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儿子

    第255章儿子 (第2/3页)

    风轻吁口气,想也不想,急速转动心念,他身下包括周围渗入湿泥中的雨水纷纷浮出地面,脱离泥土杂物等等,以违反物理常识、常人无法理解的样子汇聚成一张五六尺见方、两三寸厚的布状物事,托着他向东方低洼处“游”走而去,自然是他驱水逃命……

    子牙河汇入运河的地方有座大集镇,就叫子牙镇。距离码头里许外有座园子,乃是一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园林,一如园主人的身家。园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廊假山湖荷池柳一应俱全,举凡一切楼阁无不掩映于高树长林之下,偎依于浅溪流水之畔,清凉怡人,幽趣无边,显现匠心独运。园中花木扶疏,楼台错落,游廊雅致,曲道弯折,一步一景,咫尺间颇尽营造之穷,乃是重金聘请苏城巧匠前来营造而就。

    盛夏阳光透过荷池畔的柳叶缝隙洒落点点光斑,落在人身上热意消减,无复树外骄阳淫威。微风吹过,木叶摇摆,白色光斑晃动,或大或小,或明亮或黯淡,跳跃来回,如同一条条活泼可爱的小游鱼。几个青衣奴仆簇拥着一个五旬上下的老员外,正是本园主人李山岩。

    老员外圆圆胖胖的一张脸庞浮泛着病态的灰白色,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腰系一条缀着许多玉片的黄丝带,身穿一袭做工精致的金丝压线紫缎袍,打扮中透出富贵人家的气息。腰间玉带本来已经玉片闪烁十分引人注目,犹嫌不够,还要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打扮得富贵骄奢却又隐见俗气。他衣着宽松,肚子又大,偌大的肚腩常常因为行动举止从而遮没掉腰带上的红宝石,红宝石时隐时现地反射着光芒,有些诡异,又让人发噱。

    李山岩正在板着脸斥责一个衣着奢华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你记不记得这是第几回借钱?这回又想跟那个不长进的朋友胡混?”

    青年男子两条扫帚眉,一双桃花眼,一身香粉气息之浓郁,不亚于闺阁女子。歪斜着肩膀偏着胯,浑身没个正形,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全然不以李山岩的怒色为意:“二叔,你这是什么话?侄儿找你要点钱怎么了?你的钱早晚是我们的,我先拿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又不是拿着去花天酒地,是正经做生意的嘛。我一个朋友说……”

    李山岩让对方的惫懒劲儿气得身体微颤浓眉高竖,正要发怒,转念间强抑怒气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二叔没心思听你啰嗦……也罢,李福,你带他去帐房支应五十两银子。”

    他身边一个五旬上下管家模样的男子无奈地应了一声:“是,老爷。进少爷请跟我来。”不欲青年惹怒老爷,转身便走。

    青年男子喜容满脸,敷衍着拱手道谢一声:“多谢二叔!”施施然地去了。声音嘹亮,尾调飞扬,似乎蕴藏着几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弄。李山岩目送青年洋洋而去,微一顿足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向大门方向行去。众仆小心翼翼围护着,惟恐大病初愈的主人又出意外。

    李府大门附近,东厢客房中,风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小脸儿阴郁,目光散乱,神思不属。昨天他逃出几十丈之后,终于受不了断腿疼痛而昏迷。随着他的昏厥,驱水心念难以为继,身下飞毯似的水布便消散无存。也不知过来多久他方才醒过来,眼见日衔西山身处荒野,全身剧疼难以动弹,忍不住泪流满面,呻吟呼救。

    两个荷锄农人闻声而来,笨手笨脚抬着他走,在村口遇到一对礼佛进香回来的母女,发善心把他带回家延医救治。昨天傍晚风轻疼极倦极,没力气说话,今天恢复了几分精神,救他的妇人过来探望,两人便攀谈起来。他虽然全身是伤脸部也有创口,但本来就是眉清目秀的底子,收拾过便不为难看。要紧的是小小年纪嘴甜舌滑,几句感激言奉承话出口,妇人忍不住眉花眼笑,一张长而瘦削、微见刻薄的马脸舒缓开来,虽然淡眉小眼尖嘴薄唇,也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

    问得他家在异乡,父母双亡,与一对兄姐相依为命,顿时心头一动。听闻他姓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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