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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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郭回头望不见人影了就凑到李世琪耳旁说:“商秋云不是马上要和林天歌结婚吗?咋还和齐可来往这么密切?”

    李世琪说:“嗨,人家这叫‘婚姻’不成情谊在嘛,有啥大惊小怪的。不过谁知道呢,他们几个,到底是谁人欢喜谁人忧呵……”

    大老郭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我可弄不懂你们年轻人!”

    商秋云毕业分配到预审处做内勤工作,由于市局办公用房紧张。就让预审处临时搬到看守所这个院。

    看守所内勤周华看见大老郭他们过来就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提人来啦,孙贵清这案子是不是又没戏了?”周华一边沏茶倒水一边问。

    “这不让我们把在押犯的情况全摸一遍,然后再深挖犯罪,看看能不能从这些犯人身上发现重要线索……从案发到现在10天了,我看又悬了!”李世琪翻着一本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说着。

    “唉,该使的劲全使了,就是不上路,再这样下去,人全被拖疲踏了!”大老郭呷着茶发着牢骚。

    “哎,世琪,你们刑侦处有那么多不错的小伙子,给我妹介绍一个吧,我妹人家就喜欢找个警察,别的单位的再好也不见!”李世琪从书里抬起脸看着周华摇摇头说:“你咋不早说,我们那儿小伙子好是好,大部分都结婚了,就是没结婚也全都有对像了!”

    大老郭从李世琪手里夺过那本书说:“哪儿呀,陈默就没搞呢!”大老郭是陈默的科长,平日里和陈默关系最好。

    李世琪说:“对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陈默是警校第一届毕业生,工作上挺有能力的。”

    “那回头约个时间,让他们见一面!”周华赶快落实。

    大老郭大包大揽地说道:“这事包我身上了,事成我得喝双份喜酒呀!”

    叶千山独自一个人悄悄地再次来到六瓷厂。他绕过厂门口,来到厂区东南的围墙边。他看见了葛师傅提到的那根电线杆,电线杆子上被打碎的灯泡处又被重新安上了一个,电线杆离通往孙贵清被杀的那条小道没多远。

    田野上,雪,有的地方化了,有的地方还没化,在阳光里,像个花脸猫一样,脏脏地卧在视线里。

    他又想起了张大妈,岳亮和葛师傅共同提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在两起案件的案发前在被打民警上下班必经的路上都曾出现过。现在他大致掌握的情况是:犯罪分子头戴鸭舌帽,1.70米左右的个头,年龄在25岁左右。可是他怎么证明两个现场出现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呢?宋长忠一案的现场留有梅花图案的鞋底足迹,而孙贵清被杀现场什么都没留下……

    想到鞋底足迹时,他已站到了那根电线杆子底下,他的眼睛一亮,他寻着将化未化的雪野笔直地望出去,他看见了隐隐的似脚印样的痕迹,难道犯罪分子在12月6日蹲守时留下的那排脚印被老天爷完好地保存住了吗?

    商秋云送走齐可回到办公室后一直神情恍忽,和她对面桌办公的张大姐说秋云你是不是病了。秋云说我就是觉得浑身发冷。秋云坐在那里,一双顾盼流离的大眼睛仿佛深隐着无限的忧伤和哀愁。

    张大姐摸摸自己的前额又摸摸秋云的前额说:“哟,秋云,你在发烧,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秋云又坚持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实在有些撑不住,就收拾了一下东西骑车子回家了。

    她的家在西山道光明里小区8号楼。小区只有一个大门朝西开着,从大门向东的那条通道夹在5号楼和6号楼之间,6号楼与大门围墙中间也有一条通道,它的南端是7号楼,向东与7号楼并排的是8号楼,8号楼北边与6号楼并排的是9号楼。商秋云喜欢一进大门直接向东,在6号楼和九号楼之间向南,九号楼头拐弯再向东……她的家在8号楼最东边的一单元101号。而林天歌则喜欢走一进大门围墙和6号楼之间的那条通道,七号楼前边一拐径直就奔8号楼了,他总跟商秋云说这样少拐一个弯。

    商秋云用钥匙把家门打开,跟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房间了,房子收拾的素素朴朴的,窗帘和床单都是淡淡的桃粉色,小巧的写字桌上放着她跟林天歌在雪地里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林天歌穿着警服,警帽略微歪着戴在头上,林天歌是那种天真、率直很讨人喜欢也很会体贴人的帅小伙子。她拿着照片仔细地端详着,一首歌远远地从白雪覆盖的校园飘散过来……

    洁白的雪花飞满天

    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

    在那美丽的小路上

    留下脚印一串串

    有的深

    有的浅

    有的直

    有的弯

    朋友呵想想看

    道路该怎样走

    洁白如雪的大地上

    该怎样留下/留下脚印一串串……

    她们十个女生在飞扬的雪花中一边唱歌一边玩打雪仗,她团了一个大雪球追打邓梅,却没料到林天歌从图书资料室出来,那个飞扬的大雪球正好打在他的前额上……

    他们相爱之后,林天歌说一定要在雪地里照一张合影,他还逗趣地说,当年的那个大雪球不是你抛的绣球吗!

