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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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晨微微皱起眉毛，眼中防备闪过，心中涟漪荡起微波。“温歌是发现什么了吗？”
“你在干什么？”充满试探性的问题。“呵，还真是警惕。”温歌轻轻扯起嘴角，黎晨的话音刚落，温歌便淡淡开口：“我在找药，头有些痛。”说完摸着额头开始呻吟。
不料正在休息的李盼兮“适时”开口：“我把药放在你的桌子上，就是为了避免你晚上因找药花太长时间。”李盼兮的话中充满自豪，但其内的疲倦掩饰不住。“温歌......你记得吃药......”李盼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竟又睡着了。温歌简直要以为李盼兮是在说梦话。“不过，如果她是真的在说梦话就好了。”温歌已经看到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药瓶。
黎晨轻轻挑眉，戏谑地盯着温歌，等着温歌的“解释”。“我......我刚刚没有看到，光线太暗。”说完，温歌便低着头朝座位跑去。突然，温歌堪堪停住脚步，温歌低头看着被禁锢在黎晨手中的手腕，已经有些疼痛。温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盯着地面，可思绪却如黑色的大海一般，海面以上风平浪静，海面以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他发现我了？”温歌的掌心渐渐沁出汗水，脊背渐渐僵硬。黎晨也好似没有料到温歌会如此淡定，无辜的眼神中有着困倦，黎晨目光一沉，愣了一下后，才开口道：“你的水。”温歌松了口气，这才发现黎晨手中握着一瓶矿泉水，低声说句“谢谢”后便奔向座位。狼狈的背影让黎晨嘴角上扬，看着刚刚拉着温歌手腕的那只手，手指曲成刚刚的姿势，“皮肤嫩的出水啊。”黎晨在心中想着，回到座位仍忘不了刚才那一瞬间的触觉，可禁不住疲倦，便沉沉的睡去 。
温歌坐在座位上，毫无睡意，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退烧药，用代宇昂的命换来的药。有时候就连温歌也想问问代宇昂“值得么？”。手指机械的伸了过去，拧开瓶盖，倒药，吃药，喝水，味如嚼蜡。为什么这次的药，比以前吃的任何药，都苦涩的多呢？想着，想着，眼泪便漫上来，“代宇昂怎么就轻易死去？我和他，连声告别都没有，原来......真正的告别从来都是不辞而别。”
哽咽声在教室响起，温歌的眼泪如大雨滂沱，越是安静的夜晚，温歌心中的悲伤便越是抑制不住，思念成灾。那些别离，悲伤，思念，等待，稍纵即逝的温情与绵延不绝的绝望，犹如夜色中一支华美的骊歌，伴随生命消逝，骤然，破碎......
泪水止不住的流，思念停不下来。温歌的抽噎声渐次衰弱，转化为了均匀的呼吸声与偶尔的抽噎声。“黑夜多好啊，包容所有我们该有的宣泄。”白婳在心中轻叹道，“究竟谁是谁的劫难谁又成了谁的执念？”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漆黑，就像失度的社会最为疯狂......”白婳也控制不住困倦，教室中顷刻间只剩下熟睡的呼吸声，像暴风雨前片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