早就挣够了,就是王侯相爷也没他们有钱。不对呀,罗莎来劝我之时,你还反对嘛!”

    马师兄道:“师父,这石林的武功,太厉害了,咱们夹在中间,只怕得先死,还是少沾惹为妙。”

    陈鬼愁哼了一声道:“你真不是东西,居然对自己的亲师妹下手。”

    正在此时,听得管家前来禀报,冯家二公子前来拜会。

    元丹大喜,看样子沙陀教坐不住了,自己便有机会行事。

    那二公子进来,抱拳道:“师父,我爹为你准备了黄金两百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一百匹,明日就送到府上,请你老查收。”

    陈鬼愁道:“大官人倒是大方,只是我座下弟子呢?”

    冯二公子道:“师父,你带走五十人,三师哥等可以跟你走,其他人得留下,还有用处。师父别多心,师父只是暂时出去避避,日后成就大事之时,还得仰仗师父。”

    陈鬼愁哼道:“我一个老头子,还有甚用处,那天竺和尚,武功胜我十倍,冯大官人还是依仗他们的好!”

    冯二公子脸一沉道:“师父,言多必失,还是少说的好。家父言道,师父还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陈鬼愁道:“没啥了,你回去告诉你爹,我老了,回去后就专心养老,就不出来了。”

    冯二公子双腿跪下道:“师父,弟子蒙你受以武艺,不甚感激,师父回家,弟子不能相送,今日就拜别师父了。”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陈鬼愁叹了一口气道:“你父子二人,也不是没良心之人,但都是心大之人,只怕呀,哎!不说了,不说了,你放心,那丐帮少林找我就是,与你们无关。”

    冯二公子起来道:“是,我们信得过师父。”说罢抱拳施礼,拜别而去。元丹一挥手,示意两人出来,跟踪那二公子而去。

    净水道:“三弟,咱们不追踪陈鬼愁吗?”

    元丹道:“咱们跟随这二公子,这人不简单。”净水对付这等事,不及元丹,当下跟随元丹,两人借街角楼房掩护,跟随冯二公子,好在那二公子似乎有心思,也走不甚快。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只见冯二公子踌躇一会,回转马头,往西而去,两人紧紧跟上,行不多远,只见一座寺庙,冯二公子叩开庙门,进寺去了。

    元丹走近一看,正是西关寺。元丹知道天竺胡僧武功高强,寺内高手众多,不比陈府,但机会难得,便道:“二哥,咱们小心在意。”净水点了点头,他见元丹如此小心,知道里面必有高手。

    两人小心翼翼,借海风掠过之时起步,往灯火明亮处掩进,那西关寺倒是不大,过了两个佛殿,见前面一禅院门外,正拴了冯二公子的白马。

    两人来到墙边,借白马喷嚏之时,越过高墙,再借海风吹动时移步,终于挨到山墙边。

    只听一人道:“既然是你父亲意思,那就这样吧,陈大侠也算有功之臣,咱们何必赶尽杀绝呢!”听口音不是中原口音。

    只听冯二公子道:“师父所言甚是,家父来此创业,得蒙陈师父照应,方有今日,现在为了教中大计,陈师父远走鹅城,他也答应一力承当此事,咱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只听一人笑道:“二公子,看不出你有情有义,对你这授业恩师不错,怪不得我师兄很喜欢你。”

    二公子道:“师叔夸奖,弟子不敢当,只是陈师父向来对我不错,弟子难以回报。我们汉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这个意思。我如依从你们对待陈师父,难保不定日后这样对待师父,你们也是不愿不是。”

    那异族口音道:“去吧,我们不会为难他的,依你父亲之言,咱们念自己的经,做自己的生意,不认识那陈鬼愁就是。”

    二公子道:“谢师父成全,另外新年的袈裟、锡杖等物,弟子已经准备齐了,已命管家明日一早送来。如没别事,弟子告辞了。”

    只听两句“阿弥陀佛”,那二公子出门,牵来院外坐骑,径直去了。

    只听一人道:“师兄,就这样算了。”

    那异族口音道:“听大官人的,不可生事。”

    那人道:“只怕是二公子自己的主意。”

    那异族口音道:“二公子主意就是大官人的主意,咱们不可生事。阿弥陀佛!”

    元丹听得出神,心里暗想:“这陈鬼愁、冯大官人、天竺僧到底是何关系?陈鬼愁一撤,华南坛便撤到鹅城,难道李复国会甘心认输?这天竺僧、陈鬼愁都听冯大官人号令,这冯大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见今夜有变故发生,而对方不知自己已经到了羊城,定然不会顾忌,自然会露出破绽,现在不明情形,但冯家乃是关键,当下示意,两人悄悄出来,冯家二公子已经远去。元丹前次已经打探清楚冯家府邸所在,当下带领净水前去。

    只见那冯家,占了北面半个街面,大门上一匾书写“岭南世家”四字,一匾书有“冯府”二字,两匾都是金粉装裱,气派非凡。夜色已深,但门口灯笼高挂,恍如白昼,门口两个挎刀家丁值守。

    元丹正在查看方位,只见三个武师打扮之人,从东面街角骑马而来,家丁打开大门,这几个武师策马而进。元丹见机会难得,与净水借马蹄声掩护,越墙而入。只见里面好不宽广,元丹见武师深夜回来,必有要事,就与净水跟随武师进去。

    只见武师在第二个院落下了马,询问值守的家丁二公子回来没有,家丁回答,二公子正在老爷房中。那武师便往东边一院落而去,东边院落院落家丁进去通报,出来道:“霍爷,老爷让你进去!”

