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洛克与德摩斯梯尼

    第九章 洛克与德摩斯梯尼 (第2/3页)

    “我正想把你和希特勒作个对比。”

    “可我并不憎恨犹太人,伦蒂。我不想消灭任何人,我也不想有战争。我只想让世界更加团结,这很坏吗?我不想让我们都回到以前的世界中去,你看过世界大战的历史吗?”

    “看过。”

    “我们可能会回到当时的状况,或者更坏。我们可能会发现我们终日处在华沙条约的威胁下。现在,就有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法摆在你眼前。”

    “彼得,我们只是儿童,你明白吗?我们正处于上学的年龄,我们正在成长——”虽然她仍在坚持已见,但她却很想他来说服她。她从一开始就希望他能够说服她。

    但彼得并不知道其实他已经赢了。“如果我相信是你说的这样并接受了它,那我只好呆呆的坐着,看着机会慢慢地消失,然后等我长大后,已经太迟了。伦蒂,听我说,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我是个恶毒、卑鄙的哥哥。我对你很残酷,在他们带走安德之前,我对他甚至更残酷。但我并不恨你们,我爱你们俩,我只是不得不——获得控制,你明白吗?这事对我非常重要,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知道人们的弱点在哪,我甚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去利用它。我可以成为一名商人,管理着大公司,我会不断向上拼搏直到我达到事业的高峰,然而,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会取得控制,伦蒂,到那时我会控制着某些东西,但我希望它是一些值得我去控制的东西。我想完成一些名垂千古的事,在世界创造一段和平的美国历史。那么当我们打败了虫族后,如果有人要来侵略我们,他们会发现我们已经在宇宙中扩展了上千个世界,我们彼此和平共处,他们是不可能毁灭我们的。你明白吗?我想把人类从自我毁灭中拯救出来。”

    她从未见过彼得如此的真诚。他的声音里没有隐藏一丝的嘲笑和谎言,虽然他很擅长这样做。或许他触到了事实的真相。“那么,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和他的妹妹要去拯救世界?”

    “亚历山大这样做时,他有多大?我并不是想废寝忘食地去做,我只是想从现在就开始,如果你帮我的话。”

    彼得突然抽泣起来,用手擦着眼睛。华伦蒂最初认为他是在假装,然后她开始犹豫了。他可能真的是爱她的,是吗?他不但没有威胁她,而且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软弱来赢得她的爱,这也是有可能的。他是在操纵我,她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不真诚的。

    当他把手拿开时,他的脸颊都湿了,眼睛通红。“我知道,”他说,“我最害怕的是,我真的是个怪物。我不想成为一个杀人魔鬼,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从未见过他表现得如此软弱。你太聪明了,彼得。你在我面前隐藏了你的软弱,你现在可以用它来打动我。但它的确打动了她,因为如果这是真实的,甚至只有一部份是真实的,那么彼得就不是个怪物,因此她象彼得一样渴望权力就不会是种怪异的现象,她对此感到满意。她知道彼得现在甚至在算计着,但她相信即使如此,他说的也是真话。这种感觉藏在了她的内心深处,但他试探了她,直到得到了她的信任。

    “伦蒂,如果你不帮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但如果你和我一起干,你就可以阻止我变成——坏人。”

    她点点头。你只是在假装和我分享权力,她想,但事实上我能控制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会的,我会帮你的。”

    ※※※※

    爸爸一给了他们市民帐号,他们就开始行动了。他们避开了那些需要用真实姓名登录的网络,这并不困难,只要有钱就可以办到。他们不需要钱,他们要的是尊重,他们可以从中得到回报。在合适的网络里使用一个假名,他们就可以扮作任何人,老头、中年人、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他们很小心地注意言谈举止即可。别人看到的只是他们写的文章,他们的思想。每个人在网络上开始时都是平等的。

