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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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等主人关好水果房的门,第二次回到厨房时,娜农问道,“您不打算一星期做一。两次罐闷肉,款待您的”行“那我得去买肉”绝对不用。您给我们做罐闷鸡汤吧,佃户们不会让你闲着的。我一会儿就去告诉高诺瓦叶,给我打几只乌鸦来。这种野味炖汤,最好不过了



    “老爷,听说乌鸦吃死人,有这样的事吗”你真傻,娜农!它们跟大家一样,还不是有什么吃什么。咱们就不吃死人吗?什么叫遗产?“格朗台老爹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掏出怀表,见早饭前还有半小时可以支配,便拿起帽子,吻了一下女儿,说:”你想到卢瓦河边我的草地上去散散步吗?我要去那儿办点事儿



    欧叶妮过去戴上那顶缝上粉红色绸带的草帽;父女俩便沿着曲曲折折的街道向下城走去,径直走到广场上“这么早二位打算去哪儿啊?”克吕旭公证人碰到格朗台,问道



    “去看看,”老头儿回答。他心中有数,克吕旭也决不清早散步遇到格朗台出门看看什么,克吕旭公证人凭经验知道一定有好处可捞,便跟了上来



    “您跟我去看看吗?克吕旭。”格朗台对公证人说道。“您是我的朋友,我要让您看看,在肥沃的土地上种白杨有多么不明智”这么说,卢瓦河边您的那几片草地给您挣的六万法郎算不上什么了?“克吕旭惊奇得睁大了眼睛问。”您还不够幸运吗?……您砍树的那会儿,南特正需要白木,卖到三十法郎一棵



    欧叶妮听着,不知道她已面临生平最庄严的时刻,公证人马上要让她的父亲宣布一项与她有关的决定。格朗台到达卢瓦河畔他的肥美的草场的时候,三十名工人正在弄平白杨留下的树坑



    “克吕旭先生,您瞧一棵白杨树占多大的地方,”格朗台说。“让!”他朝一个工人喊道,“拿……拿……你的尺子……四……四周量……量”每一边八尺,“工人量过以后,说”四八三十二,一棵白杨糟塌三十二尺土地。“格朗台对克吕旭说,”这一排我种了三百棵白杨,是不是?那好……三百……乘……乘……三十……二……也就是说……它们吃……吃掉我……五



    ……五百堆干草;再加上两边的,总共一千五;中间几排又是一千五。就算……就算一千堆干草吧“好,”克吕旭替朋友计算:“一千堆这样的干草大约值六百法郎左右”应该说……说……是一千二百法郎,因为再割一茬,又能卖三四百法郎。那么,您……您……算算……一年一……一千二百法郎……四十年之后……再加上……加上利……利息……总共……多少,您知道



    “算加上它有六万法郎吧,”公证人说道



    “得了!总共……共……只有六万法郎。那好,”老葡萄园主不结巴了,“两千棵四十年的白杨还卖不到五万法郎。这就亏了。我发现了这个漏洞,”格朗台趾高气扬地说道。“让,你把树坑都填平,只留下在卢瓦河边的那一列不填,把我买来的白杨树苗栽在那里。河边的树木靠政府出钱施肥浇水。”说着,朝克吕旭那边一笑,鼻子上的肉瘤跟着轻微地一动,相当于作了一个尖酸的冷笑



    “大家都知道,白杨只能种在荒瘠的地方。”给格朗台的盘算吓得目瞪口呆的克吕旭随口应付道“对了,先生,”箍桶匠话里有刺地回答



    欧叶妮只顾望着卢瓦河优美的风景,没有注意父亲的计算,但是,听到克吕旭开口,她不禁侧耳倾听:“哎,好啊,您从巴黎招来了女婿,眼下索缪城里人人都在谈论令侄。



    我又要草拟一个协议了是吗,格朗台老爹”您……您……您一大……大早出门,就就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格朗台一面说,一面扭动着肉瘤。”唉!那好,我的老伙计,不瞒您说,我把您想知道的都告诉您吧,我宁愿把女……女……女儿……扔……扔进卢瓦河,您明白吗?也不……不愿把她……嫁……嫁给她的堂弟。您可以……把……把这话……传出去。先别说吧,让他们……嚼……嚼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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