    那姓霍的武师急忙进去,元丹两人越墙进来,只见正东房间大门大开,里面灯火齐明,门口正站着二公子。

    二公子抱拳道:“霍师傅、陈师父、张师傅,三位辛苦!”顺手相请。

    霍爷抱拳回答道:“二公子客气,小的应该的,小的特来向老爷和公子复命。”三人跟二公子进屋。

    元丹与净水潜入大厅后面山壁,从窗户缝隙往外一看,只见正中椅子上一人,背向自己而坐,看身形甚是肥胖,应是冯大官人了。

    霍爷道:“禀告老爷,那西洋人已经送至转运使大人府上,转运使大人说,这半年运气不好,要老爷细心些,莫在岭南出岔子,以免坏了大事,必受重责。”

    冯大官人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你们下去,明天到钱监室每人领二十两银子,同去八人每人十两。”

    三人大喜,忙谢过老爷二公子。元丹见他倒是大方,一出手的奖赏就是上百两银子,果然财大气粗。

    待三人去后,那二公子将大门管好,吩咐门口家丁,不准人前来打扰。元丹暗暗欢喜,知道两人必有秘密。

    二公子道:“爹爹,我刚才去送了陈师父,然后又到北关寺去了一趟。”

    冯大官人道:“你这孩子,要想做大事,又这般心慈手软,如何行。”

    二公子道:“孩儿放陈师父走,一是感念陈师父当年也是有汗马功劳,咱们如下手太狠,只怕失了岭南武林之心;二来日后大事,说不定还需要陈师父助一臂之力,追风门在这里根基不浅,咱们何必自断臂膀。三才是感念师父教导之情,我如灭之,实为不义。”

    冯大官人道:“你去西关寺,想必是以我名义让法师不出手了。你就这么信你师父?他可知晓我们底细,留着可是祸患。”

    二公子道:“爹爹,如果师父这里出事,就算我看走眼了就是。”

    冯大官人点头道:“嗯,你比我有胆量,豁的出去,还讲义气,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只是情形看来糟糕,童大哥的话里,都是要我们小心在意。”

    二公子道:“我倒是不担心陈师父,倒是担心大法师,这些人骄横惯了,只怕要露出破绽。爹爹要好好说他们一番”

    冯大官人道:“我已经传话与他们了,并且我已经告诉他们,要他们听你号令。我老了,你就多操心一些。那石林掌门武功,据人讲,只怕还胜法师一筹,这些人长江一战,已成气候,现在来岭南,只怕是闻到了气味,现在匆忙回去,我原先还不知原因,原来是去支援少林了,现在正是腊月,只怕过了春节,他们就会前来。看他们剿灭罗家寨的手段,一个依附于沙陀的帮派,几乎被灭门,对于华南坛,岂能轻易放过,只怕你陈师父难有好果子吃,你给他的银两,享受不了多久了,嗯,你给了陈师父多少?”

    二公子道:“黄金两百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五十匹。”

    冯大官人点头道:“算是不少了,也够陈家三百多口几世用度了,你明天在派人多给十万两银子,就说是我赠送的。”

    二公子吃了一惊道:“爹爹,我说的就是你给的。”

    冯大官人笑道:“老陈久闯江湖,还不知道今晚之事乃是你的主意,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担心我的态度;就是法师也知道是你自作主张,我这一送,他们就都定心了,法师不会有动作,以免节外生枝;你陈师父自然是感恩戴德,我也相信你一次,咱们用这点钱,买他封口,也是值得。”

    元丹听得心惊,这冯大官人,说了几句话后,因为体胖,就要呼一口气,看来不会武功;但此人行事为人,好不厉害,元丹面对李开国、耶律皓南等人,也是昂然不惧,不知怎的,听到这冯大官人言语,不自禁有点身冷。

    二公子道:“是,爹爹高明。孩儿明日就去办理。”

    冯大官人道:“有件事,你得当心,三妹无事爱跟你一道,这孩子聪明伶俐,跟你在一起,倒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只是你得当心,不要让她知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卷进这些是非。”

    二公子道:“是,孩儿小心就是。”

    元丹见那二公子推门出去后,冯大官人也起身去侧面卧室休息,当下与净水出来。净水听得不知所云,见元丹一路沉思,便道:“二弟,咱们把那冯施主抓来一问,他不会武功,一审就知底细了,何必这样猜来猜去。”

    元丹摇头道:“这冯大官人岂是寻常人,连陈鬼愁、悉昙摩耶都听命于他,必是厉害角色。咱们不能硬来,得抓住他们把柄才行。咱们才来一天,能有此收获,很是不错了,二哥,咱们回去歇息吧!”

    两人回到客栈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