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9章

    第67-69章 (第3/3页)

时会发出叮的一声,这时就知道该把馅饼从烤炉里拿出来了。而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它不会发出叮的一声,垃圾虫想,它们会砰的一声。他喜欢这声音。那感觉真棒。如果卡利·耶茨或里奇想乘其中一架直升机走,他们会大吃一惊。他把定时器和直升机的引爆系统连到了一起。

    当这些都做完了,他又恢复了一阵心智正常。他想了一会,到底做什么选择。他又环顾了一遍停在库里的直升机,放下手来。它们的气味像燃烧的帽子。但这不是保坦韦尔,在保坦韦尔可没有直升机。印第安纳州的太阳不像这里太阳那么毒。他是在内华达州。卡利和他的汽车都死了。他们死于超级流感。

    垃圾虫回过头来,怀疑地看了看他做的工作。他做了些什么,毁掉那黑衣人的装备?这毫无意义,简直发疯了。他要拆除它,马上。

    呃,但那是多么可爱的爆炸。

    那可爱的火焰。燃烧的汽油照亮各个地方。直升机被炸到天空。多么美丽。

    而他则突然放弃了他的新生活。他大步走回他的沙漠履带牵引车,一丝冷笑挂在他晒黑的脸上。他跨进车内然后开走了……但没有走远。他在等待,最终等到一辆车从车库里驶出,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甲虫一样开过来。当它爆炸时,燃烧的油焰四处飞溅。垃圾虫放下双筒望远镜,向空中大吼,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但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愧疚。

    他沿西北方向朝沙漠开去,将他的沙漠履带牵引车开到近乎自杀的速度。那是多长时间以前?他不知道。如果他被告知这是9月16日,他只会茫然地点点头。

    他想他将会自杀,因为他现在什么也剩不下了。所有的人现在都与他作对,而这是预料之中的。当你咬了喂养你的手时,可以想见这只手将握紧成拳头。这不仅仅是生活的道理,而且是公理。在车后面他带了三罐汽油。他要把汽油全泼在自己身上然后划着一根火柴,那是他应得的。

    但他没有去做。他不知道为什么。某种力量,这种比自责和孤独强大得多的力量阻止了他。即使他像佛教和尚一样**也不足以赎罪。他睡着了。而当他醒来时,他发现当他睡着时一个新的想法潜入了他的脑中,那就是:补偿。

    这可能吗?他不知道。但如果他发现什么……发现什么重大的东西……并且把它带回到拉斯维加斯那个黑衣人面前,这大概有可能。而且即使补偿没有可能,或许还可以赎罪。如果这办法成的话,他还有机会体面地死。

    什么呢?什么可能呢?什么东西足够重要以做补偿,或至少可以赎罪呢?既不能是地雷或一队喷焰车,也不能是手榴弹或自动武器,所有这些都不够重要。他知道哪里有两架巨型试验轰炸机(这是未经国会批准建造的,通过账外国防经费支付的),但他没法把它们弄回维加斯,而且即使他能行,那里也没人会驾驶它们。仅仅看看它们的个头,它们也需要至少十人,甚至更多的人来驾驶。

    他有一种特异功能,仿佛红外线能在黑暗中感觉到发热源。他很能干,能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感觉到这一片废墟后隐藏的东西,在这里有如此众多的军事项目实施。他要径直向西行驶,直达蓝色工程,那里所有事情刚刚开始。但是大灾难并不合他的胃口,通过他混乱但不是完全不合逻辑的思维,他想那也不合弗拉格的胃口。大灾难不管什么人都杀。如果蓝色工程的最初支持者想到这一点,情况将会好得多。

    于是他从印第安斯普林基地向西北方向前进,进到纳里斯空军实验场的沙荒地,在铁丝圈前停住车,读了读上面的标志:美国政府财产,不得进入。武装警卫和警狗,高压电网。他撕开电网。像警狗和武装警卫一样,电也停了,垃圾虫继续向前进,不断修正他的进程。他被某种东西吸引着向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想那一定重要,非常重要。

    履带牵引车继续向前走,载着垃圾虫通过多石的斜坡,这里仿佛是半突起的脊柱。空气停滞干燥。温度升到华氏100度以上。唯一的声音就是履带牵引车的马达声。

    他上到一个小山,看看底下是什么,停下来看个究竟。

    在下面有一大片建筑,在高温下亮光闪闪。半圆形建筑和煤渣堆。车辆在满是灰的街道到处停放。整个地区用三层铁丝网环绕,他还能见到网上的陶瓷导体。这不是路上那种指节大小的小传导体,而是像握紧的拳头大校

