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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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双胞胎对于他们的与众不同之处有相同的见解:这是一种折磨。他想,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产道一定极其可怕。无知能减少出生的冲击,但他们出生时却什么都知道。知道生活中一切都可能出错让你度过这样一个生命,会是什么滋味?你永远会面临怀疑,你会憎恶你与伙伴们的不同之处。即使能让你的伙伴尝尝这种不同之处的滋味也能让你高兴。你的第一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是我?

    而我又在问自己什么问题?史帝加想。一阵扭曲的微笑浮现在他嘴唇上。为什么是我?

    以这种新眼光看着这对双胞胎,他理解他们未长大的身体承担了什么样的风险。有一次,他责备甘尼玛不该爬上泰布穴地高处的陡峭悬崖,她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我为什么要害怕死亡?我以前已经历过了很多次。

    我怎么能自以为有能力教导这两个孩子呢?史帝加想着,又有谁能教导他们呢?

    奇怪的是,当杰西卡和她孙女交谈时,她也产生了相同的想法。她在想,在未成年的身体内承载着成熟的心智是多么困难。身体必须学会心智早已熟练的那些动作和行为,在思维与反射之间直接建立联系。她们掌握了古老的比吉斯特龟息法,但即便如此,心智仍然驰骋在**不能到达之处。

    史帝加在那边看着我们。甘尼玛说道。

    杰西卡没有回头。但甘尼玛的声音里有种东西让她感到疑惑。甘尼玛爱这个弗瑞曼老人,就像爱自己的父亲一样。表面上,她和他说话时没什么规矩,还时不时开开玩笑,但内心中她仍然爱着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杰西卡重新审视了老耐布,意识到他和这对双胞胎之间分享着各种秘密。此外,杰西卡还发现史帝加并不适应这个新的阿拉吉斯,就像她的孙儿们不适应这个新的宇宙一样。

    杰西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比吉斯特的一句话:担心死亡是恐惧的开端,接受死亡是恐惧的结束。

    是的,死亡并不是沉重的枷锁,对于史帝加和双胞胎来说,活着才是持续的折磨。他们每个人都活在错误的世界中,都希望能以另外一种方式生存,都希望变化不再意味着威胁。他们是亚伯拉罕的孩子,从沙漠上空的鹰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从书本上学到的要多得多。

    就在今天早晨,莱托使杰西卡吃了一惊。他们当时站在穴地下方的引水渠旁,他说:水困住了我们,祖母。我们最好能像沙尘一样生活,因为风可以把我们吹到比屏蔽墙山上最高的山峰还要高的地方。

    尽管杰西卡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孩子嘴里冒出的深奥的语言,她还是被他的意见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勉强挤出回答:你父亲可能也说过这种话。

    莱托朝空中扔了一满把沙子,看着它们掉在地上。是的,他可能说过。但当时他忽略了一点:水能使任何东西迅速跌落到它们原先升起的地方。

    现在,身处穴地,站在甘尼玛身后,杰西卡再次感受到了那些话的冲击。她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随后向史帝加站着的石窟阴影内看去。史帝加不是个驯服的弗瑞曼人,他仍然是一只鹰。当他看到红色时,想到的不是鲜花,而是鲜血。

    你突然沉默了,甘尼玛说道,出了什么事吗?

    杰西卡摇了摇头。只不过想了想莱托今早说的话,没什么。

    你们去种植园的时候?他说什么了?

    杰西卡想着今早莱托脸上浮现出的那种奇怪的、带着成人智慧的表情。现在,甘尼玛脸上也是这种表情。他回忆了葛尼从走私贩那儿重新投入亚崔迪旗下时的情景。杰西卡说道。

    接着你们谈了谈史帝加。甘尼玛说道。

    杰西卡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对双胞胎似乎拥有随意交换思维的能力。

    对,我们谈了。杰西卡说道,史帝加不喜欢听到葛尼把保罗叫成他的公爵,但是葛尼就是这么叫的,所有弗瑞曼人都听到了。葛尼总是说我的公爵。

    我明白了,甘尼玛说道,当然,莱托注意到了,他还没有成为史帝加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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