    他们开始时用的是在广告里抄来的名字,而不是彼得计划里要用来打出名堂和提高影响力的身份。当然,他们没有被邀请加入国内和国际上著名的政治论坛——他们在那里只能用听众模式,直到他们被邀请或挑选进入。但他们登录上去,仔细地观察着。他们阅读了一些由名作家发表的言论,观看了在电脑里发生的辩论。

    然后在一些小型的专为人们对焦点辩论发表意见的栏目里,他们贴上了自己的观点。开始时彼得坚持他们应该有意发表一些煽动性的言论。“除非得到人们的回应,我们没有办法知道我们的写作风格是不是行得通——而如果我们的言论是温和的,没有人会给我们回应。”

    他们的言论一点也不‘温和’,人们开始回应他们的贴子了。虽然那些贴在公众网络上的回应都是尖酸刻薄的,而发到华伦蒂和彼得的私人email里的回应也都极尽挖苦之能事,但他们的确学会了怎样使他们的文笔摆脱孩子气和不成熟的口吻。然后他们写得越来越好。

    当彼得觉得他们已经能毫无破绽地用成年人的口吻说话后,他注销了那个旧的身份。他们开始准备要吸引真正的注意。

    “我们必须用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我们要在不同的时间发表不同的看法。这两个身份之间不能有关联。你主要在西岸网络活动,而我主要在南部。我们在各自的区域发表评论。快做你的作业吧。”

    他们总在一起做功课,有几次妈妈和爸爸对华伦蒂和彼得总在一起玩弄电脑感到忧虑,但他们无法责备这两个小家伙——他们的成绩非常优秀,而且华伦蒂给彼得带来好的影响。她改变了他的处事态度。天气晴朗时,彼得和华伦蒂就会一起跑到林子里去,如果下雨了,他们就会呆在小型餐馆或室内公园,在那里他们一起撰写他们的政治评论。

    彼得很小心地设计了两个身份,每个都用不同的观点发表意见,他们甚至还用了几个备用的身份来加入第三方意见。“让他们两个都拥有自己的追随者,”彼得说。

    有一次,彼得很不满意,他们的文章改了又改,华伦蒂被弄得精疲力尽,她朝他嚷道,“那你一个人来写吧!”

    “我写不了,”他回答说,“他们的风格和言论不能相同,一点也不能。你忘记了当我们变得出名的时候,别人就会对我们进行分析。我们必须每次都用不同的身份出现。”

    于是她只好继续下去。她在网上的名字叫做德摩斯梯尼——彼得挑选的名字。

    他把自己叫做洛克。它们明显是假名,但这是计划的一部份。“如果走运的话,他们会开始猜测我们是谁。”

    “如果我们的知名度足够高,政府总能插手查出我们的真正身份。”

    “到那时,我们已经变得不能缺少了。大家会对德摩斯梯尼和洛克是两个小孩子而感到震惊,但他们已经习惯于听从我们的言论了。”

    他们开始为这两个身份准备要发表的文章。华伦蒂将会发表一项公开的声明,而彼得则随便用一个假名来和她辩论。他的回复要充满机智,他们之间的辩论将会很生动,含有大量巧妙的谩骂和政治谎言。华伦蒂则要多用一些押韵的字眼,让别人对她的文章印象深刻。然后他们进入了网络上的讨论组,按照精确计算的时间上网,使他们看起来似乎他们真的一个在西岸,一个在南部。有时候一些网友会提出一些意见,但彼得和华伦蒂一般都会忽略它们,或者稍稍的改变自己的观点来迎合他们的见解。

    彼得小心的记下了他们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惯用语,然后他们一次又一次在别的地方搜索,看这些惯用语有否被别人引用。虽然不是所有的惯用语都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它们中的大部份都流传到了各个网络中,有的甚至在一些权威性的网络的主讨论组中出现。“有人在注意我们了,”彼得说,“我们的观点正在传开。”

    “是那些惯用语。”

    “那正是用来衡量的标志。你瞧,我们拥有了一些影响力。虽然没有人在引用我们的原话时提及我们的名字,但他们正在争论我们提出的观点。我们就好象在帮他们设定议程一样。那些争论的背后都有我们的影子。”

    “那我们应该加入到主讨论组里吗?”