    从东面有两条道可以通向警卫室。这里没有像标志,像“让卫兵检查照相机,如果你喜欢我们请告知你们的众议员”这样的标志。唯一标志是黄底红字,危险的颜色,直接写道:“立刻检查身份”。

    “谢谢你。”垃圾虫小声说。他也不知道该感谢谁。“喔,谢谢你……谢谢你。”他的特异功能把他带到这里,但他知道就是这里了。某个地方。

    他开着履带牵引车下了山坡。几分钟后他向警卫室那条路前进。路上有黑白相间的路障,垃圾虫跳下车研究了一下。这种地方一般有大的发电机保证紧急供电。他怀疑是否还有发电机能自然供应3个月的电,但他还是要谨慎小心确保万事无忧。他所想要的马上就要到手了。他不能让自己太急切以至于像微波炉里的烤肉一样被烤熟。

    在6英寸的防弹玻璃后面,一个穿着军装的干尸向外观察。

    垃圾虫俯身穿过警卫室的障碍,来到这个钢筋的门前。他把门打开。一切顺利。当像这样的地方必须依赖紧急电源时,一切都应当自动关闭。如果你正在洗澡,你就得在澡堂里关着,一直到危机结束。但如果紧急电源也没有了,所有开关又都打开了。

    这个死了的警卫有一种干燥,香甜的味道,像准备烧烤时樟木与糖的混合物的味道。他没有腐烂:他只是风干了。在他的颈下仍有黑色的变色,这是一种标记。在他身后角落里竖着一支布郎宁自动步枪。垃圾虫拿起它走出门外。

    他把枪调成单发,调了调目距,然后把枪端上右肩。他瞄准一个陶瓷导电器开了一枪。那里发出一声枪响,还有令人兴奋的火药味。导电器爆炸了,但没有高压电的紫色火焰。垃圾虫笑了。

    他开着车轰鸣着通过门,然后进行检查。跟警卫室一样,这里也是开着的。他推开一点,然后蹲下身。在路的下面有一枚压发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知道,但他确实知道。这里可能有武器的;也可能没有。

    他又回到牵引车上,挂上档,开过路障。通过时发出撕扯碾碎的声音,履带牵引机碾过了他们。沙漠的太阳直射下来。垃圾虫与众不同的眼睛高兴地闪光。在门前面,他跳下车,然后把车再发动起来。无人驾驶的车向前碾过把门全部打开了。垃圾虫冲进警卫室。

    他闭上眼睛,并没有爆炸。这很好,它们完全失效了。他们的应急系统大概能运转1个月,或是2个月,但最后高温和缺乏常规补给把他们逼入绝地。他还是要小心。

    同时,他的履带牵引车一直前进闯到一个长的半圆体墙前。垃圾虫跟在它后面大步走,赶上它后将它关上,这时闯到一个叫伊利诺斯街的地方。他跳上车,往回倒,绕个圈开到了半圆建筑的前面。

    这是一个营房。里面很昏暗,弥漫着糖与樟木的气味。那里可能有20个士兵,大约50张床。垃圾虫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思索他到了哪里。这里没有他所需要的东西,是不是?这些人曾经是某种防卫措施,但他们死于超级流感。

    但建筑物正后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标志,他走上前去看。那里非常热。这使他兴奋得头怦怦响,有些发晕。当他站在标志前时,他开始笑了。对,就是这里。这正是他在这个基地里寻找的地方。

    这个标志显示的是一个卡通人在洗澡。他正忙于洗生殖器,他们全身涂满泡沫,下面的解说是:牢记!为你们自己着想要天天洗澡!

    下面是一个黄黑色符号显示3个朝下的三角形。

    这是放射性的符号。

    垃圾虫像孩子一样笑起来静静地拍着手。

    第69章

    惠特尼·霍根在劳埃德的房间里找到他。他正躺在大圆床上,这之前他曾与戴纳·于尔根斯同睡这张床。他的胸上放着一大杯杜松子酒,正出神地盯着头顶镜子看自己的形象。

    “请进,”他看到惠特尼时说,“别站在那里,用不着敲门。”

    “你醉了,劳埃德?”惠特尼小心地问。

    “没有。还没有。不过快了。”

    “他在吗?”

    “谁?无畏的领袖?”劳埃德坐起来,“他不知去哪里了。午夜漫游神。”他大笑,又躺下去。

    惠特尼压低声音说,“你小心点自己说的话。你知道乱说废话不好,万一他……”

    “去他的。”

    “记得赫克·德罗甘的下场吗?还有施特勒顿?”