    她不知因为什么又想到了齐可……她从书包里掏出那本《窗外》,一张照片从书中跌落到地上,那是她的18岁的青春容颜啊……

    叶千山叫上娄小禾悄悄将雪地足迹提取了,经比对确定和宋长忠现场足迹相同,也是梅花图案鞋底足迹。

    他兴冲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师永正。师永正说:“事关重大,得向谷处长、主管刑侦的付局长肖坤和魏局长作一下汇报。”听说有重大进展,几个人都集中到中山派出所。在郎所长特意为局长腾出的一间办公室里,听叶千山的汇报。多日来,魏成就把这间办公室当作临时指挥部了,大有不破案子决不收兵的劲头!“最初,从宋长忠的现场提取了众多的足迹,其中有一枚是梅花图案的鞋底足迹,这一枚在当时和所有足迹一样没有价值,因为无法确定哪一枚应该是犯罪分子留下的。随后,红山道派出所片警何力在调查访问中,意外地在宋长忠家附近的水泥路面上发现了一溜印在水泥里的梅花图案的鞋底足迹,此足迹和宋长忠案发现场足迹是同一足迹,鞋号41码。孙贵清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物证,但有群众指认,在孙贵清上下班必经的路上,一片雪地里发现了一溜雪地足迹。经检验已作了同一认定。根据见证人提供的情况来看,雪地足迹是12月6日犯罪分子蹲守时留下的。”“两起案件案发前均有人看见过一个戴鸭舌帽,年龄在25岁左右,身高1.70—1.73米左右的小伙子在案发地附近出现过……”

    叶千山汇报到孙贵清案发必经道上的雪地足迹时,犹豫了一下,他在短暂的时间里,作了一回极其紧张的思想斗争。他在考虑是否把葛师傅和张大妈以及岳亮和盘端出来,按说向领导汇报不应该瞒什么,但他对葛师傅作过保证,从安全的角度上讲,越是知道的人少才越安全,他决定信守承诺,不说为好。他只笼统地说群众和见证人,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案件的链条反应上,并未追问具体的见证人是谁。

    魏成局长自案发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和缓的神色,他说:“我的意见一是把全市25岁左右的适龄青年全部过一遍筛子,这样工作量虽大,但避免造成失误;二是围绕着那双梅花图案的鞋印做工作,从追查鞋的产地、销售地,直到查出哪些人买去了,从而缩小嫌疑范围,找出真凶……”接着他又说:“最近一个时期,大家是不是有些疲惫了?这两日让大伙轮换着倒倒休吧,为下一步工作做个缓冲,疲劳战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魏局长刚说至此,灯就灭了,瞬时屋里屋外漆黑连着漆黑。楼道里一阵骚动,叶千山开开门想看看究竟,只见郎所长举着蜡烛匆匆过来了!“这一片全停电了!给你们点上蜡烛吧!”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以照耀万灵的神圣和平静照耀着古城的街巷。

    刑侦处值班室的小黑板上写着:上午10点开全体会。

    尹小宁把日历掀到87年12月24日,星期四。他一边把扯下来的那张23日揉作一团,顺手扔进了纸篓里,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突发感想地说:“哎,真不知天上人间今昔是何年啊!”

    秦一真说:“xx巴东西子还拽词,咱们过的即不是天上也不是人间,而是地狱的日子,只不过咱们就是站在地狱门口捉恶鬼的,鬼多精呀,哪儿就等着让咱们捉呢,他躲在暗处藏起来就像耗子耍弄猫,看着咱们一群傻冒东跑西颠,孙子得多开心呢!”“不是我们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猾!一真,你说这是哪个电影上的来着?”夏小琦正靠着床头的栏杆看一份《古城日报》,中间插了一句话问秦一真。

    “是《地道战》吧。嗳,前几天报上说《原野》快在国内公映了,也不知拍的咋样?”

    “这俩案子一上,瞧咱们这通忙活,好多电影都误了,这一段电影院可有不少好片子,《天使与魔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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