    “不,我们会等着他们来请。”

    仅仅过了七个月,西岸网络公司就给他们发了个信息,邀请德摩斯梯尼在一个相当热门的新闻网站上撰写每周一次的专栏。

    “每周一次的专栏我做不来,”华伦蒂说,“我甚至连每月一次的都没试过。”

    “德摩斯梯尼和你是没有关联的,”彼得说。

    “对我来说是有关联的。我还是个孩子。”

    “告诉他们你干,你说因为你不想透露真正的身份,你要求他们付给你报酬——一个可以从他们公司登录的帐号。”

    “那么当政府追踪我时——”

    “他们就会发现你只是一个从西岸网络登录的人,爸爸的市民帐号不会被涉及。我只是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德摩斯梯尼而不是洛克。”

    “因为我比你聪明。”

    作为一个游戏,它是相当有趣的。但华伦蒂不喜欢彼得赋予德摩斯梯尼的某种定位,德摩斯梯尼开始发展成为一个**沙条约的作家,而且相当的偏激。这让她很头痛,因为彼得才是一个知道怎么将恐惧加入到文章中的专家——她不得不经常请教彼得怎么去做。而同时,他的洛克则模仿她温和感性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这让他变得更加理性。在持续不断地催促她用德摩斯梯尼的身份写作后,他和她渐渐地变得心灵相通,他的观点常常影响着她。但最重要的影响是让她无法离开彼得。她无法退出并利用德摩斯梯尼发表她自己的观点。她不知道怎么去使用他。同样的,没有她的帮助,彼得也无法以洛克的身份写作。他能吗?

    “我以为你的主意让世界保持统一。如果我按你说的去写,彼得,那我就是在号召人们发起战争来打破华沙条约。”

    “不是战争,只是想让他们开放网络和禁止侦听,让信息自由传播,特别是要他们遵守联盟协议。”

    华伦蒂开始不自觉地用德摩斯梯尼的腔调来说话,虽然她说的并不是德摩斯梯尼的观点。每个人都知道华沙条约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单一的实体,它们的法律、规章都是通用的。国际间的交流虽然还存在,但在华沙条约国之间,这些交流被当作是内部事务。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乐意让美国领导的集团加入全球协议的原因。”

    “你在做洛克要做的事,伦蒂。相信我,你得让华沙条约失去合法地位。你要让人们充满愤怒,然后,当你觉得有妥协的需要时——”

    “那么他们就会停止听我说,然后准备开战。”

    “伦蒂,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也不比我聪明,而且你也从未做过这事。”

    “我十三岁了,而你才十岁。”

    “差不多十一岁了。”

    “而且我知道这些事是怎么运作的。”

    “好吧,我按你说的去做。但我不会再讨论与自由或死亡相关的事情了。”

    “你会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被抓住了,当他们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妹妹会是个好战分子时,我只希望你会说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你怎么那么烦呀,不是来了月经吧?小女人。”

    “我恨死你了,彼得。”

    最令华伦蒂感到烦恼是她的专栏同时被几个大型网站转载,而爸爸开始留意到了它,他现在经常在吃饭时引用它上面的观点。“最后,一个有理性的男人,”他说,然后他引用了华伦蒂文章里的一些原话,其实华伦蒂最不喜欢的就是爸爸引用的那几句。“在面对虫族的威胁时,我们可以和俄罗斯人合作得好好的,但在我们打败了虫族之后,我们不能让半个文明世界将会堕入奴隶社会,是吗,亲爱的?”