    劳埃德点点头。“你说得对。隔墙有耳。他妈的隔墙有耳。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嗯,听过一两次。在这里确实如此,劳埃德。”

    “当然了,”劳埃德突然坐起来把酒杯扔出去。玻璃杯摔碎了。“这给打扫卫生的,对吧,惠特尼?”

    “你没事吧,劳埃德?”

    “我挺好。来杯杜松子酒?”

    惠特尼迟疑了一会儿。“不要,不加柠檬水我不喜欢喝。”

    “嗨,天哪,别这么说,我有柠檬水。从那个小的塑料瓶里倒。”劳埃德走到吧台,取出一个塑料瓶。

    “这个味道像柠檬水吗?”

    “当然了,”劳埃德皱着眉头说,“你认为它的味道像什么?干一杯?鼓起勇气来和我喝一杯。”

    “嗯……好吧。”

    “我们在窗边一边喝酒一边看风景。”

    “不。”惠特尼断然拒绝。劳埃德正往吧台走,他停了下来,脸色突然就白了。他看着惠特尼,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好吧,”劳埃德说,“对不起,伙计。味道不妙。”

    “还好。”

    其实不好,他们两个都知道。被弗拉格称为“新娘”的那个女人前一天从高处摔下。劳埃德记得埃斯·海伊说戴纳不可能从阳台跳下去,因为窗户没有打开。但是顶层有太阳浴层面。他们猜想不会有人会滚下去。他们知道许多内幕。

    他给惠特尼斟上酒,然后两人坐着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酒。外面太阳正在落山,像红色的火焰。最后惠特尼以一种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真的认为她是自己跳的吗?”

    劳埃德耸耸肩。“那有什么关系?当然,我想她是跳下去的。如果她嫁给你,你会怎样?再来一杯吗?”

    惠特尼看看他的杯子,有些惊讶地看到他已经喝了一杯。他把酒杯递给劳埃德,劳埃德拿到吧台,用另一只手倒了一杯酒。惠特尼的头有些嗡嗡响。

    他们又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酒,看太阳落山。

    “你听到什么有关汤姆·科伦的消息?”惠特尼最后问。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巴里也没有听到什么。40号路没有消息,20号路、2号路、74号全都搜遍了但一无所获。他在沙漠里的什么地方。如果他继续夜行昼伏而且能够保持向东走的话,他会逃脱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能告诉那面的人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由他去吧,这就是我的意见。”

    惠特尼感到不舒服。劳埃德又要危险地濒临批判老板。他的头更响了,但他很高兴。可能他很快就会找到话头,引出他今天要讲的话。

    “我要告诉你,”劳埃德探过身来说,“他现在众叛亲离。你听说过没有?这是第8个回合,而他却众叛亲离。而且没有别的人想为他做事。”

    “劳埃德,我……”

    “再来一杯?”

    “当然,我猜想。”

    劳埃德又斟上酒。他给惠特尼递上一杯。

    “众叛亲离,”劳埃德说,又回到他的话题,“先是戴纳,然后是科伦那小子。他自己的妻子——如果她是的话——摔死了。你认为这是游戏吗?”

    “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些。”

    “还有垃圾虫。看看那家伙做了些什么。朋友尚且这样,敌人还怎么样?这就是我知道的。”

    “劳埃德……”

    劳埃德摇着脑袋。“我完全搞不明白。一切运行良好,直到那天晚上他来了说那个老太太在自由之邦死了。他说最后一个障碍也被清除了。但打那时起一切变得古怪可笑。”

    “劳埃德,我真的认为我们不应该……”

    “现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能在下个春季发起地面进攻,我猜想。我确信不会更早。但等到下个春季,天知道他们会玩什么花招。我们本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不行了。况且,老天哪,还有垃圾虫要考虑。他正在沙漠里游荡,而且他妈的确信……”

    “劳埃德,”惠特尼压低声音,“听我说。”

    劳埃德探过身来,关切地问:“什么?有什么麻烦,老伙计?”

    “我还不清楚我是否应该问你。”惠特尼说。他用力握住酒杯。“我和埃斯·海伊、罗尼·赛克斯还有詹尼·恩斯顿,我们打算摆脱这里。你想参加吗?天哪,我一定是疯了才告诉你这些,而你跟他那么亲密。”

    “摆脱?你们要去哪里?”

    “南美洲,我想。巴西。那里应当足够远了。”他停了停,然后继续说,“有许多人已经离开了。呃,大概不是很多,但也相当多,而且每天都在增加。他们认为弗拉格顾不了这么多了。有些人北上加拿大。那里对我来讲太冷。但我必须出去。如果他们收留我的话,如果我确信我们能够赶到,我就东进。”惠特尼突然停下来痛苦地望着劳埃德。这是一副知道陷得太深,走得太远的人的面孔。

    “你是对的,”劳埃德轻声地说,“我不会告发你的,老伙计。”

    “这里……一切都糟透了。”惠特尼难受地说。

    “你们计划什么时候走?”劳埃德问。

    惠特尼警觉地望着他。

    “呃,算我没问。”劳埃德说,“再来一杯?”

