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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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期犯过错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改过来了。听了这话,安妮仍然冒昧地笑了,最后还提起了“伊丽莎白”。拉塞尔夫人听着,望着,只是审慎地这样答道:“伊丽莎白!好吧,时间会做出解释的。”

    安妮经过一番观察,觉得必须等到将来,问题才能见分晓。当前,她可下不了结论。在这座房子里,伊丽莎白必须得到优先权,她习惯于被人们通称为“埃丽奥特小姐”。任何亲呢的表示似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还不能忘记,埃利奥特先生丧偶还不到七个月。他要拖延点时间,那是完全情有可原的。事实上,她每次看到他帽子上的黑纱,就担心她自己是不可原谅的,竟然把这种想象加到他的头上。他的婚事虽说很不幸,但是他们毕竟做了多年夫妻,她不能象他会很快忘掉丧偶给他带来的可怕打击。

    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埃利奥特先生无疑是他们在巴思最称心如意的熟人,安妮认为谁也比不上他。时常同他谈谈莱姆,这乃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而他似乎也像安妮一样,迫切希望再多看看莱姆。他们又首次见面的情景详详细细地谈论了许多遍。他告诉她说,他把她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她很熟悉这种目光,她还记得另外一个人的目光。

    他们的想法并非总是一致。安妮看得出来,埃利奥特先生比她更注重门第和社会关系。有一桩事,安妮认为并不值得担忧,可埃利奥特先生却跟着她父亲和姐姐一起忧虑重重,这不仅仅是出于殷勤多礼,而且一定是想达到某种目的。原来,巴思的报纸有天早晨宣布,孀居的达尔林普尔子爵夫人及其女儿卡特雷特小姐来到了巴思。于是多少天来,卡姆登巷的轻松气氛被一扫而光;因为达尔林普尔母女同埃利奥特父女是表亲,这使安妮觉得极为不幸。沃尔特爵士父女感到伤脑筋的,是如何会见她们为好。

    安妮先前从未见到父亲、姐姐同贵族来往过,她必须承认,她有些失望。他们对自己的地位颇为得意,安妮本来希望他们的举动体面一些,可是现在却无可奈何地产生了一个她从没料到的愿望,希望他们能增添几分自尊心,因为她一天到晚耳朵里到的尽是“我们的表亲达尔林普尔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我们的表亲达尔林普尔母女”。

    沃尔特爵士同已故子爵会过一面,但是从未见过子爵府上的其他人。事情难办的是,自从子爵去世以来,他们两家已经中断了一切礼节性的书信来往。原来,在子爵刚去世的时候,沃尔特爵士因为正患重病,以致很不幸,凯林奇府上有所失礼,没向爱尔兰发去唁函。这种忽略后来又降临到失礼者的头上;因为当可怜的埃利奥特夫人去世时,凯林奇也没收到唁函,因而他们完全有理由担心,达尔林普尔母女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告终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纠正这令人心焦的误会,使她们重新承认表亲这层关系。拉塞尔夫人和埃利奥特先生虽表现得比较理智,但是并不认为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亲戚关系总是值得保持,好朋友总是值得寻求。达尔林普尔夫人在劳拉巷租了一幢房子,为期三个月,过得非常阔绰。她头年来过巴思,拉塞尔夫人听说她是个可爱的女人。如果埃利奥特父女能够不失体面地同她们恢复关系,那就再称心不过了。”

    不过,沃尔特爵士宁愿选择自己的方式,最后向他尊贵的表妹写了一封十分委婉的解释信,洋洋洒洒的,又是抱歉,又是恳求。拉塞尔夫人和埃利奥特先生并不赞赏这封信,但是它却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子爵夫人草草写了三行回书。“甚感荣幸,非常乐于结识你们。”苦尽甜来,他们到劳拉巷登门拜访,接到了达尔林普尔子爵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的名片,说是愿意在他们最方便的时候,前来拜访。沃尔特爵士父女逢人便谈起“我们劳拉巷的表亲”。——“我们的表亲达尔林普尔夫人和卡特雷特小姐”。

    安妮深感羞耻。即使达尔林普尔夫人和她的女儿十分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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