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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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第129章 (第1/3页)

    第120章

    谢文东深吸了口气,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喃喃说道:“难怪有那么多人选择毒品呢!”在某种程序上讲,毒品确实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忧的事情,迷失在幻觉当中,从而使人从对其产生迷恋而不能自拔,当认清楚这一点时,自己已经上隐了。

    “东哥,你没事吗?”看着谢文东手中只剩下一半酒水的杯子,再瞧瞧他一安然无事的样子,袁天仲忍不住疑声问道。

    谢文东摇摇头,苦笑说道:“有事!”

    “啊?”袁天仲皱起眉头,看谢文东的模样,丝毫不象有事的样子,反观格桑,倒是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

    没等他再说话,几名身材高挑纤瘦、年轻性感的白人女郎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可以和你们一起喝酒吗?(英)”

    谢文东仰起头,环视几名女郎一眼,随后向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置,含笑说道:“坐(英,以下略)”

    灵敏、五行以及袁天仲皆在心中暗叹口气,看起来,东哥确实有事,若在平时,他肯定不会搭理这些流莺。

    几名女郎纷纷在众人之间的空隙坐下,看得出来,在国外女人的眼中,身材魁梧、相貌粗旷的格桑更是要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两名最漂亮的女郎都挤在他身边,虽然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又不会英语。

    坐在谢文东身旁的是名二十出头、姿色平平、浓装艳抹的年轻女郎,模样一般,但是倒很健淡,问东问西,嘴巴说个不停。

    她问道:“先生,你们是哪国的人?”

    谢文东说道:“中国!”

    “中国哦!”女郎一愣,随后笑问道:“那你们是来荷兰旅游的吗?”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做生意。”

    女郎惊讶地看着他,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象个孩子。”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眼光是有所差距的,如果是相貌清秀的东方人,即便三、四十岁,在西方人看来仍象是青年人。

    谢文不仰面而笑,随口问道:“你们想喝些什么?”

    “随便啦!”女郎说得随意,可点起东西来,却一点没客气,专挑些贵的酒品以及点心,当然,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是很昂贵的,但在谢文东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通过交谈,那女郎知道谢文东几人是第一天到荷兰,好热情地介绍道:“你们选好住的地方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旅店,即便宜,环境又好,你们有没有兴趣?”

    谢文东笑呵呵地看着女郎,沉思片刻,点占头,说道:“好啊!”他不是个奢华的人,也不强求外出一定要住酒店,只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落脚地不容易找,酒店是最佳选择,既然现在有人介绍旅馆,他没有理由拒绝。

    见他同意,女郎显得很兴奋,脸上的笑容更浓,连连向谢文东劝酒。

    那杯‘迷幻空间’,他只喝到一半便感到飘飘然,谢文东再不敢尝试,将剩下的半杯推到一旁,向服务生要点些正常的啤酒,和女郎对饮起来。

    谢文东和酒量虽然算不上是海量,但也绝对不差,时间不工,便有五瓶啤酒下肚。而他身旁的那名女郎已有了几分醉意,满面绯红。灵敏、五行、袁天仲基本上没怎么喝酒,毕竟这里是阿姆斯特丹,是荷兰洪门的地盘,他们不敢太大意。

    等到晚间十二点左右时,谢文东等人才从舞厅里走出来。几名小姐都没有跟出,惟独帮谢文东介绍旅馆的年轻女郎跟随众人出。到了外面,谢文东长长吸了口气,这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基本上没什么游客,在大街上闲逛的都是挑选小姐的嫖客。

    谢文东转头看向女郎,问道;“你说的旅馆在哪?”

    年轻女郎从手袋里掏出手机,说道:“你等下!我叫他们派车过来接你。”

    “哦……是啊!”年轻女郎反应很快,结巴一下,便笑道:“即便很近,但还是坐车方便一些嘛!”说着话,他拨打出电话。

    灵敏皱皱眉头,用中文对谢文东说道:“东哥,这个女人有点不太对劲。”

    谢文东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倒想瞧瞧,对方究竟要干什么。他微微点头,道:“静观其变。”

    袁天仲不懂英语,不过听到灵敏和谢文东的对话,他心中一震,狐疑地看了看打电话的女郎,开始小心提防起来。

    女郎打电话的时说的是荷兰语,语速还很快,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隔了片刻,她把电话放下,对谢文东道:“好了!车子马上就到!”

