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自咽苦果

    第七十四回 自咽苦果 (第2/3页)

此事放在心上,只吩咐婆子重新再安排一个丫鬟去便是,——如今想来,只怕就是在当时,君璃已识破了她们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与君珊联合起来,反将君琳算计了去。

    可是,君璃到底是怎么识破她们的计划,又是怎么让婆子之后派去的丫鬟为她所用,反将君琳给推入了水中的?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们所不知道的事,偏自家妹子不用脑子,不去想这其中的关窍,一味只知道哭闹撒泼,难怪会被人算计了去!

    大杨氏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后,忙大声喝命仍扭着君珊试图要划花她脸的杨氏:“你若再这般胡闹,不顾体统,就休怪我真不管你们母女,任凭你们母女自生自灭了!”

    待杨氏闻言,动作明显没方才那般剧烈后,又命身后的两个婆子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长簪,将她制住后,方看向一身狼狈,惊魂甫定的君珊,淡声问道:“你先前说你大姐姐不慎跌下台阶磕破了头,她是在哪里跌倒的?照理她去换衣裳,应当有我家的丫鬟领着她去才是,怎么那丫鬟见她跌倒了,也没使个人去与我或是管事妈妈们禀告一声,反倒要你回去向你三妹妹求救?你大姐姐这会子又在哪里?你可得想好了,你大姐姐跌倒时你在,你三妹妹落水时你也在,她们两个又都是嫡女,身份远远尊贵过你,让你爹爹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这都是你因妒生恨,所以将她们两个都谋害了?到时候不待你母亲出手,只怕你爹爹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和你姨娘!”

    君珊几乎是立时便明白了大杨氏的意思,这是在威胁她若不说实话,便会将今日之事都算到她头上,让她来当这个替罪羊,到时候不但她会被重罚,亦连她姨娘也别想脱得了干系。

    但她却更知道,她若真说了实话,她和她姨娘只会死得更快,毕竟今日之事她的确有份参与,以杨氏素来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她真说了实话,一样脱不了一个“死”字,倒不如紧咬牙关的好,如此反倒还能有几分生机!

    因忙作出一脸的紧张和惊慌,语无伦次的摆手道:“姨母我没有,我没有谋害大姐姐和三妹妹,我不敢的,不但不敢这样做,连想都从不敢这样想的……还求姨母明察,我真的不敢的……”说着,已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杨氏见了,自是不信,冷笑道:“你说你不敢,我却瞧你敢得很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谁指使你?你若说了实话,我向你保证,你母亲一定不会难为你,否则,我便照方才说的使人去回你爹爹的话了,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想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唬得君珊忙“噗通”一声跪下了,一边哭一边赌咒发誓:“姨母,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我真的没有害三妹妹,姨母若不信,我可以起誓的,我若真害了三妹妹,就叫我嘴巴生疔,叫我……”

    ‘叫我’后面的话还未及说出口,冷不防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二妹妹,我叫你去找个人来帮忙,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幸好我没有留在原地等你,不然岂非等到天黑,等到我血都流光了,也等不到你来?”不是别个,正是君璃的声音。

    君珊心下瞬间大定,忙拭了泪,哽声道:“对不住大姐姐,正巧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至今都顾不上回去找您,大姐姐您没事儿了罢?”

    “你瞧我这样子,像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的?”君璃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晴雪身上,一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上却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伤得应当不轻,再衬着她衣裳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和裙摆上肮脏的菜汤,端的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时间倒让大杨氏有些吃不准她额头上的伤口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苦肉计了。

    想了想,因作出一脸关切的样子问君璃道:“大小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我方才听二小姐说,大小姐的裙子之前被我家的丫鬟不慎打翻菜盏给弄脏了,也不知那引大小姐去换衣衫的丫鬟去了那里?竟敢如此怠慢客人,看我饶得了她饶不了她!”

    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起君璃来,见她发间分明还戴着杨氏那支灵芝头长簪,不由越发的狐疑,簪子还在,照理她应该什么都还不知道才是,可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后发生的这些事不是她的手笔,又该作何解释呢?

    君璃一脸的虚弱,气力不济的缓声说道:“回大姨母,我也不知道那位姐姐去了哪里,我与二妹妹方走出花厅不远,那位姐姐便说要去恭房,然后便不见了人影,我们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回来,只得自己去找僻静的地方换衣裳,我总不能一直穿着这条污了的裙子见人吧,岂非要丢尽君家的颜面了?不想经过一段台阶时,却因脚下打滑,摔下了台阶,磕破了头,偏其时周围又找不到其他人,没奈何,只得请了二妹妹去就近找人来帮忙,谁知道二妹妹也是一去不复返,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只得让我的丫鬟扶了我一路走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半道上遇见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二妹妹跪在地上,方才还赌咒发誓的?”

