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2/3页)

。她和伯特伦姨妈之间的通信是她唯一更感兴趣的事情。

    朴次茅斯的社交活动,并不能弥补她家庭生活的缺陷。不论是她父亲的圈里人还是她母亲的圈里人,没有一个能给她带来丝毫的快乐。她对她见到的人都没有好感,怕见他们,不愿和他们说话。她觉得这里的男人个个粗鲁,女人个个唐突,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不缺乏教养。无论是和老相识还是和新相识应酬,她都不满意,人家也同样不满意。年轻姑娘们起初觉得她是从一位男爵家来的,便带着几分敬意来接近她,但是很快就对她们所谓的“气派”看不顺眼了——因为她既不肯弹钢琴,又没穿考究的皮外衣,经过进一步观察,认为她没有什么比她们优越的。

    家里处处不称心,范妮得到的第一个实在的安慰,第一个她衷心欢迎而又可能持久的安慰,是她对苏珊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且有可能对她有所帮助。苏珊对她倒是一直很好,但她为人处事的泼辣劲儿曾使她感到震惊,至少过了两个星期,她才开始对这个与自己性情完全不同的姑娘有所了解。苏珊对家里的很多事情看不惯,想要加以纠正。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仅仅凭着自己的理智,要改变家庭的这些状况,在方式方法上有些不当是不足为奇的。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明辨是非,范妮很快就开始欣赏她的天赋和智慧,而不去苛求她做法上的不当。苏珊遵循的正是她自己认同的原则,追寻的正是她自己认可的秩序,只不过她自己性格比较软弱,有些畏缩不前,不敢坚持罢了。苏珊能站出来管事,而她只会躲在一边去哭。她看得出来,苏珊还是起到了作用;如果不是苏珊出面干预,本来已经很糟的事情恐怕会变得更糟;由于苏珊的干预,她妈妈和贝齐那种令人难以容忍的过分放纵、过于粗俗的行为才受到一些约束。

    苏珊每次和妈妈辩论,都是苏珊有理,而做妈妈的从来没有用母爱的柔情来感化她。那种造成种种不良后果的盲目溺爱,她可从来没有领受过。她过去没被疼爱过,现在也不受人疼爱,因此就没有什么感恩之心,也不会容忍对别人的过分溺爱。

    这一切逐渐明白了,苏珊也便逐渐成了姐姐同情和钦佩的对象。然而,她的态度不好,有时候还很不好——她的举措往往失当,不合时宜,她的神情和语言常常不可原谅,这一切范妮依然感觉得到,不过她开始希望会有所改变。她发现苏珊挺敬重她,希望得到她的指教。范妮虽然从未起过权威作用,从未设想自己能指导别人,但她决计偶尔给她些指点,并且利用自己受过的较好教育,让她更好地理解人应该怎样待人接物,她怎样做才最聪明。

    她的影响,或者说,至少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影响并在利用自己的影响,是从她对苏珊的一次友好行为开始的。对于这件事,她起初有所顾虑,经过多次犹豫,最后才鼓足了勇气。她早就想到,虽说为了那把银刀不断发生争吵,但是也许用不了多少钱,就能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永远恢复安宁。她姨父临别时给了她十英镑,她手里有了这笔钱,就不光想要大方,而且也大方得起。但是,除了对很穷的人,她从来没有施恩于谁。对于与她同等的人,她从来没有纠正过谁的不良行为,也没有对谁施过恩惠。她就怕别人觉得她想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势,来提高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因此考虑了许久还不能决定,赠这么个礼品对她来说是否合适。不过,她最后还是送了礼品。她给贝齐买了一把银刀,贝齐喜不自禁地接受了。这是把新刀,怎么看都比那把旧的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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