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动脉里

    第九章 在动脉里 (第2/3页)

这种机会了。”杜瓦尔生气地站起来。“咱们去弄一个那样的东西到船里来。彼得逊小姐,你……”

    欧因斯说:“这船有任务,大夫。”

    “没关系,我只……”杜瓦尔刚起了个头,但是这时格兰特紧紧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就没往下说了。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大夫,”格兰特说。“这事咱们就别争论了。我们有工作要做,我们不会把船停下来去打捞什么东西,也不会把船驶到一边去打捞什么东西,就是把速度放慢去打捞什么东西也不行。我想,这一点你是明白的,你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吧。”

    在从外面的动脉世界反射进来的不稳定的闪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杜瓦尔皱紧了眉头。

    “嗯,那好吧,”他很不客气地说。“反正这些东西也都漂走了。”

    科拉说;“一旦我们完成了这个工作,就会研究出进行无限期微缩的方法。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参加一次真正的考察了。”

    “是啊,我想你说得对。”

    欧因斯说:“动脉壁在右边。”

    此时《海神号》已经沿着一条弧形航道,走了一大段路程,现在看来高动脉壁大约有一百英尺。构成动脉壁内村的大片琥珀色而略呈波纹状的内皮层,已经能够详细而清晰地看到了。

    杜瓦尔说道:“哈,这真是个检查动脉粥样硬化的好办法。那些斑点都可以数得清了。”

    “还可以把它们剥下来,是吗?”格兰特问道。

    “当然罗。放眼未来。可以派一条船去打通被堵塞的动脉系统,把硬化的部分撬开,予以剥离,把它们敲碎,把血管钻开并且铰大——不过,这种疗法也相当昂贵就是了。”

    “也许最后能使它自动化。”格兰特说。“也许可以派管家务的小机器人进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除掉。另外,也许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可以注射这种永久性的血管清洁剂。看,这墙多长啊。”

    他们现在高动脉壁更近了,而在近壁的汹涌急流中,船颠簸得逐渐厉害起来了。然而,朝前看,他们可以看到动脉壁在连绵不断地向前延伸,似乎还要走好多英里,才会转向。

    迈克尔斯说:“循环系统,连最小的血管也包括在内,我早先就跟你说过,如果连成一线,足有十万英里长。”

    “不错嘛,”格兰特说。

    “按未经微缩的比例是十万英里。按我们现在的比例,就有……”他停下来想了想说,“三万多亿英里长——半个光年。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走遍宾恩斯的每一根血管,几乎相当于到一个恒星上去旅行一次。”

    他无精打采地朝四周看了一下。他们到现在为止平安顺利,环境美丽动人,这两个因素看来都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慰藉。

    格兰特力图使情绪保持振奋。“至少,布朗运动根本并不可怕。”他说。

    “是不可怕,”迈克尔斯说。接着又说:“才不久以前,我们初次讨论布朗运动的时候,我的表现不太好。”

    “杜瓦尔刚才为标本的事也那样。我觉得我们大家的表现实际都不大好。”

    迈克尔斯咽下一口唾沫。“杜瓦尔要求停船去采集标本,简直是死心眼的典型表现。”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看靠墙的弧形桌面上的循环图。这张图和上面的光点是指挥塔上大得多的,以及欧因斯的气泡室内比较小的同样东西的复制品,他问道:“现在我们的速度是多少,欧因斯?”

    “十五海里,我们的比例。”

    “当然是我们的比例罗。”迈克尔斯悻悻然说。他把计算尺从一个墙洞里抽出来,很快地计算了一下。“两分钟以后,我们就要到达交叉路口。转弯的时候,保持现在与动脉壁的距离。这样,你会被安全地带到支流正当中,然后你就能顺利地进入毛细血管网而不会再遇到岔道。听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

    格兰特在等待,同时不断地望着窗外。一霎时,他看到了科拉侧面像的影子,于是他就观察起这个来了。但是窗外景象的吸引力甚至超过了他对她下巴曲线的研究。

    两分钟?那该有多长啊!是他的被微缩了的时间感造成的两分钟吗?还是他们那计时器上的两分钟?他把头扭过去看计时器。读数是56。就在他还在看的时候,数字消失了,然后55非常缓慢地显现出来,腾陇而黯黑。

    突然船身一歪,格兰特差一点儿从座位上摔下来。

    “欧因斯!”他大声叫道。“怎么了?”

    杜瓦尔问道:“撞着什么东西了吗?”

    格兰特挣扎着走到梯子跟前,设法爬了上去。他问道:“出了什么毛病?”

    “不知道。”欧因斯的脸,因为在使劲,所以变得嘴歪鼻翅。“船操作不灵。”

    从下面传来了迈克尔斯紧张的声音。“欧因斯舰长,纠正航向。我们在向动脉壁靠拢。”

    “这——我知道。”欧因斯喘着气说道。“我们进入了某种逆流。”

    格兰特说:“继续努力。尽力而为。”

    他飞快地下到舱面,把背紧靠在梯子上,力求在船身颠簸的情况下站稳脚跟。他问道:“这儿怎么会有逆流呢?我们不是在顺着动脉血流航行的吗?”

    “对呀,”迈克尔斯加重语气说,他那苍白的脸上好象涂了一层蜡。“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象现在这样,迫使我们偏离航向。”他用手指指着外面的动脉壁,它现在离得更近了,而且还在不断靠近。“一定是操纵机械出了毛病。我们如果撞上动脉壁使它受损,那就会在我们四周形成一个血块,把我们固定在那儿,也可能白细胞会做出反应。”

    杜瓦尔说:“但是在一个闭合系统中,这是不可能的。流体动力学法则……”

    “一个闭合系统?”迈克尔斯扬起眉毛说。他吃力地、趔趔趄趄地走到他的图表跟前,接着呜咽着说:“不中用。我需要进一步放大,而这个我在这儿办不到——注意看好,欧因斯,别靠近动脉壁。”

    欧因斯叫喊着回答道:“我是在想办法嘛。我跟你说,有股逆流,我制服不了。”

    “那么你就别正面跟它斗。”格兰特喊道。“让船自己去漂流,你只要做到使它的航向与动脉壁平行就行了。”

    他们现在已经离得很近,壁上什么东西都能看清了。充当动脉壁主要支柱的那股股结缔组织,象是一些格架,也有几分象是哥德式尖拱,它们带黄色,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脂肪似的东西在闪闪发亮。

    那些结缔组织的股束各自扩展开去,然后又低垂下来,好象整个结构都在膨胀似的,它们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又一齐开始活动,合拢的时候,它们之间的表皮就皱了起来。格兰特不用问也意识到,他是在观察动脉壁合著心跳的拍子搏动的景象。

    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动脉壁已经离得更近,而开始显得粗糙不平了。在有些地方,结缔组织的股束已经松散了,仿佛在说明:比起《海神号》来,它们自己与凶猛的洪流搏斗的时间要长得多,现在在压力下已经开始翘曲了。它们象一座巨大的吊椅上的缆绳一样摇晃着,一下子荡到窗口,然后又湿漉漉地滑将过去,在船头灯跳动的光束中闪烁着黄色亮光。

    又一个结缔组织荡到船窗跟前了,吓得科拉失声大叫。

    迈克尔斯喊道:“注意提防,欧因斯。”

    杜瓦尔嘟味着说:“动脉已经受了损伤。”

    但是来不及了,逆流拖带着这条船,在这有着生机的拱壁周围横冲直撞,一下子使它猛烈倾斜,使所有乘员倾肠倒肚,毫无办法地撞在左边墙壁上。

    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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