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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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第1/3页)

    “呃,舰长……”

    “什么事,一号?”

    “有一份来自二号、类似报告的东西。”

    “哦唷,天哪!”

    高居飞船的舰桥上,舰长望着外面延伸到无限远处的太空,微微觉得有些愠怒。他躺在一个半球形的宽阔气泡下面,前方和上方是巨大的星空全景,星球在上面运行着——在航行过程中,这副全景用已经变得稀疏多了。转身往后看,越过这艘足有两英里长的巨大飞船,他能够看见他们身后稠密得多的星群,看上去几乎形成了一条固态的带状物。这是从银河系中心所看到的景观,他们正在这个区域航行,已经航行了好几年。至于航行速度,他这会儿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知道这个速度非常快。这个速度逼近了什么东西或者另一个什么东西的速度,或者它是别的什么东西的速度的几倍’总之,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他凝视飞船后面明亮的区域,寻找着什么。他每隔几分钟就要这样做,却从来没有找到他寻找的东西-但他并不觉得失落。科学家老兄们一直非常坚定地声称,假如没有任何人惊慌失措——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把自己那一小部分向前推进的话,任何事情都将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

    于足,他没有惊惶失措。到日前为止,他认为一切都进行樽相当顺利。他用一块多孔大海绵拭了拭肩膀。他这才记起来,自己刚才正在为了什么事感到有些愠怒。那么,是件什么事呢,一声轻轻的咳嗽提醒了他,这艘飞船的舰长还站在旁边。

    好人呐,一号。虽然不是十分聪明,连系鞋带都会有些困难,但处理起事务来绝对是上好的副官料子。费牛劲才能搞定自己的鞋带,有人会一脚踹过去,但舰长不是那种人。一号不像那个面色苍白的二号,整天昂首阔步地到处走来走去,擦拭着他的钮扣,每小时都跑来报告一番:“飞船继续前进,舰长”、“航程稳定,舰长”、“氧气指标稳定,舰长”。舰长的指令通常是,“别老瞎操心”。哦,对了,这就是刚才让他恼火的事。他看着一号。

    “舰长,他在嚷嚷什么抓住了几个人”

    舰长想了想。这件事听上去似乎不太可能,但他不是个一天到晚申斥下属的人。”那好吧,也许这样会让他高兴点儿。”他说,“他不是总想逮到几个吗?”

    福特长官和阿瑟·邓特在这艘飞船上似乎永无止境的走廊里蹒跚前行。二号正步走在他们后面,不时呵斥两声,告诫他们别有什么不老实的举动。看上去他们至少经过了一英里连续的褐色粗麻布墙纸,最后终丁抵达一扇曩大的铁门。二号对着它喊了几句什么之后,门滑开了。

    他们走进去。

    对福特长官和阿瑟·邓特来说,这艘飞船舰桥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它被一个直径五十英了的半球形拱顶罩着,上面布满令人眼花缭乱的星星——对于在宇宙尽头餐馆用过餐的人来说,这样的景观实在是太平常了;也不是用绕着他们的环形墙壁上挤满了令人费解的各种仪器,对阿瑟来说,太空飞船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而对福特来说,这些玩意儿则太古老了——这也坚定了他的怀疑,即“灾难地带”的特技飞船把他们从他们自己的年代往回送了起码一百万年(如果不是二百万年的话)。

    不,不是这些,真正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那个浴缸。

    这个浴缸放在一个由粗糙的蓝色水晶制成的六英尺高的底座上,是一个在马看到的巴洛克风格的巨大怪物。它内部乱作一团的管道都用金叶子重点标出,而不是埋设在内部,像趁着夜深人静把尸首埋进墓穴一样;水龙头和琳浴喷头则做成怪兽状,像是要跃起的样子:

    作为在飞船舰桥上占据最显著位置的东西,它简直太不伦不类了。而且,浴缸里此时痛苦不堪,里面的人知道二号正在接近。

    “舰长,长官!”二号从咬紧的牙缝里喊出了几个字——这是一种高难度技艺,但经过几年练习,他已经掌握得很完美了。

    一张亲切的大脸和一只亲切的满是泡沫的胳膊从这个巨大的浴缸的边缘探出来。

    “哦,你好,二号,”舰长招呼道,欢快地舞动着一块海绵,“今天过得好吗,”

    本来已经立正的二号居然“叭”的一声,进一步立正。

    “我已经把我在七号冷冻舱发现的两个犯人押送过来了,长官!”他呱呱地说。

    福特和阿瑟慌乱地咳嗽了几声,

    “嗯……你好。”他们说。

    舰长瞧着他们,这么说二号还真发现了两个犯人。好吧,算他行,舰长想,看到一个下属在干他最擅长的工作毕竟是件好事。

    “嗅,你们好。”他对他们说,”请原谅我不站起来了。只是简单地搓把澡。现在,先给在座的诸位来点儿基南汤力克斯。一号,冰箱里找找。”

    “是,长官。”

    有一个没有人知道意义多么重大的奇妙事实,即银河系巳知世界中的百分之八十五,无论处于原始还是高度发达阶段,都发明了一种饮料,叫做基南汤力克斯,或者基恩提克斯,或者基诺德尼克斯,或者这一相同的语音主题的上千个甚至更多的变化中的一种:饮料本身并不相同,可以从希沃维安的“基南托尼格斯”,一种端上来时温度只比室温略高的普通水,一直变化到伽古拉卡卡的“基恩安东尼克斯”,一种可以把母牛炸成上百块碎片的玩意儿。事实上,所有这些饮料之间惟一的共同点是(除开它们的名字听起来很接近以外),它们都是在自己的世界与其他任何世界发生联系之前被发明和命名的。

    这一事实说明了什么?完全孤立的各个世界居然出现了读音相近的饮料。这不符合结构语言学中的任何理论,但它居然出现了。老一辈结构语言学家对于年轻的结构语言学家介入这一课题感到非常愤怒。年轻的结构语言学家则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兴奋,他们通宵达旦地研究,确信自己已经非常接近一些极端重要的东西了,直到最后他们也变成了老一辈的结构语言学家,对年轻人感到非常愤怒。结构浯言学是一门苦苦挣扎在分裂和不幸中的学科,它的大批从业者最后只能以“伊安托力格斯”排遣自己的愁闷。

    二号站在舰长的浴缸前,因为遭受了挫败而颤抖着。

    “难道你不打算审问这些犯人吗,长官,”他大叫着抗议道。

    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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