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立规矩(上)

    第一百零四回 立规矩(上) (第2/3页)

布置来,见其一明两暗,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帘子是水晶帘,坐垫都是织锦,多宝格上摆着整块的玛瑙、翡翠雕件,大杨氏坐的长榻后面还摆着一架黄花梨木百宝嵌四开屏风,布置得十分精致讲究又不失富贵,倒是挺符合大杨氏侯夫人的身份。

    大杨氏处理完家事时,已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在此期间,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一直忘了叫君璃坐下,以致君璃竟站了整整一个上午,还是在打发走众管事妈妈后,大杨氏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她还站着,因忙抚着额头满脸自责的道:“瞧我,一忙起来竟忘记让你坐下了,站了这么一上午,你只怕早脚疼了罢?”

    又骂一旁服侍的平妈妈:“你也是,瞧见你大奶奶站着,竟也不知道提醒我,就这样让你大奶奶白站了一上午!”

    平妈妈忙赔笑道:“大奶奶也是一片孝心,难道我还拦着大奶奶不让大奶奶尽孝不成?”

    大杨氏便又歉然向君璃道:“我上了年纪的人,记性难免不比你们年轻人,你不会怪我罢?”说着仔细打量君璃的脸,以期能自其上看出几分愤怒和憋屈,却又敢怒不敢言来,不想却见君璃神色未变,竟半点愤怒与憋屈也看不见,也不知是真如此还是装出来的,心下不由有些浮躁起来,想不到小贱人竟如此能忍;不过转念一想,这才刚开始呢,小贱人便是再不能忍也得忍,指不定她心里这会儿早恨成什么样了,只是强忍着未曾表露出来罢了,只待时日一长,次数一多,不愁她不表露出来。

    君璃脚其实不是很疼,以前她还未成名,需要满城跑的试角色时,哪天不在公交地铁上站几个小时,这才站了多会儿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她也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因大杨氏故意让她站了半天的事而生气,这才刚开始呢,大杨氏若真以为她可以在她面前占到便宜,可以借立规矩来磨搓打压她,那就真是打错了主意!

    因笑向大杨氏道:“瞧母亲说的,这本就是儿媳的本分,儿媳又岂敢怪母亲?倒是母亲,忙了一上午,只怕早累了罢,要不让儿媳服侍您用过午饭后,再服侍您歇个午觉,也省得下午母亲没有精神?”

    大杨氏倒是真想让君璃再服侍她吃午饭的,但想着今日才是君璃立规矩的第一日,自己若真让她立满一整日,只怕让旁人知道了,只会说她一句‘苛刻’,倒不如见好就收,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自己有的是时间磨搓她,遂摆手笑道:“你服侍了我一整个上午,只怕早累了,我知道你新媳妇脸皮儿薄,留你在我这里吃饭你也吃不好,倒不如放你回去,在你自己屋里吃的好,待吃过午饭后,就好生睡个午觉,休息休息,晚间也不必过来了,明儿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又吩咐平妈妈:“好生送你大奶奶出去,另外吩咐厨房将我的份例菜捡两样与大奶奶送去。”

    平妈妈忙应了,笑眯眯的要送君璃出去。

    君璃本来还欲再作势留下的,见大杨氏一脸的坚持,便也顺水推舟谢了大杨氏,“多谢母亲体恤,那儿媳明儿再过来服侍母亲。”然后与大杨氏行了礼,与平妈妈一道退了出去。

    平妈妈一直将君璃送到正院的院门口,才状似无意的笑向君璃道:“除了休沐的日子,侯爷每日都是寅初起来,寅正出门去上早朝,夫人送罢侯爷后,会再小憩一个时辰,也就是卯正再起床。”

    君璃如何不明白平妈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让她明儿卯正也就是凌晨六点之前,就过来服侍大杨氏呢,心下冷笑不已,想磨搓老娘,也得看你们主仆有没有那个本事!

    面上却一派感激之色,向平妈妈道谢道:“多谢妈妈提点,明儿我一定早早过来服侍母亲。”

    平妈妈笑道:“大奶奶这般孝顺,可真真是夫人的福气,更是大爷的福气。”

    君璃也笑:“妈妈太过奖了,我不过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当下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才道了别,一个折回去向大杨氏复命,一个则回迎晖院去。

    平妈妈一回到大杨氏的屋子,便笑向大杨氏道:“夫人,我已将您每日卯正起床之事告诉大奶奶了。”又打趣侍立在大杨氏身侧的两个大丫鬟,“明儿素英素绢你们两个小蹄子可就轻省了,差事已妥妥有人为你们做了。”

    素英和素绢都是大杨氏的贴身丫鬟,一个管着大杨氏的衣裳,是专门服侍大杨氏盥洗更衣的,另一个则管着大杨氏的首饰,是专门服侍大杨氏梳妆打扮的,都生得相貌不俗且精明能干,极得大杨氏的宠。

    闻言二人都笑道:“那敢情好了,明儿奴婢们也可以偷偷懒了。”

    说得大杨氏笑了起来,嗔道:“说得就跟素日里我苛待过你们似的,让你们连个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素英忙赔笑道:“不过是见夫人早上没有吃多少东西,想着说话间就该用午饭了,白怄夫人一笑,看能不能让夫人多吃一些罢了。”

    素绢也附和道:“夫人待奴婢们都苛刻了,那这世上便再找不到第二个宽和的主子了,夫人待奴婢们的好,奴婢们时刻都铭记之心,来生必定结草衔环来报。”

    大杨氏点头笑道:“罢了,不过白逗一逗你们罢了,谁知道却招来你们这么一篇表忠心的话。”

    说着忽然微皱起了眉头,挥手将素英素绢等人都打发了,才问平妈妈道:“你说那个小贱人怎么竟那么能忍,站了整整一上午,竟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面上也是一丝半点不耐烦皆无,瞧着竟不像是个才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子,竟比那些经年的老人都要稳重!”

    平妈妈闻言,也皱了皱眉,说道:“她看起来的确像是个能忍的,不过这才第一日呢,她不能忍也须得忍,不然旁人会怎么看?横竖来日方长呢,我就不信她能忍一时,还能忍一世,夫人可占着尊长的名分呢,让她做什么她都不能说个‘不’字儿,她又与大爷闹成那样,且让她过来服侍夫人还是大爷提出来的,大爷自然不可能再反过来护着她,到时候还不是夫人想怎么磨搓她就怎么磨搓她?”

    一席话,说得大杨氏眉头舒展开来,笑道:“之前听那个浪荡子说什么要为侯爷和我分忧的话,我还只当他开窍了,心里还直打鼓呢,却没想到,他只是想借我的手收拾小贱人,这可是他自找的,将来与小贱人闹得越发的水火不容,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得平妈妈也笑了起来,道:“大爷倒是挺敬着夫人的,也不枉费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宠着他,疼着他,旁人瞧着连三爷尚且要靠后。”

    大杨氏道:“他若能一直这样,将来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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