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

    良心 (第2/3页)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庆祝开店5周年,又谈起了此事。

    格尔斯有点醉了,他举起一杯酒敬安娜,说:“这杯敬我们的犯罪,谁说那笔钱不该还的?”

    安娜的笑容消失了,她皱起眉头说:“格尔斯,我们得好好谈谈。”

    “谈什么?”

    “谈那笔钱。那笔钱帮了我们大忙,可是事后想起来,总是觉得很不舒服。”

    “你有清教徒的良心。”

    “不,是普通人的良心,就像你一样。我可不欣赏那种犯罪感。”

    “你打算怎么办呢?”

    “把钱退回去,”她说,“现在我们的钱已经很多了,以后会更多,我们不缺那点钱。”

    他点点头。“好,我同意,”他说,“可是,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我曾经悄悄地打听过,我们那样做,可能要坐5年到10年的牢。归还那些钱,并不能保证我们不被告发。还有,这事关系到我们的名誉,一旦大家知道我们是一对坏蛋,那顾客就再不会上门了。”

    “呃,”她沉思道,“我们可以用匿名的方式归还那笔钱。”

    “还给谁呢?还给上天堂的詹姆斯?”

    “他一定有亲戚,也许他有儿子或者女儿?”

    “也许,他可能有三四个孩子,那他的兄弟呢?母亲呢?我们怎么决定谁该得到那笔钱呢?”

    “难道他没有遗嘱吗?”

    “可能有,但那并不能解决问题,除非他特别写明6万元的分配法。再说,假如那笔钱不是他财产的一部分呢?假如那是一笔特别酬金,有秘密用途,只有詹姆斯和他太太知道,那怎么办呢?我觉得这种情况是可能的。”

    她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她说,“事情还挺复杂的。”

    “是啊。”

    “那么,我们必须知道那笔钱的来龙去脉,我们可以请个私家侦探。”

    “那没什么用处,他很快就会查出整个事情的真相来,那样的话,他也就抓住我们的把柄了,我们可能就要面对勒索了。”

    “那就算了,”她说,“听你这么一说,还钱是不可能的了。”

    “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我可以自己去一趟,打听消息。像詹姆斯那样的人,一定有律师帮他处理事情,律师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有些事我可以不用暴露身份就查到,我甚至可以像一个侦探替顾客办事一样去做。”

    “是的,你可以用假名,”她兴奋地说。

    “当然可以。”

    “我要陪你一起去。”

    “不行,”他摇摇头,“你要留在这里照顾生意和孩子。另外,在这件事上,我总觉得你像是一个乘客,你只是搭车的,整个事情都是我的主意。”

    “不,亲爱的,我们的罪是一样的。”

    “我可以后天出发,越快越好。”

    “当然,你要乘飞机去。”

    “是的,我要乘飞机去,然后在机场租一辆汽车。”

    “可是,我突然担心起来。格尔斯,假如有什么意外——”

    “不用担心,亲爱的,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第二天,格尔斯和银行商量好,请银行为他准备6万元百元钞票,在银行关门之前送来。格尔斯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他觉得钱应该象当初发现时那样归还。

    第三天一大早,他带着一只皮包,上了飞机,向东飞回故乡。他在离市中心20英里的机场,租了一辆新型轿车。在开进城的途中,他内心越来越紧张。他还钱的计划似乎简单可行,但是,他觉得可能会有些意外,这些意外可能会把他套住,把他送进监狱。

    有那么一刻,他紧张得几乎要掉头回去了。但是,他的良心战胜了他的恐惧,他继续向前开去,一直到一家药房。他停下来查电话号码簿。他记得詹姆斯住在豪华的橡树大道,那房子可能已经转给亲戚了。

    有好几个叫詹姆斯的,可是没有一个住在橡树大道。他在公司名称中也没有查到詹姆斯,于是打电话给商业公会。接电话的小姐查过后,告诉他,有一家公司,名叫“巴尔克和詹姆斯广告公司”,她把电话号码给了他,他便打过去。

    当他请詹姆斯接电话时,接电话的女孩告诉他,那个詹姆斯是老板以前的合伙人,几年前就去世了。不,巴尔克先生不在公司,但是,他的秘书在。格尔斯和巴尔克的秘书通话,他自称乔治,是一个私人侦探,在为顾客打听消息。

    秘书证实詹姆斯先生5年半前因车祸去世了,詹姆斯先生和巴尔克先生总是请同一位律师处理事务,律师的名字叫麦克,她手边有律师的电话。

    麦克先生在法庭,要到下午很晚才能回来。格尔斯说自己有急事,接电话的女孩建议他6点钟后,打电话到麦克先生家。

    格尔斯利用等候的这段时间去看他母亲,然后打电话给麦克。律师在家,很不情愿地同意在7点钟见他。

    麦克长得很胖,大约50岁左右,脸肥肥的,一对棕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格尔斯。在谈话的最初几分钟时,麦克不太愿意回答。在搪塞了一阵后,他说了一句让格尔斯大吃一惊的话。

    “乔治先生,”他说,“如果你在调查詹姆斯,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更知情的人——他的妻子呢?”

    “他的妻子?”

    “对,他的妻子。”

    沉默了一阵后,格尔斯说:“说实话,麦克先生,我不知道他妻子活着,我的顾客给我的印象,好像她也在车祸中丧生了。”

    “没有,”麦克小心翼翼地说,“她没有在车祸中丧生。”

    “没有?”

    “那时候,她正在医院生第二个孩子,在生第二个孩子时,她自己差点死去,婴儿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所以你看,这对她是双重打击。”

    “嗯,如果轿车里的人不是詹姆斯的妻子,那她又是谁呢?”

    “你为什么不去问詹姆斯太太这个问题呢?”麦克把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向后一仰,微微一笑。“乔治先生,我收了人家的法律顾问费,我不能宣扬人家的丑事。”

    “这倒也是,”格尔斯说,“我觉得这样我就占便宜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在请教你法律问题,不是在谈人家的私事。同时,我也会付给你一笔钱,作为占用你几分钟的报酬。”

    格尔斯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麦克。“麦克先生,这下你满意了吧?”

    麦克瞥了他一眼,把那张钞票叠起来,放进口袋中。“我们的关系变了,”他很庄重地说,显得有些滑稽。“因为我现在受聘于你,我相信我们可以坦率地谈谈这个案子了。”

    麦克接着咧嘴一笑说:“听我说,朋友,如果你坦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也许这样对案子更有帮助。”

    “你说得对,”格尔斯轻松地说,“可是不巧,我也得为我的当事人保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提问题,比方说,和詹姆斯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问题你到哪儿都能听到答案,这是众所周知的丑闻,那个女人是詹姆斯太太的妹妹珍妮。她来看姐姐和姐夫,结果,詹姆斯竟带着她跑了,他是趁他太太住进医院生产时才跑的。詹姆斯是个情场高手,一个花花公子。”

    格尔斯沉思地问:“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呢?”

    “很显然,詹姆斯开车开得太快了,在拐弯时失去控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论他想去哪儿,他都用不着这么着急的。那晚他们还在不远处的一家旅馆登记过夜,大家对此都感到迷惑不解。”

    “詹姆斯是广告代理商?他就这么放弃了他的公司?”

    “不,他把股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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