    大杨氏吃不准君璃的话有几分可信,正要开口,一旁杨氏已尖声骂道:“你个贱人,你个烂了心肝儿的娼妇,你竟敢谋害我的琳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欲朝君璃扑过去,只可惜被大杨氏的婆子死死制住,最终未能如愿。

    君璃一脸的茫然兼惊吓,靠在晴雪身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向大杨氏欲泫欲泣的问道:“敢问姨母,我母亲这是怎么了?我一来她老人家便喊打喊杀的,还骂我骂得这般难听,敢情素日里说是拿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话,都是假的吗?”

    早在上次杨继昌之事事发时,大杨氏已领教过君璃那无敌的哭功了,连她这个自认在这一领域上有所建树至今难逢敌手的人都要甘拜下风,是以一瞧得君璃这副欲泫欲泣的样子,大杨氏便脑仁儿疼,急忙说道:“没有的事,你母亲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方才你不也听见她骂你二妹妹,之前连我也骂了一顿吗?她并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心里则在想,小贱人额头上的伤不像作假,她那一脸的虚弱也不像装出来的,难道她是真的跌下了台阶,琳儿之事也真只是巧合?可若说是巧合,这也未免太巧了罢?

    君璃一脸的如释重负:“原来母亲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听姨母这般说,我便可以放心了。对了,敢问姨母,母亲这是因何事而被气成这样?不知道姨母可否方便说与我知道?”

    大杨氏见问,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道:“都是一家人,自然没什么不可说与你知道的,只是,哎……你三妹妹方才不知因何缘故,竟无端落入了水中,又恰巧被一位今日来做客的男客救了起来,偏生又被不少人瞧见了。本来你母亲今日在席上与东阳侯夫人相谈甚欢,东阳侯夫人已透露出了想为自家的嫡幼子聘你三妹妹为媳的念头,谁知道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且不说这门亲事十有*是成不了了,当务之急,是你三妹妹这会子都还人事不省,生死未卜,也就难怪你母亲会气得失去理智了……”

    一边说,一边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君璃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奈何看了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由暗自疑惑,小贱人到底是真无辜,今日之事乃是另有他人出手;还是道行太高,以致她阅人无数竟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妹妹落水了?”大杨氏话未说完,君璃已惊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三妹妹这会子怎么样了?可请太医了吗?”一脸担忧的连珠带炮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姐姐模样。

    大杨氏一指地上犹昏迷不醒的君琳,一脸的忧愁:“喏,那不是?我已使人去抬春凳了,也不知道太医多早晚能来,琳儿又多早晚能醒过来?她一向心细,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救上来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做姐姐的,可得好生劝劝她才是!”

    脸色一沉,话锋一转,“琳儿打小儿在我家玩大,熟悉我家就像熟悉自个儿的家一样,又怎会无缘无故掉进水里去?必定是有人陷害于她!若叫我查出是谁陷害她的,我必不与其善罢甘休,必将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深深后悔来世上这一遭!”说着,大有深意的看了君璃一眼。

    君璃只当没看见,一脸同仇敌忾的重重点头道:“姨母说得对,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些心肠歹毒,不安好心的恶人,上天一定是不会放过的,只不过是时间上早早晚晚的问题罢了!”

    说完,也不去理会大杨氏是什么反应,扶着晴雪的手,顾自行至地上的君琳面前,居高临下欣赏起后者眼下的狼狈样来,当然,没忘记做出一脸哀戚的样子来。

    但见君琳躺在地上,衣裳半干,牙关紧咬,人事不省,头发早已散了,有几缕正好贴在惨白的脸上,她本又生得漂亮,如今瞧着自是越发的楚楚可怜,就像一朵饱受狂风暴雨肆虐的娇花一般,让人一见之下,不自觉便要生出几分怜意来。

    只可惜这其中并不包括君璃,她看着君琳这副饱受摧残的凄楚无力样,心里却只有解气和痛快,没办法,她又不是圣母教的,实在对一个原本要以毒计害她,最后却阴差阳错反倒害人害己的人生不出半点同情和怜惜之心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君璃对着君琳,哭得一副后者已命不久矣的投入状来:“我可怜的三妹妹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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