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潜艇里

    第五章 在潜艇里 (第2/3页)

的气泡。船放在水力起重机上,正在被吊到房间的中央来。

    迈克尔斯已经走到前面,站在格兰特旁边了。“《海神号》,”他说。

    “在以后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这就是我们离家以后的家了。”

    格兰特向四周打量着说,“这间房真大。”

    “这是我们的微缩室,曾经用来对大炮和小型原子弹进行微缩,也可以用来容纳经过解除微缩处理的昆虫——你知道,为了研究之便,蚂蚁被膨大到象火车头一样大小。这种生物试验还没有得到批准,虽然我们在这方面悄悄地搞了一两项非正式试验——他们在把《海神号》吊到“零位座”上面,就是那块红色的六角形砖。然后,我想,我们就上船。紧张吗,格兰特先生?”

    “可不!你怎么样?”

    迈克尔斯愁眉苦脸地点点头表示有同感。“可不是吗!”

    《海神号》已经在艇座上安放妥贴,把它吊装好的水力起重机被拉走了。船的一旁有梯子通到入口。

    这条船,从它那平凡、短促的船头到船尾的双喷气发动机和笔直的鳍板,浑身洁白,一菌不染,闪闪发光。

    欧因斯说,“我先上。等我发信号,你们其他人再上来。”说罢,他就走上梯子。

    “这是他的船嘛,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先上呢?”格兰特喃喃地说。接着他对迈克尔斯说,“他好象比我们还紧张哩。”

    “他就是这样。他老是显得紧张。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有原因的。他有老婆和两个小女孩,杜瓦尔和他的助手都是单身。”

    “我也是。”格兰特说。“你呢?”

    “离了婚。没有孩子。这你就明白了。”

    现在可以在上面那个气泡室里很清楚地看到欧因斯。他似乎全神贯注在他眼面前的物件上。过了一会儿,他挥手做着“上来”的手势。迈克尔斯回答了信号,走上梯子。杜瓦尔跟在他后面。格兰特挥手让科技先上,他自己殿后。

    大家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以后,格兰特猫着腰走进了供人进出的、仅容一人的舱口,上面,在顶层的独座上,欧因斯在掌握着操纵机器。下面还有四个座位。船尾的两个,一边一个都紧靠船边,被科技和杜瓦尔占着。科拉坐在右边靠近进入气泡室的梯子的地方,杜瓦尔坐在左边。

    另外两个座位在船头,彼此相距很近,迈克尔斯早就占了左边那个座位。格兰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船两边各有一些工作台和看来象是辅助操纵器的一套东西,台子下面有根。船尾有两间小房间,一间是工作室,一间用来贮藏东西。

    艇内还很暗。迈克尔斯说:“我们要让你干活了,格兰特。在一般情况下,我们要在你那个位置上安排一个通讯联络人员——我是说,一个我们内部的人。既然你有通讯方面的经验,无线电就由你来掌握。希望没有问题。”

    “这台无线电现在我看不太清楚……”

    “喂,欧因斯,”迈克尔斯朝上面大声说。“电机怎么样?”

    “马上好。我在检查几个机件。”

    迈克尔斯说:“我不相信电机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是船上唯一非核动力器件。”

    “我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啊!——那就慢慢来吧,还有几分钟我们才能被微缩。别人都在忙着,如果你不介意,我要讲话。”

    “讲吧。”

    迈克尔斯在座位上坐好了,“人们在紧张情况下,反应各有不同。有的人点香烟——顺便告诉你,船上不许吸烟……”

    “我不吸烟。”

    “有的人喝酒,有的人咬手指甲。我讲话,当然,这只是在还不是完全讲不出话的时候。就在现在,我就差不多讲不出话来了。你问起过欧因斯。你对他感到不安吗?”

    “有必要吗?”

    “我肯定卡特是希望你这样的。这位卡特,他是个多疑的人啦,有偏执狂的倾向。我猜想卡特考虑过在出事的时候,和宾恩斯在同一辆车上的人是欧因斯这个事实。”

    格兰特说,“甚至连我也有那种念头。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事件很可能是欧因斯安排的,那么在那辆汽车里头待着,可真不是味儿呀。”

    迈克尔斯使劲摇着头说:“我想说的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分析卡特是怎样推理的。设想歇因斯是个故特,是在某一饮出国参加科学会议期间变节投到对方去的……”

    “真富于戏剧性。”格兰特冷冷地说。“船上还有别人参加过这种会议吗?”

