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2/3页)
声音在喊:
“喂!汉森太太!汉森太太!”
汉森太太重又走下楼梯。
“谁这么晚还来?”她问道。
“难道若埃尔发生了什么意外?”于尔达急切地接着说。
说着,她就向大门走去。
一个小伙子―是个坐在马车后面,到了下一站再把马匹牵回来的骚站跟班,他是步行来的——正站在门口。
“啊!你这时候来干什么?”于尔达间。
“首先祝您晚安。”小伙子回答说。
“完了?”
“不!没完,难道不该以礼相见吗?”
“说得对!那么,谁派你来的?”
“是你哥哥若埃尔叫我来的。”
“若埃尔?……有什么事?”汉森太太说。她向大门走去,迈着慢吞吞的有节奏的步子,这是挪威人走路的特点。挪威的地下矿脉中蕴藏着易于流动的水银,但在挪威人的性格里却缺乏或很少活泼的气质。
然而,小伙子的回答显然使母亲有点动了感情,她迫不及待地问:
“我的儿子没出什么事吧?”
“有!……有一封信,是克里斯蒂亚尼亚的信差从德拉芒带来的……”
“一封从德拉芒来的信?”汉森太太压低了嗓音,激动地说。
“我不清楚,”小伙子回答说,“我只知道若埃尔今天回不来,他派我到这儿来把这封信送给你们。”
“这么紧急吗?”
“看来是。”
“拿来吧!”汉森太太说,她的声调流露出相当明显的忧虑。
“信就在这儿呢,很干净,一点也没弄皱。不过,这封信可不是写给您的。”
汉森太太松了一口气。
“是给谁的?”她问道,
“给您女儿的。”
“给我的!”于尔达说,“我可以肯定,是奥勒来的信,这封信本该转到克里斯蒂亚尼亚再送来,可哥哥不想让我久等!”
于尔达接过信,凑到桌上的烛光下,瞧了瞧地址:
“是的……是他!……真是他来的!……但愿他能告诉我子爵号快回来了!”
就在这时,汉森太太对小伙子说:
“你不进来吗?”
“好吧!那我就待一分钟!我今晚必须赶回去,因明天早上还得去跟一班马车。”
“那好,我就托你告诉若埃尔一声,说我打算去找他,让他等着我。”
“明天晚上?”
“不,是上午。不见到我,叫他别离开默尔。我们一起回达尔。”
“就这么说定了,汉森太太。”
“来吧,喝点葡萄烧酒怎么样?”
“那敢情好!”
小伙子走到桌边,汉森太太给他倒了一点提神的烧酒,这种酒有极大的抗夜雾的力量。他一饮而尽。
“GodAften!”他说。
“GodAften!我的孩子。”
这是挪威语的晚安。他们只是简单地互道晚安,甚至连头也没点一下。小伙子走了,毫不担心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这是一条沿着湍急的河流前行的小路,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小路两旁的树林中。这当儿,于尔达一直在瞧着奥勒的信封而不急于把它打开。可以想象一下:这个薄薄的信封在到达她的手上以前必定横渡了整个海洋,这是挪威西部所有的河流都汇注其中的大海啊!她细细审视着信封上的每一个邮戮。这封信是三月十五日投寄的,四月十五日才到达尔。怎么,一个月以前奥勒就写了这封信!这一个月里,在纽芬兰的海域里可能发生多少事情啊!纽芬兰是英国人给新地岛起的名字!此时还是冬天,不正是一年之中最危险的季节吗?这些渔场不正是世界L最糟的渔场吗?那里还有经过北美平原从北极吹来的强台风。捕鱼这种职业是艰苦而危险的,奥勒干的正是这一行!他所以干这一行,难道不正是为了给她―这个他一回来就要娶的未婚妻,带回一点财富吗?可怜的奥勒全他在这封信里说些什么呢?毋庸置疑,他会说自己是始终爱着于尔达的,正象于尔达永远爱他那样;他会说虽然他俩天各一方,但他们是心心相连的;还会说他盼着回到达尔的日子!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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