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晨一点钟

    第16章 凌晨一点钟 (第2/3页)

见她的美丽的花草都被压坏了,”玛蒂尔德说,“会说什么呀!……得把绳子扔掉,”她又极其冷静地说,“如果有人看见绳子直通到阳台上,那可就说不清了。”

    “怎么我的出去?”于连学着克里奥尔语,开玩笑地说。(家里有个女仆出生在圣多明各。)

    “您从门口出去,”玛蒂尔德说,对这个主意感到很高兴。

    “啊!这个人真配得上我全部的爱!”她想。

    于连刚把绳子扔进花园,玛蒂尔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以为敌人来了,猛地转过身,同时拔出了匕首。她相信听见了一个窗子打开的声音。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月亮正照着他们。声者没有再出现,不必再紧张了。

    这时,窘迫又开始了,双方都深有所感。于连看了看,门上的插销都插上了;他还想看看床下,但是不敢;那底下可能安置了一、两个仆人。最后,他害怕日后会责备自己不谨慎,还是看了看。

    玛蒂尔德陷在极度羞怯引起的苦恼中,她憎恶自己的处境。

    “您是怎么处理我的信的?”她终于问道。

    “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这些先生们在偷听,他们可该为难了,战斗也能避免了!”于连想。

    “第一封藏在一本很大的新载《圣经》里,昨晚的驿车已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了。”

    他讲了种种细节,声音清晰,好让可能藏在两个衣橱里的人听清楚,他没敢查那两个衣橱。

    “另外两封也到了邮局,要和第一封走同样的路线。”

    “伟大的天主!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戒备?”玛蒂尔德惊讶地问。

    “我为什么要说谎呢?”于连想,就把他的猜疑合盘托出。

    “原来这就是你的信写得那么冷淡的原因啊!”玛蒂尔德叫道,口吻中疯狂多于温柔。

    于连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差别。话中的“你”让他昏了头,至少他的疑心已化为乌有,他大着胆子把这个如此美丽、使他如此敬重的站娘抱在怀里。他没有遭到完全地拒绝。

    他又求助于记忆,像从前在贝藏松和阿芒达-比奈在一起时那样,背诵了好几句《新爱洛缔斯》中最美的句子。

    “你有男子汉的胆量,”她说,没有怎么听他那些漂亮句子,“我承认,我想考验考验你的勇气。你最初的那些猜疑和你的决心证明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玛蒂尔德努力用“你”来称呼他,显然,比起说活的内容,她把更多的注意力花在这种奇特的说话方式上了。这种剥除了温情的你我相称没有使于连感到一点点快乐;他奇怪怎么一点儿幸福也没有,最后,他为了有所感,就求助于理智。他看到自己受到这个女孩于的敬重,而她是那么高傲,从不无保留地称赞人;如此这般,他终于感到一种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幸福。

    说真的,这不是他有时在德-莱纳夫人身边得到的那种精神上的满足。在这最初时刻萌发的情感中,一点儿柔情解结的东西也没有。那是一种野心实现后感到的狂喜,而于连恰恰是有野心的。他又谈起他猜疑的那些人和他想出来的种种防范措施。他一边谈,一边想看如何利用他的胜利。

    玛蒂尔德还是很窘迫,好像给自己的行为吓呆了,能找到一个话题,自然也显得很高兴。他们谈到以后见面的办法。讨论再次证明了他的才智和勇气,他心里美滋滋的。他们要对付的是些很精明的人,小唐博肯定是个奸细,但是玛蒂尔德和他也不是笨蛋。说到底,到图书室会面不是最容易的吗?

    “我可以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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