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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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慕天颜回避着林风满是嘲弄的目光,低头道,“回禀主公,据军统枢密使汪大人转呈,蔡毓容者,汉军正白旗人,奉天人氏,因祖上从龙有功,荫官至参领,之前咱们的细作只探得此人爱读书而不喜弓马,却又学术不精,连个举人都考不过,后来又以文人充武职,故某等以为……咳……咳”

    “所以你们就觉得这个家伙是庸才?”林风一哂,心下真是哭笑不得,看来这帮家伙虽然当了军官,那股子士人的酸味还是浓重得很,门缝里瞧人的老毛病总改不掉,不由苦笑着道,“唉,我说鹤鸣,你现在也算是大汉重臣,堂堂一个上校参谋长,我还准备委为左右来着,怎么见识这么短浅?——哦,难道这个蔡毓容写不好八股就带不好兵?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资治通鉴》上怎么说?‘为将者,阅微无益,观其大略可也’,这个先贤不是有教训嘛,何况古往今来,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多去了,人家吕蒙不就是前头装孙子、背后打闷棍,最后活生生把关二爷给强干了,我说你们咋就不能长长记性?!”

    “主公教训得是,卑职有愧职守,请主公赐罪!”

    “算了,我也懒得说了,反正你们以后记得就是,”林风摆摆手,话锋一转,“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说说这个辽阳的事——老实说吧,按现在咱们的实力来说,辽阳城充其量不过几千守军,打下来是决计没有问题的,不过根据此次战役的战略意图,我军必须赶在八旗围攻雅克萨的主力回援之前兵临沈阳城下,所以不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更加不能有重大损失——”说到这里,他左右四顾,“诸位爱卿,你们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

    “好罢,我就知道要冷场,看来咱们的将军脸皮挺薄的,嘿嘿……”林风笑嘻嘻的道,转头对着瑞克,“瑞克将军,这里除了我就你军衔最高了,难道你认为你可以保持缄默?!”

    “国王陛下,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我不得不提醒您——千万勿要对战争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象这样对防御坚固的堡垒发起攻击,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罗漫悌克是吟游诗人的事情,而不属于我们军人,”瑞克腾的站起,大踏步走到军帐后的地图前,指着辽阳城地舆图,神色肃然,“陛下、诸位军官先生,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城堡呈正四方形,就地形来看,最适宜攻击的突破口在它的西门,这里城外有几个小丘陵,而且临近城墙的地方相当平坦,即适合炮兵部队集中射击提供攻击掩护,又适合阵型展开,而且士兵们从上往下突击,也可以节省体力——所以我认为,我军应当把那些重型前装加农炮集中于西门外的丘陵上,让城墙塌陷之后,命令士兵以营为单位进行梯次冲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认为只要陛下愿意付出三千人左右的伤亡,我军就能夺取辽阳城的城防!”

    “三千人?!”林风吓了一跳,呆呆的道,“瑞克先生,莫非您在开玩笑?”他苦笑摇头,“这个本钱太大了,战役才刚刚开始,我亏不起。”

    “当然,我是作悲观的估计,实际上可能只要一至两千多伤亡,我军就可以取得突破,”瑞克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他的经验中,打仗都是硬碰硬,很少想过什么投机取巧的事情,“但是敌人作如何反应,还需要观察,据我所知,‘我们中国’的城市都很复杂,若是对方的将军们收缩兵力,号召居民发动巷战,可能还会有更激烈的战斗!……”

    “巷战之说几无可能,”一旁沉默的慕天颜突然开口,接过了瑞克的话题,他起身对瑞克行礼以示谦逊,“瑞克大人有所不知,辽东的城池多位原木板房,且城内狭窄民居紧凑,若敌军在城破后依然负隅顽抗,我军大可四面纵火——如今秋高物燥,且有大风助势,只消数个时辰,我军就能将敌军全数焚灭!”

    瑞克吓了一跳,愣了半晌,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容满面,暴跳如雷道,“慕上校,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为了胜利,我们就要杀死这么多平民么?!”他挥舞着手臂,愤怒的道,“我——大汉国王陛下的骑士——陆军少将瑞克-拉歇尔,坚决反对这项针对平民的军事行动,以上帝的名义,先生们,我们是职业军人,不是肮脏邪恶的刽子手!!!”

    慕天颜大吃一惊,转过头去和身边诸将面面相觑,瑞克这么激烈的反应,确实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瑞克大人今天真是有点莫名其妙,这种事情每本史书上都历历有据,从古到今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何错之有?不过奈何瑞克官阶较高,他只得拱手苦笑道,“瑞克军门教训得是,末将莽撞了!……”

    瑞克面色稍缓,摆摆手道,“上校先生,我必须提醒您:别的将军怎么做我无权干涉,但我们近卫军是不可能执行这种卑劣的任务——除非我被陛下撤换,所以,您作为我的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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