    “不用。”惠特尼说,看着他的杯子。

    “我也想。”他走向吧台,背朝着惠特尼说,“我不能。”

    “嗯?”

    “不能1劳埃德断然说,然后转向惠特尼。“我欠他的。我欠他很多。在凤凰城他把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自那时起我一直追随他。这看来比实际还长。有时看来像终身。

    “是埃”

    “而且不仅如此。他给我带来了新生活,使我更出色或是成个人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不是原先那个人了,惠特尼,一点也不像。在……他之前……我一文不值。而现在他让我在这里管理,而我也干得不错。看起来像是我更成熟了。呀,他使我更出色。”劳埃德从胸前举起那块黑石,看了几眼,然后又放下了。他搓了搓手,仿佛手上碰了什么脏东西。“我现在知道我不是天才。我必须在本子上记下我将要做的事情否则我就会忘记。但有他在身后撑腰我可以发号施令,而且大多数时刻事情都做对了。从前,我所能做的就是听从命令,然后陷入困境,我已经改变了……而且他改变了我。呀,这看来比实际上更长一些。

    “当我们来到维加斯时,这里只有16个人。罗尼是其中一位,还有詹尼和可怜的老赫克·德罗甘。他们正在等他。我们进城时,詹尼·恩斯顿跪下来吻他的靴子。我打赌在床上她从未告诉过你。”他朝惠特尼咧嘴笑了笑。“现在她想摆脱。当然,我不是责怪她或是你。但对一项行动不满意是很容易的,对吧?”

    “你决定坚持下去?”

    “坚持到底,惠特尼。他的就是我的。我欠他的。”还有其他的没说,他对黑衣人尚存一丝信任,而且相信惠特尼他们难以逃出。还有其他的原因。在这里,他是弗拉格的二把手。而在巴西呢?为什么,惠特尼和罗尼都比他聪明。他和埃斯·海伊会成为无足轻重的角色,这不合他的心意。他可能一时不在意,但事情有了变化。而且当头脑变了以后,他发现这很可能改变终身。

    “嗯,我们大概都会成功的。”惠特尼无力地说。

    “当然,”劳埃德说,他想:如果最终消息传到弗拉格我也不会替你们开脱。当他最终有时间注意到你,他南下到巴西时我也不会替你们开脱。你们大概不担心路途……

    劳埃德举起酒杯,“干杯,惠特尼。”

    惠特尼举起酒杯。

    “没人会受到伤害,”劳埃德说,“这是我的祝福。没人会受到伤害。”

    “伙计,我为此干杯。”惠特尼热情地说,两个都一饮而荆

    惠特尼过后不久就离开了。劳埃德继续饮酒。他在9点30分左右醉倒了,在圆床上倒头便睡。睡得很香,没有做梦。

    9月17日当太阳升起时,汤姆·科伦在犹他州古劳克以北一点的地方宿营。天气很凉,可以见到自己呵出来的气。他的耳朵又木又凉。但他感觉挺好。前一个晚上他来到一条废弃的道路,他见到3个人坐在火旁。3个人都带着枪。

    汤姆·科伦打算从一片缠绕的树林中绕过去——他现在处于犹他州荒芜地的西部——突然他踩动一小块鹅卵石,小石头咕咙咙地滚下山谷。他吓得浑身发冷。热热的东西一点点从他腿上流下,但他毫不觉察,直到大约1小时以后才发现。

    三个人都转过头来,其中两人端起武器。汤姆的衣服很薄,不能抵御寒冷。他又处在层层阴影之下。月亮被一片云遮祝如果月亮这时候出来……

    其中一人松了口气。“是鹿,”他说,“它们在这里挺常见的。”

    “我认为我们应当侦察一下。”另一个人说。

    “要侦察你自己去。”第三个人回答,于是不了了之。他们又坐在火旁,汤姆开始匍匐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看着他们的火慢慢地熄灭。山谷下时不时发出一些响声,最后全部消失了,他感觉一下卸了个大包袱。他开始感到安全。他仍在西部,他知道还应该小心,但危险已不是那么紧迫了,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印第安人和逃犯。

    现在,太阳要出来了,就要爬到一片灌木丛中蜷作一团准备睡觉。必须搞一个毯子,他想。天越来越冷。像往常一样,他立刻就睡熟了。

    他梦见了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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