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站在大帐簿顶端的葛松纳

    第六章 高站在大帐簿顶端的葛松纳 (第2/3页)

显而易见地,」葛松纳高声说道,「嫌犯是清白的。」我们可以想像得到那句话带来的震撼!在审讯终结前,陪审员依法是不能发表任何个人意见的,否则该审判无效!葛松纳

    的愚行使得整件案子必须择期更审!一切都得从头再来一次;而这位恶习难改的陪审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太率性,同样的错误又再度上演,可想而知,这个案子根本无法终结!他们还能拿可怜的葛松纳怎么样呢?他一定是被辩护时的激进气氛所带动,才会不由自主地想参与发言J他无法克制自己,这是一项缺失,但

    又能说些什么呢?法律程序还得继续进行啊!所以,他就在陪审员名单上除名了。兵役又是另一个故事。

    当他首次轮值到市政府站卫兵时,执行勤务异常认真,就好像敌人已潜伏在邻近的街道上,马上要冲过来似的;他直挺挺地站在岗哨站上,手握步枪,手指扣住扳机,一副随时要向敌人开火的阵势;当然,这位全副武装的卫兵立即引起行人的侧目、围观;还有几位并无恶意的路人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这引起了卫兵的极度反感;他速捕一个,又一个;站了两小时卫兵,岗哨里巳挤满遭速捕的民众,差点儿就引起暴动。能对他说什么呢?他是合法地执行勤务;他宣称路人侮辱他身着戒装的模样,而且他热爱国家。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接连着发生,由于不能削减他对国家的热爱,也不能抚平他敏感的个性,便只好把他从兵役单上删除了。人

    们打从心眼里认为葛松纳是个笨蛋;他却因此不需要当陪审员,也免除了兵役。从这两项国民应尽的义务中解脱出来,葛松纳变成了模范簿记员。米歇尔规规矩矩地大声宣读交易内容,转眼已经月余,工作虽然简单,却没有太多自由的时间;葛松纳不停地写,偶尔向年轻的杜费诺瓦投注几眼诡谲的目光,尤其是当米歇尔以充满感性的音调,朗诵大帐簿的会计项目时。「多奇特的男孩,」他内心私语道,「他在这儿工作,好像大才小用了吧!为什么他会被调到这里呢?他还是布塔尔丹先生的娃子呢!难道是要替代我的位置?不可能!他的字简直像蚯蚓在爬,还是他真的是个优蛋?我一定要搞清楚。」米歇尔这边,也正转着相同的念头。「这位

    葛松纳先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不像会终生甘于抄写F和M的样子!有时我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深处充满着喜悦,他到底在想什么?」登帐部门的这两位同事就这样彼此留心对方的一举一动,偶尔清明坦诚的目光交会,慢慢能近出会心的火花。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葛松纳急欲探间,米歇尔也渴望回答;终于有一天,不知为

    什么,也许是两人都想倾诉心曲吧,米歇尔竟谈起自己的身世来,而且话匣子一阅,便有如决堤洪水般不可收拾。葛松纳大概也非常感动,因为他正热烈地握住年轻伙伴的双手。「您的父亲是」他问道。「音乐家。」「就是作品足以傲视乐坛的音乐家社费诺瓦!」「正是。」「他是一位天才,」葛松纳热切

    答道,「一生穷困疗倒,不被世人认同的天才,我亲爱的孩子,他是我的恩师啊!」「您的老师?」米歇尔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葛松纳挥舞着鹅毛笔说道,「丢掉假道学的面孔吧!我是个音乐家。」「您是艺术家!」米歇尔答道。「是的,但别嚷得太大声,我会被炒就鱼的。」葛松纳试着压制年轻人的惊讶情绪。「但是﹒」在这里我是记簿员,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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