    谢文东双手插在口袋中,含笑点了点头。

    女郎这个很快,一等就是半个钟头,当众人的耐性马上要磨光的时候,一辆灰土土的面包车,在众人面前的路边停下,接着,车门一开,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来一名四十出头的白人汉子,相貌平常,满脸金黄色的络腮胡须,身材十分很壮实,足有一米九零开外。白人汉子的目光在谢文东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年轻女郎身上,两人用荷兰语打着招呼,接着又开始说起谢文东等人听不懂的荷兰话。

    只交谈了小会,那白人汉子将面包车后面的车门拉开,对谢文东等人笑容满面的说道:“上车吧!我们旅店价格便宜,而且刚刚装修过,干净、舒适!”

    这回他说的是英语。

    谢文东笑眯眯的看看白人汉子,再瞧瞧一旁的年轻女郎,心思在急转,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出来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不过,他却能感觉出来这个白人汉子不简单,在他身上,有股浓浓的杀气,这不是可以表现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除了迷迷糊糊的格桑,灵敏等人也都感觉到了。

    正常来说,既然感觉到不对劲,谢文东就不应该再做对方的车,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微微点了点头晃身准备上车。

    灵敏见状,吸了口凉气,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东哥,小心!”

    谢文东一笑,说道:“我想弄清楚,他们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说着,他向众人甩甩头,坐到车内。

    众人相互瞧瞧,无奈的跟了上去。

    那名白人汉子刚要转身回车,年轻女郎拉住他,把手伸到他面前,像是在索要着什么,那白人汉子应付两句,强行将女郎甩开,大步流星回到车内。女郎在车旁高声叫喊几句,看她的表情,显然像是骂人的粗话。

    “怎么回事?”谢文东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白人汉子,故作迷惑的问道。

    白人汉子示意身旁的司机开车,随后转回头,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她在向我要回扣,女人总是很贪婪的。”

    “呵呵!”谢文东眨眨眼睛,仰面而笑。

    旅馆距离红灯区很远,红灯区位于市中心,而旅馆却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区。

    车行速度很快,但却越走越偏僻,越走人烟越稀少,灵敏、五行、袁天仲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由于身上没有武器,灵敏和五行比袁天仲紧张得多,到是格桑毫不在意,坐在最后面,放心大胆的呼呼大睡起来。

    不用谢文东等人发问,那白人汉子回头干笑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这句话,一路上他至少说过七八遍了。

    过了良久,汽车终于在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停下,透过车窗,谢文东向外一瞧,路边还真有一家旅馆,名叫“野狼”。

    白人汉子十分客气,连连摆手,示意众人进去。

    谢文东向灵敏等人使个眼色,随后,他双手插在口袋中,从容的走进旅馆内。

    旅馆并不像白人汉子说的那样刚刚装修过,里面虽然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但却象八、九十年代的设施,无论桌椅,都很破旧。在前台后,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等谢文东等人进来之后,他抬头瞄了一眼,用英语问道:“你们几个住店?”

    “九个!”谢文东眯缝着眼睛,盯着老头,平淡的说道。

    “开几间房?”

    “九间!”

    “哦!”老头站起身,从身后的墙壁上摘下九把钥匙,往前台上一扔,然后伸长脖子,冲着楼上叫喊了两声。

    时间不长,旅馆楼上跑下来一名青年,先用荷兰语与老头子交谈几句,接着对谢文东等人笑道:“我带你们去房间!”

    谢文东含笑道谢,随着青年向楼上走去。

    灵敏快行几步,到了谢文东身边,低声说道:“东哥,这家旅店很古怪!”

    “是啊!”谢文东点点头:“古怪的旅店,古怪的名字,还有古怪的人。”

    第121章

    虽然是在国外,虽然荷兰很开放,但住旅馆还是要压些东西的,即便不压证件,也需要交纳押金,可是这家旅馆,却什么都没有收。谢文东和灵敏互视一眼,暗暗摇头。

    正向前走着,在前面引路的青年突然停住身形,回头问道:“各位女士、先生,如果你们饿了,我们这里有丰盛的晚餐,保证让各位满意。”

    经他这么一说,谢文东的肚子还真打起鼓来,自到阿姆斯特丹,他除了喝酒,还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他转头看看其他人,问道:“大家都饿了吧?”

