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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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伯特伦夫人天生一副好脾气,自然不会阻拦。但按照说定的日期,朱莉娅这时也该回来了,伯特伦夫人只能埋怨临时有变,使她不能如期归来。托马斯爵士尽量好言相劝,想让妻子对这样的安排想通一些。一个体贴的母亲应该怎样处处为儿女着想,他样样都替她说全了;一个疼爱儿女的母亲必须怎样事事让儿女快乐,他说她天生就有这样的情怀。伯特伦夫人表示赞成这些话,平静地说了一声“是的”。她默默地想了一刻钟后,不由自主地说道:“托马斯爵士,我一直在想——我很高兴我们收养了范妮。如今别人都走了,我们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好处。”

    托马斯爵士想把话说得周全一些,立即补充道:“一点不错。我们当面夸奖范妮,让她知道我们把她看做多好的一个姑娘。现在,她是一个非常可贵的伙伴。我们一直对她好,她现在对我们也十分重要。”

    “是的,”伯特伦夫人紧接着说,“一想到她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真令人感到欣慰。”

    托马斯爵士稍顿了顿,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外甥女,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希望她永远不要离开我们,直到有一个比我们更能使她幸福的家把她请去。”

    “这是不大可能的,托马斯爵士。谁会请她呢?也许玛丽亚乐于偶尔请她去索瑟顿做客,但不会想要请她在那里长住——我敢说,她在这里比去哪里都好——再说我也离不开她。”

    在曼斯菲尔德的大宅里,这个星期过得平平静静,但在牧师府上,情况却大不相同。至少是两家的两位小姐,心情大不相同。让范妮感到宁静和欣慰的事情,却使玛丽感到厌烦和苦恼。这与性情习惯不同有一定关系——一个容易满足,另一个遇事不能容忍。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境遇不同。在某些利害问题上,两人恰好完全相反。范妮觉得,埃德蒙离家外出,就其动机和意向而言,的确令人感到欣慰。而玛丽却感到痛苦不堪。她每天、几乎每小时都渴望与他相聚,一想到他这次外出的动机,她只会为之恼火。她哥哥走了,威廉·普莱斯也走了,他再偏要在这个星期外出,使他们这个原本生气勃勃的小圈子彻底瓦解,他这次离去比什么都更能提高他的身价。她心里真不是滋味。现在就剩下他们可怜巴巴的三个人,被连续的雨雪困在家里,无事可做,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企盼。虽然她恨埃德蒙固执己见,恨他无视她的意愿(她由于愤恨不已,在舞厅里可以说是和他不欢而散),可是等他离家之后,她又禁不住老是想念他,不停地琢磨他的好处和深情,又盼着能像先前那样几乎天天和他相聚。他没有必要出去这么久。她眼看就要离开曼斯菲尔德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外出——不该离家一个星期。接着她又责怪起自己来。在最后那次谈话中,她不该出言那么激烈。在讲到牧师的时候,她恐怕用了一些激烈的——一些轻蔑的言词,这是不应该的。这是没有教养的表现——这是不对的。她对这些话感到由衷的悔恨。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的烦恼却没有完结。这一切已够她心烦的了,可现在她还要烦上加烦。星期五又来到了,埃德蒙却没有回来,星期六也到了,埃德蒙依然没有回来,星期天和他家里联系了一下,得知他给家里写信说,他要推迟他的归期,已答应在朋友那里再住几天!

    如果说她已经感到不耐烦,感到悔恨——如果说她已经为自己说的话感到后悔,担心那些话会给他带来过分强烈的刺激,那她现在的悔恨和担心则增加了十倍。此外,她还得和一种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讨厌心情——嫉妒作斗筝。他的朋友欧文有妹妹,他会觉得她们很迷人。不管怎么说,在她按照原先计划要去伦敦的时候,他却待在外地,这总是有点不像话,让她无法忍受。如果亨利真如他说的那样走后三四天便回来,那她现在就该离开曼斯菲尔德了。她必须去找范妮,向她了解点情况。她不能再这样一个人愁闷下去。她向庄园走去,只想再听到一点消息,至少能听到他的名字。一个星期以前,她会觉得路太难走,决不会跑这一趟的。

    头半个小时白白地过去了,因为范妮和伯特伦夫人在一起,除非她和范妮单独在一起,否则她什么也休想听到。不过,伯特伦夫人终于出去了——这时,克劳福德小姐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以尽可能得体的口气说道:“你埃德蒙表哥离家这么久,你觉得怎么样?家里只剩下你一个年轻人,我想你是最苦闷的。你一定在想念他。你没料到他会逾期不归吧?”

    “我说不准,”范妮支支吾吾地说。“是的——我没有料到。”

    “也许他将来总也不能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年轻男人一般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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