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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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准备好啦。“格朗台太太说,”不过,要是缺少什么,尽管吩咐娜农



    “不用了,亲爱的伯母,我想,东西我都带齐的。希望您和我的堂姐一夜平安



    夏尔从娜农手中接过一支点燃了的白蜡烛,那是安茹的产品,在店里放久了,颜色发黄,跟蜡油做的差不多,所以,完全没有想到家里会有白蜡烛的格朗台,发现不了这是一件奢侈品”我来给你带路吧,“他说



    格朗台并没有走与大门相通的那扇门,而是郑重其事地走客厅与厨房之间的过道。楼梯那边的过道有一扇镶着椭圆形玻璃的门,挡住了顺着过道往里钻的冷气。



    然而,在冬天,虽然客厅的门上都钉了保暖的布垫,寒风刮来依然凛冽刺骨,客厅里很难保持适宜的温度。娜农闩上大门,关好客厅,从牲畜棚里放出狼狗,那狗的吠声就像得了咽喉炎一样沙哑,凶猛至极,只认得娜农一人。它和娜农都来自田野,彼此倒很相投。当夏尔看见楼梯间发黄的四壁布满烟薰的痕迹,扶手上蛀洞斑斑,楼梯被他的伯父踩得摇摇晃晃,他的美梦终于破灭了。他简直以为自己走进了鸡笼,不禁带着疑问,回头望了望伯母和堂姐。她们走惯了这座楼梯,猜不到他惊讶的原因,还以为他表示友好,于是亲切地朝他笑笑,越发把他气懵了。”父亲为什么打发我上这样糟糕的鬼地方来?“他想道。到了楼上,他看见三扇漆成赭红色的房门,没有门框,直接嵌在布满尘埃的墙中,门上有用螺丝钉固定的铁条,露在外面,铁条两端呈火舌形,跟长长的锁眼两边的花纹一样。正对着楼梯的那扇房门,显然是堵死了的,门内是厨房上面的那个房间,只能从格朗台的卧室进去,这是他的工作室,室内只有一个临院子的窗户采光,窗外有粗大的铁锁把守。谁也不让进去,格朗台太太也不行。老头儿愿意像炼丹师守护丹炉似地独自在室内操劳,那里肯定很巧妙地开凿了几处暗柜,藏着田契。房契,挂着称金币的天平;清偿债务,开发收据和计算盈亏,都是更夜深人静时在这里做的。因而,生意场上的人们见到格朗台总是有备无患,便想象他准有鬼神供他差遣。当娜农的鼾声震动楼板,当护院的狼狗哈欠连连,当格朗台太太母女已经熟睡,老箍桶匠便来这里抚摸。玩弄他的黄金;他把金子捂在怀里,装进桶里,箍严扣实。房内四壁厚实,护窗板也密不通风。他独自掌管这间密室的钥匙。据说他来这里查阅的图表上,都标有果木的数目,他计算产量准确无误到不超出一株树苗。一小捆树杈的误差。欧叶妮的房门跟这扇堵死的门对着。楼梯道的尽头是老两口的套间,占了整个前楼。格朗台太太有一个房间与欧叶妮的房间相通,中间隔只一扇玻璃门。格朗台与太太的各自的房间,由板壁隔开,而他的神秘的工作室和卧室之间则隔着一堵厚墙。格朗台老爹把侄儿安排在三楼一间房顶很高的阁楼里,恰好在他的卧室上面,这样,侄儿在房内走动,他能听得清清楚楚。欧叶妮和母亲走到楼道当中,接吻互道晚安;她们又跟夏尔说了几句,然后就各自回房睡觉去了。欧叶妮嘴上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心里一定很热情”你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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