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四回 审问

    第一百三四回 审问 (第3/3页)

以容湛那点子有限的脑容量,没准儿再说下去,就真被他糊弄了过去也未可知,是以这才等不及容湛发话,自己已先开了口,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松烟做梦都没想到那个在容湛面前“造他谣”的人竟会是君璃,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她与容湛要等到了她的陪嫁宅子上后才发难,敢情二人竟是早有预谋。

    一颗心当即跳得越发快了,后背上的汗也近乎将里衣都浸湿了,暗自绝望的想着,若只是大爷一个人,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将夫人搬出来,应当是能糊弄过去的;可这会子竟连大奶奶也插手进来了,大奶奶可不像大爷那么好糊弄,连夫人都吃过她亏的,今日自己怕是不能善了了,要不,就招了罢,自己毕竟只是个奉命办事的下人,想来大爷与大奶奶应当会放他一条生路罢?

    可念头才一闪过,松烟已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被以‘偷盗主子财物’之罪送到有司衙门他固然难逃一死,可若将夫人招出来,他难道就能保住性命吗?一样是个死字,指不定还会连累家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夫人给招出来,大不了他就一力将罪名认下,赔上这条性命便是!

    松烟心里有了计较,便看向君璃,满脸悲愤的大声说道:“大奶奶,奴才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或是惹您生气的地方,您只管说出来,奴才一定改,便是您要打骂奴才,也都使得,你是主奴才是奴,难道奴才还敢有半句怨言不成,何必非要用这样的法子来破坏大爷与奴才主仆之间的情谊呢,奴才与您相比,卑微得就如那草芥一般,无论如何都是动摇不了您在大爷心目中的地位一丝一毫的,您又何必非要置奴才于死地呢?”

    尼玛的,这做贼的竟还喊起抓贼来,看来这狗奴才是不见棺材不会掉泪了!

    君璃怒极反笑,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容湛在先于她怒声喝骂道:“住口,你这狗奴才,竟敢胡乱攀咬大奶奶,当真是狗胆包天哪,别说事情是真的,不容你抵赖,就算没有那回事,大奶奶是主你是奴,大奶奶便是要你即刻去死,那也是你该受的,更何况大奶奶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敢先质问起大奶奶来,难道你是做贼心虚?你最好即刻把事情原原本本与爷从实招来,否则,就别怪爷不念旧情了!”

    骂得松烟登时不敢再说,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去,实则却是借低头的动作,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慌与绝望,大爷竟这般护着大奶奶,连半句大奶奶的不是都听不得,不必大奶奶发话,便知道自发的站出来为大奶奶出头,再这样下去,自己今日岂非连一丝半点的生机都没有了?

    容湛见松烟不敢再说,方又沉声问道:“爷再问你一遍,昨儿个你是不是偷爷的东西出去典当了八千两银子?是谁给的你这个胆子?如今银子又去了哪里?”

    话音刚落,松烟已大声喊起冤来:“大爷,奴才是冤枉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您若是不信奴才,这便押了奴才回府,亲自去库房瞧瞧,到底有没有少东西,只要没有少东西,岂非就能证明奴才的清白了?求大爷即刻回府。”想着库房的东西那么多,大爷又向来不理会这些琐事的,便是少上三件五件的,他又如何知道;且一旦回了府,夫人便赶得及来救他了,到时候他岂非就能逃过一劫了?

    这回气极反笑的轮到容湛了,当下也懒得再与松烟废话,而是问君璃:“奶奶,可否借向妈妈与我一用?”

    君璃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已约莫明白过来容湛借向妈妈是何用意,满肚子的怒火一下子被好笑所取代了,因忍笑点了点头,道:“大爷只管吩咐向妈妈便是。”

    容湛便与向妈妈道:“妈妈且去找几根最细的绣花针来,看这狗奴才还能嘴硬到几时。”虽说这会儿他心里已愤怒到了极点,但愤怒之余,倒是生出了几分幸灾乐祸来,总算今日有人能体会当日他的痛苦了!

    向妈妈倒是一脸的淡定,大声应了一声“是”,便领命自去了。

    余下松烟不知道容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与君璃眼里都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情知自己接下来必定要受皮肉之苦了,不由又是恐慌又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心里告诉自己,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好怕的!

    松烟却不知道,死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不过很快他便会亲身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当向妈妈与李妈妈一道,用绳子将他绑得动弹不得,并扎下第一针时,他虽疼得当即叫了出声,到底还能勉强忍受,然随着向妈妈又扎了几针,他疼得心都缩成了一团后,他已不能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偏偏就在此时,君璃忽然对一旁早已吓得瘫倒在了地上的项烟说道:“我知道你也假借大爷的名义,偷当过大爷不少东西,不过我还知道,你当的时候是少数,多数时候都是松烟去的,你就算有罪,也比他的罪轻得多,怎么样,你是招还是不招呢?你若不招,松烟的下场你是亲眼看见了的,当然你若是招了,我也会向大爷为你求情,让大爷对你从轻发落的,是招还是不招,你自己想想罢。”

    项烟早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且他去当东西的次数的确比松烟少得多,往常他还每每因此在心里抱怨大杨氏有眼无珠,不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干之人,这会子却无比庆幸,幸好自己在夫人面前不若松烟得脸,大多数时候当东西,夫人都是使的松烟去,不然这会儿痛得哭爹喊娘的,就该轮到他了。

    所以君璃的话,恰恰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让他谋生出几分希望来,因忙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招,我招,求大爷大奶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