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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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费尔法克斯小姐,带着一本正经而又特别客气的神情,请她来琢磨。奈特利先生觉得很好奇,就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字,便尽可能抓住一切时机,将目光瞅向那个字,不久就发现是“迪克逊”(译注:迪克逊:系坎贝尔上校的女婿,爱玛怀疑他有意于简·费尔法克斯。该词的英文有5个字母Dixon)。简·费尔法克斯似乎跟他同时看到了。对于五个如此排列的字母,她自然更容易理解其内在的含义、巧妙的意图。她显然不大高兴,抬起头来见有人在望着她,脸涨得比以往什么时候都红,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还会叫我猜别人的姓氏。”随即,甚至气乎乎地把字母推到一边,看样子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再让她猜什么字,她都不猜。她掉过头去,背对着那些捉弄她的人,面朝着她姨妈。

    “啊,一点不错,亲爱的,”简一声不响,她姨妈却大声嚷道,“我本来也想这么说呢。我们真该走了。天色不早了,外婆要等我们了。亲爱的先生,你真太好了。我们真该告辞了。”

    简动作迅速,证明她就像她姨妈预料的那样急于回家。她连忙起身,想从桌边走开,无奈好多人都想走,她走不掉了。奈特利先生觉得,他又看见弗兰克急急忙忙地把一组字母推到她跟前,可她连看也不看就一把推开了。随后她就四处找披巾——弗兰克·邱吉尔也在找——天越来越暗,屋里一片混乱。大家是怎么分手的,奈特利先生就不得而知了。

    别人走了后,他还待在哈特菲尔德,脑子里尽着刚才见到的情景。他尽想着这些事,等拿来蜡烛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朋友——一个焦急的朋友——不得不——是的,的确不得不——提醒一下爱玛,问她一个问题。他不能眼她陷入危险的境地,而不救她一把。他有这个责任。

    “请问,爱玛,”他说,“我是否可以问一声:让你和费尔法克斯小姐猜的最后一个字有什么好玩的,又有什么值得气愤的?我看见那个字了,觉得很奇怪,怎么会使你们一个人感到那么有趣,使另一个人感到那么气恼。”

    爱玛顿时慌了。她还不便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虽说她心巾的猜疑还没有完全打消,但她又为自己泄露了秘密而羞愧不已。

    “哦!”她显然十分尴尬,嚷道,“这没什么,只是彼此之间开个玩笑罢了。”

    “那玩笑,”奈特利先生一本正经地答道,“似乎只局限于你和邱吉尔先生吧。”

    他本希望爱玛再说话,可她却没有说。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想说话。奈特利先生满腹狐疑地坐了一会,脑海里闪过种种不祥的念头。干预——徒劳的干预。爱玛的慌张,那直言不讳的亲密关系,似乎都表明她已有了意中人。然而,他还是要说话。他对她负有责任,宁可冒险卷入不受欢迎的干预,也不能让她受到损害,宁可遭遇什么不测,也不要在将来后悔自己失职。

    “亲爱的爱玛,”他终于恳切地说,“你认为你非常了解我们所谈的那位先生和那位小姐之间的关系吗?”

    “你是说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和费尔法克斯小姐之间吗?哦!是的,非常了解。你为什么要怀疑这一点呢?”

    “难道你从就没觉得他们两个你爱慕我、我爱慕你吗?”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爱玛带着坦率热切的口吻嚷道。“我有生以压根儿就不曾有过这样的法。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近来觉得看到了他们彼此有意的迹象——一些眉目传情的举动,我想那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的。”

    “哦!你真让我觉得太好笑了。我感到很高兴,你居然会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这可不行——很抱歉,你刚开始尝试就叫我扫了兴——不,这的确不行。他们两人并没有意思,你放心好了。你所看到的现象是某些特定情况引起的——是~种性质全然不同的情感。这不可能解释清楚。这里面有不少无聊的成分—-不过,那可以解释的合理的成分是,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比他们俩更不相亲更不相爱了。这就是说,我相信那女方是这样,我担保那男方也是这样。我敢说那位先生完全无心。”

    爱玛这话时,那自信的口吻使奈特利先生大为震惊,那得意的神气又使他无言以对。她兴致勃勃,还想继续谈下去,听听他如何猜疑的细枝末节,听听他们如何眉目传情,以及她感兴趣的每件事的来龙去脉,不他的兴致却没她的那么高。他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情绪受了刺激又不想说话。伍德豪斯先生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年到头几乎天天晚上都要生起火炉,奈特利先生怕待在炉火旁边,给烤得心里也冒起火来,过了不多久便匆匆告辞,回去感受当维尔寺的冷清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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