    “我想你太认真。”妈妈说。

    “我喜欢这个德摩斯梯尼和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出现在主流网络里,我在一些国际关系论坛里寻找过他,你知道吗,他根本没有加入那些论坛。”

    华伦蒂没有了食欲,她离开了餐桌。彼得跟在她后面,心里对她暗暗佩服。

    “你不想对爸爸撒谎,”他说,“那又怎么样?你并不是在欺骗他,他根本没有想到你就是德摩斯梯尼,而德摩斯梯尼说的都是你自己不相信的事情。你们两个互不相容。”

    “只有象洛克这样的笨蛋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实际上让她烦恼的并不是她对爸爸撒谎这件事——而是爸爸认同了德摩斯梯尼的观点。她曾经想过只有傻瓜才会去追随德摩斯梯尼。

    几天后,洛克被邀请在新英格兰新闻网上开设专栏,专门发表与德摩斯梯尼相反的意见。“这对两个半大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件坏事。”彼得说。

    “在新闻网上撰写专栏和控制整个世界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华伦蒂提醒他说,“这条路很长,以前从来没有人走过。”

    “不,有人走过。我会在我的第一篇专栏里攻击德摩斯梯尼是个骗子。”

    “那好,德摩斯梯尼甚至根本不会注意到洛克的存在。永远不会。”

    “从现在开始就会了。”

    撰写专栏让他们得到了一些回报,他们拥有了一些隐蔽的帐号。现在他们只有在用游客身份登录时才使用爸爸的帐号。妈妈抱怨说他们在网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只学习不玩乐会让男孩子变笨的。”她提醒彼得说。

    彼得故意让他的手颤抖了一会,然后说,“如果你想让我停止,我想我这次可以控制住自己了,我真的可以。”

    “不,不,”妈妈说,“我不是想让你停止,只是想你小心一点,就是这样。”

    “我会小心的,妈妈。”

    ※※※※

    对安德来说,这一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对此非常肯定。他仍然是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士兵,现在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能力。在他九岁时,他被任命为凤凰战队的小队长,而佩查。阿卡莉则是他的指挥官。他每晚仍然带着新兵继续他的训练,现在来参加的人都是一些精英,他们都是被自己的指挥官推荐来的,而且每个新兵都渴望能参加他的训练。阿莱也在别的战队当上了小队长,他们仍然是好朋友。沈虽然不是小队长,但这对他们的友谊毫无影响。丁。米克最终取代罗斯德洛斯成为了野鼠战队的指挥官。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非常顺利,我不能要求更多了——但为什么我这么憎恨自己的生活?

    他每天不是在训练就是玩游戏,他喜欢教他的小组里的队员,而且他们忠心地跟随着他。他获得了每个人的尊重,每晚的训练也受到了大家的注目。指挥官们都来学习他的战术,其它队员在吃饭时都想坐在他的旁边,甚至连教官对他也很刮目相看。

    他得到的尊重太多了,他很想大声地尖叫。

    他望着他的战队里刚刚从新兵连分配过来的年轻队员,看着他们玩耍,在以为没人看见时作弄他们的小队长。他还看到了一些知心朋友之间的友谊,他们在战斗学校里一起呆了好几年,互相谈论着以往的战斗经历、早已毕业的学长和指挥官,他们之间充满欢乐。

    但在他和他的老朋友之间却没有欢乐,没有回忆,有的只是一同学习和战斗的经历。在这晚的训练时,这些东西萦绕在他的心头。安德和阿莱正在讨论在太空中调遣兵力的细微差别,沈走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听了一会,他突然抓住阿莱的肩膀大声叫道,“新星队形!”阿莱爆发出一阵笑声,安德看了他们好一会,他想起了在战斗室的那场战斗,他们避开了高年级学员的封堵,然后——突然他们想起了那时安德也在场,“对不起,安德。”沈说。

    对不起?为了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当时也在场,你知道的。”安德说。

    他们再次向他道歉,然后继续谈正事,保持着对他的尊重。安德意识到在他们共同拥有的笑声和友谊里,他们没有把他包括进去。

    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也是当中的一份子呢?我笑了吗?我加入了吗?没有。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就象个教官一样。