    原本毫无精神的格桑猛然一震,瞪大眼睛,抬起头,大声说道:“东哥,我是饿了!”

    袁天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格桑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家旅馆充满了古怪的杀气,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们的话,哪是那么好吃的。

    谢文东瞥眼格桑,对青年笑道:“好啊!我们都饿了,你们这里有餐厅吗?”

    “当然!餐厅在二楼!”青年笑吟吟地答道。

    上到二楼,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盏小灯泡,光线昏暗,空气潮湿阴冷,又带些腐臭的气味,走在其中,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爬在皮肤上,让人有股说不出难受的别扭。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青年将尽头的一扇房门推开,顿时间,众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也明亮了许多。房门后,是一间大大的餐厅,数盏日光灯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一张长长的餐桌摆放在正中,两旁放有二十多张椅子。

    谢文东环视一周,嘴角挑起,笑了,他旁若无人地走入其中,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习惯性地摸摸桌面,上面一尘不染,可谓干净得彻底。青年笑呵呵地说道:“我到厨房招呼一声,让厨师给你们准备些牛排。”

    谢文东仰头问道:“还有别的吃的吗?”

    青年耸耸肩,道:“我们这里只有牛排。”

    谢文东点头一笑,不再多言。看着青年向后厨房走去,他转过头对袁天忡使个眼色,后着会意,身形如电,毫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餐厅是很干净,可后厨房都是脏的吓人,油渍、污渍到处都是,地面上除了垃圾,还有些碎肉沫及骨渣,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袁天忡站在厨房门口,透过缝向里瞧了一会,没有看到厨师,倒是看到青年在里面忙前忙后。

    袁天忡皱着眉头观察片刻,没有看出别的什么,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对谢文东摇了摇头。

    虽然只是一个人在做饭,但青年的速度倒是很快,时间不长,便将香喷喷的牛排一一送上。

    青年的手艺不错,牛排做的色香味俱全,餐厅里顿时充满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

    看着面前红灿灿。油汪汪的牛排,格桑艰难地咽下口吐沫,抓起刀叉,准备开吃。

    “咳!”谢文东低咳一声,不满地看向格桑。

    格桑突突舌头,恋恋不舍的慢慢将刀叉放下。

    谢文东向水镜点点头,后着立刻将银针拿了出来。水镜是用毒的高手,自然是也辩人毒物的高手,将牛排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向谢文东微微摇头,示意牛排正常,没有发现问题。

    见状,格桑迫不及待地再次拿起刀叉,大口吃起来,边吃边点头,连赞味道不错。

    看他吃得香,袁天仲也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只嚼了两口,袁天仲脸上表情突然一僵,朴的一声,侧头将口中的牛肉吐掉。

    拿着刀叉还没来得及吃的谢文东等人同时一愣,疑惑地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又吐了几口吐沫,低声说道:“东哥,这肉不对劲!”

    “怎么了?”谢文东疑声问道。

    “不是牛肉,也不是猪、羊肉,味道古怪得很!”袁天仲眉头深锁地说道,不是猪、牛、羊肉,究竟是什么肉,他也弄不清楚。说着话,他抓起桌子上的餐布,猛的摔在格桑的脸上,低声喝道:“别吃了!”

    “又没有毒,你管它是什么肉呢……”说着,见谢文东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格桑撇撇嘴巴,心不甘情不原的嘟囔一声,不过,已不敢再继续吃下去。格桑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惟独惧怕的就是谢文东。

    谢文东拿起刀子在牛排上随意切了两下,随后招呼道:“我们吃完了!”

    闻声,青年从厨房里走出来,狐疑道:“这么快?”

    “是啊!是很快!”谢文东笑眯眯地点点头。

    青年耸耸肩膀,将身上的围裙解下,走上前来,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凝声问道:”你们没怎么吃?”

    谢文东淡然道:”胃口不好。”

    青年盯着他片刻,哈哈一笑,说道:”我带你们回房间休息!”