    迈克尔斯寻思了一会儿,“事实上,我们都参加过,就连那姑娘也在去年参加了一次短会,在那次会上,杜瓦尔提出了一篇论文。但是,不管怎么样吧,设想变节投敌的是欧因斯。假定给他的任务是去监视有人想要干掉的宾恩斯。他很可能有必要冒生命的危险。开那辆冲撞车的驾驶员知道自己是要死的;那五个步枪手也知道他们要去送死,人们似乎对死不在乎。

    “而欧因斯现在可能准备去死,而不让我们成功。他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而感觉紧张呢?”

    “啊,不对。你现在提出的想法,简直令人难以相信。我可以设想——为了进行辩论——欧因斯有可能为了某种理想,而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我不相信,他会愿意让自己的船第一次执行重大任务就遭到失败,而使船的名声蒙受玷污。”

    “那么,你认为我们可以把他排除在外,同时也不去考虑交叉路口可能有人捣鬼的情况罗。”

    迈克尔斯轻轻笑着,圆脸上露出亲切的神情,“当然罗。但是,我敢打赌,卡特对我们每个人都考虑过了。你也这么考虑过。”

    格兰特说;“考虑过杜瓦尔,比方说吧?”

    “为什么不呢?无论哪个人都可能是对方的人。或许不是为了报酬,我敢肯定我们这儿谁都收买不去;而是为了错误的理想。比方说吧,微缩技术在目前主要是一种战争武器,对于这个情况这里很多人都坚决反对。为了表示反对,几个月以前,曾经向总统递交过一份签了名的声明,呼吁停止微缩技术竞赛,并与其它国家建立一个为了和平目的,特别是为了生物和医学的目的的联合研究计划,以探索微缩技术。

    “哪些人参与了这个运动呢?”

    “很多人。杜瓦尔是叫嚷得最厉害,最直言不讳的领导人之一。事实上,我也在声明上签了名。我可以向你保证,签名的人是诚恳的。我过去是这样,现在也这样。可以提出这样的论点:宾恩斯有关无限期微缩的发明,如果付诸实施的话,将大大增加战争和大规模屠杀的危险。要是这样,我想,杜瓦尔或者是我,就很可能巴望宾恩斯在能说话之前就死掉。关于我自己,我可以否认我有那样的动机。至少,不会那么极端。至于杜瓦尔,他的大问题就在于他的个性讨人嫌。有很多人热衷于怀疑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迈克尔斯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身子说:“还有那边那个姑娘。”

    “她也签了名吧?”

    “没有,只有高级人员才能在那个声明上签名。但她为什么到这儿来了?”

    “因为杜瓦尔坚持让她来。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在场啊。”

    “是啊,但是为什么他一坚持她就愿意来呢?她既年轻,又很漂亮,而他比她大二十岁,并且对她不感兴趣——他对什么人都不感兴趣。她这么急于一起来,可能是不是为了杜瓦尔?或者是为了某种更有政治意义的原因呢?”

    格兰特问道:“你妒嫉吗,迈克尔斯大夫?”

    迈克尔斯好象吃了一惊。慢慢地,他笑了。“你知道,我真还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哩。我肯定是护嫉的,我不比杜瓦尔年纪大,如果她真正对年纪比较大的人感兴趣,让她挑中我,肯定要惬意些,——但是即使考虑到我有偏见,也仍然有理由怀疑她的动机。”

    迈克尔斯笑容消失了,再次变得忧郁、严肃起来。“但是毕竟这条船的安全不仅要靠我们自己,也要靠外面那些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着我们,里德上校跟我们其他人一样,他对这个请愿书也表示过赞同,尽管他作为军官不能从事政治活动。可是虽然请愿书上没有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少说话,他同卡特曾经为这事吵过架。他们以前是好朋友。”

    “太糟糕了。”格兰特说。

    “还有卡特本人。他有严重的偏执狂。这儿工作的紧张程度,足以使神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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