    他们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一个教官、一个士兵中的传奇人物,不属于他们中的一份子。没有人会再拥抱着你,在你耳边低声地说‘安拉’,那只发生在安德还是个孤独无助的受害者的时候。现在,他已经是个出色的士兵了,但他却觉得非常地孤独。

    为自己感到抱歉吧,安德。他躺在床上,在电脑里打出了一行字——‘可怜的安德’。然后他对自己笑了笑,擦除了这行字。但在这个学校里,却没有一个男孩或女孩不想拥有我现在的地位。

    他登录上了梦幻游戏。他象往常一样通过了村庄,一些侏儒用巨人的尸体在山上建造了它。墙壁很坚固,是用巨人的肋骨做成的,它们的曲度非常合适,甚至在肋骨之间还留有足够的空间做成窗户。巨人的整个身体被挖空,成为了一幢房间,门口朝着它的脊骨下方的小径,它的骨盆被雕刻成一个公共的圆形剧场,一群侏儒马在巨人的两脚之间吃着草。安德从来就不能肯定那些侏儒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当他通过村庄时,他们没有妨碍他,作为回报,他也没有伤害他们。

    他拱起了在公共剧场底部的盆骨,然后穿过了那片牧场。那群侏儒马受到惊吓,远远地离开了他。他没有去追赶它们。安德现在弄不明白这个游戏是怎么运作的,在他第一次到达‘世界尽头’以前,他碰到的每样事情不是战斗就是猜迷,以避免被敌人杀掉或怎样去穿过障碍物。但是现在,没有人会攻击他,他们之间不再有战斗,而且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会碰到障碍。

    当然,在‘世界尽头’的城堡的房间里例外,那是游戏中最后剩下的一个危险的地方。而不管他发过多少次誓说永远不会再回到那儿,永远不会再去杀死那条毒蛇,永远不会再面对他的哥哥,安德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那里,然后不管他怎么做,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里死掉。

    这次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他试着用桌上的小刀插进墙壁的灰泥里,从墙上挖出一块石头探查。每次当他捅破了灰泥的封口,洪水就立刻从那个裂缝里喷出,而安德则看着他的角色的被淹死。他的角色脱离了他的控制,在拼命地与洪水搏斗以保存生命。

    房间里的窗户不见了,洪水逐渐地蔓延,他的角色慢慢地沉了下去。每当到这个时候,彼得的脸就会出现在镜子里,盯着他。

    我被困在这里了,安德想,困在‘世界尽头’里无路可走。最后他感到了一股辛酸的感觉,不管他在战斗学校里取得了什么成就,留给他的,只有绝望。

    ※※※※

    华伦蒂到达时,在学校的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他们象是一些卫兵,分散地站在周围,似乎在保护着里面的某个重要人物。他们的制服是属于联邦舰队的,每个人都从电视记录片里的那些血腥战斗中见过。这给那天的学校带来了一丝浪漫的气氛:所有的孩子都对它感到兴奋。

    但华伦蒂兴奋不起来。它不仅让她想起了安德,还让她忧心仲仲。有人最近对德摩斯梯尼的精选文集进行了野蛮的抨击。在国际关系论坛的公共板块里,一些很有影响力的人物在对她的文章进行攻击或表示赞同。最让她担心的是一个英国人的评论:“不管喜欢不喜欢,德摩斯梯尼不能永远的隐姓埋名。他引起了太多有头脑的人的愤怒,取悦了太多的傻瓜,而他却躲在他的假名背后逍遥自在。他要不就是自己脱下面具,证明自己的确是一群傻瓜的领袖,要不他的敌人将揭露他的真面目,看看是到底什么病毒造就了这个扭曲的思想。”

    彼得对此感到高兴,而华伦蒂却感到担忧,邪恶的德摩斯梯尼惹怒了太多拥有权力的人,她可能会被别人追踪。虽然美国政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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