    旅馆的房间很闷,有股发霉的味道,但还算干净。青年把他们领到房间便离开了,灵敏等人聚到谢文东的房间,纷纷猜测,这是一家什么旅馆。灵敏说道:”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也没有一点声音,好象这家旅馆只有我们在住。”

    谢文东伸个懒腰,说道:”不管它了,只要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就不要生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老森,老刘以及那几位洪门老大就会到达阿姆斯特丹,然后我们再去找赵成杰,颜学文好好算清这笔帐!”

    ”恩!”众人纷纷点头应是,回到各自的房间。

    到最后,只有灵敏没有走。谢文东一愣,疑问道:”小敏,还有事吗?”

    灵敏面色一红,垂下头,小声说道:”东哥,我总感觉这家旅馆怪怪的,我……能不能留下和你一起住阿?”

    ”阿?”谢文东惊讶地看着灵敏,顿了片刻,他露出笑容,转头瞧瞧,说道:”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一直以来,灵敏都很能干,无论头脑还是能力都有过人之处,谢文东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自然而然的当她是兄弟,但是现在看到灵敏脸上为难的表情,他才恍然想起,不管平时表现得怎么样,灵敏毕竟是个女孩子,和男人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想到这里,谢文东的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歉然的感觉。

    “不用,不用,东哥,我睡沙发就可以了……”灵敏急忙解释道。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文东正色道:“男人哪有让女人桥就的道理“说完。他不由分说,将灵敏推到床上,自己则和衣趟到沙发上。

    灵敏还想说话,小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跟随谢文东的时间不短,但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倒还是第一次,灵敏心情难以平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侧过身偷眼瞧瞧谢文东,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见他一动不动灵敏忍不住低声道:”东哥你睡着了吗”

    灵敏嘘了口气,问道:“东哥,明天我们准备怎么做?”

    谢文东挠挠头发,双手枕于脑后,说道:“先弄道枪再说。”顿了一下,他幽幽说道:“那几个洪门分会的势力动进入过荷兰,对这里的环境也比我们了解地多,他们应该有弄到枪的办法。”

    灵敏连连点头,认为谢文东的话有道理,等有了枪之后,已方就不用惧怕荷兰洪门了……

    边想着,边和谢文东聊着,灵敏不自不觉中进入梦乡。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身上总有种冰冷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灵敏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在动,她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要翻身下床,突然,一只手将她的腰身紧紧抱住,另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灵敏大急,抬起胳膊,准备以肘臂后击对方,突然,在她耳边想起谢文东的声音:“嘘~!是我!”

    啊?听到谢文东的声音,灵敏大吃一惊,回头一瞧,黑暗中,躺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谢文东还是谁?她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东哥半夜三更的上自己床上要干什么?难道……灵敏的面颊猛然间变得绯红。

    谢文东眨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收回手,在她脸上刮了刮,低声说道:“别想歪了!下面有动静!”说着话,他指指床铺底下。

    听完他的前句话,灵敏玉面更红,羞得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这么想的。不过谢文东的后句话却让她心中一颤,急忙收敛心神,静心聆听,果然,在床铺底下,传来一阵阵声响,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仔细辩听,还是能听得出来。

    灵敏脸色一变,细声问道:“东哥,是什么?”

    “鬼知道!”谢文东喃喃说道:“希望不要从床下钻出个人来。”

    事与愿违,还真被谢文东说对了,从床下真的钻出来一个人。

    随着吱一声清响,床下好像有扇暗门被打开,接着,传来轻轻的喘息声。灵敏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竖起来,她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紧紧贴在谢文东的怀中。谢文东一伸手,合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道:“装睡!”。

    (更多精彩期待第122章……)

    第122章

    灵敏暗咽口吐沫,急忙闭上眼睛谢文东慢慢将手下移,很自然地放在灵敏的腰身上,将她搂住,如果单从外表上看,两个像是对感情深厚的情侣。

    时间不长,床下黑影晃动,缓缓地钻出一个黑衣人。

    他小心翼翼地挺直身子,像是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站在床前,手中拎有一把黑漆漆的大铁锤。谢文东眯缝着眼睛,暗暗打量对方,由于黑衣人背窗而站,是背光,谢文东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不过从感觉上谭,来者他没有见过,即不是开车送他们来的司机,也不是做饭的青年。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来人在笑,从他那张咧开得大大的嘴巴里,能看到森白的牙齿。

    谢文东明显感觉到灵敏打个冷战,他手上加力,在她腰间用力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黑衣人慢慢伸出手,向灵敏的面颊摸去。

    他的手又黑又粗糙,即使连指甲都是黑的,而且还带有浓浓的血腥味。装睡的灵敏看得清楚,也嗅得很清楚,她觉得自己的胃肠一阵翻腾,差点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她似随意地动了一下,翻个身,面对向谢文东。

    她一动,把黑衣人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静站好一会,见灵敏没有醒,他方放下心来,随后恶狠狠地看向谢文东,两只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凶光。

    他将身子向前倾斜,越过灵敏,然后将手中的大铁锤高高举起,对着谢文东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如果谢文东此时还在熟睡,对方这一记重锤足可以让他脑袋开花,不过,谢文东现在是清醒的,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看着对方的一锤砸来,他的身子猛然向下一窜,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对方的铁锤重重砸在谢文东脑下的枕头上,枕头的外皮不堪重击,支离破碎,里面的鹅毛瞬间飞舞出来。

    显然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在一瞬间躲开,黑衣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可就在他发愣的瞬间,谢文东从床上窜起,跨步便到了床边,一把将对方的脖子扣住。

    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但力气却大得惊人,黑衣人脸色顿变,嘴巴大张,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只是顷刻之间,他的脸已憋成酱紫色。他叫喊不出来,使尽浑身的力气,将铁锤轮出,横着砸向谢文东的太阳穴。

    谢文东暗吃一惊,急忙弯下腰身,呼的一声,铁锤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

    他双眼射出两道几乎比刀子还要犀利的寒光,心中暗道一声:找死!

    冷然,谢文东手上加力,猛的一捏,咔嚓,他的五指刺穿对方脖颈的皮肉,深深嵌入其中,连带着,将对方的血管、气管一并抓折。

    无与伦比的强大爆发力,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力道强得骇人。

    黑衣人两眼翻白,张大的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再看他的喉咙,已变得血肉模糊,甚至连森白的颈骨都露了出来,断裂开的血管、气管向外不停地冒着带有气泡的鲜血。

    谢文东跳下床铺,捏住对方脖子,将其缓缓放在地上,黑衣人此时两眼满是惊骇之色,双手捂着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生命随着他的鲜血在急速地流失。

    灵敏这时候也已翻身坐起,看着那濒临死亡的黑衣人,她长嘘口气。

    又过了片刻,谢文东慢慢将手松开,手掌被对方的鲜血染红,他厌恶地皱皱眉头,将血污甩了甩,冷冷注视着对方。

    黑衣人脸色苍白,人已断气,只是身子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挺着。李模样极丑,两只蛤蟆眼外翻,一脸的横肉,上面还有不少疤痕,看衣服,或许好久没有洗过,脏得看不出本来的脸色,黑一块红一块,谢文东能辩论得出来,那是干枯的血迹。

    “这他妈是什么人?”谢文东低声哮囔道。

    灵敏盯着尸体摇了摇头,猛然,她想起什么,急道:“不好!东哥,其他人是不是也遇袭了?”

    谢文东眼中精光闪烁,正想出去查看,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谢文东和灵敏的身子同是一震,他向左右瞧了瞧,随后,将尸体手中抓着的那把大铁锤拔了出来,拎在掌中,向房门口走去。

    到了近前,他低声问道:“谁?”

    “东哥,是我!”外面传来金眼的声音。

    谢文东松了口气,急忙将房门打开,只见五行兄弟皆站在房门外。

    “东哥,你没事吧?”见谢文东满手是血,手里还抓着一把铁锤,五行兄弟皆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事!”谢文东摇摇头,身形一侧,向房间里的尸体弩弩嘴。五行兄弟看罢,脸色同是一度,惊讶道:“东哥,原来你也遇袭了?!”

    谢文东挑起眉毛,看向他们五人,疑道:“你们也是?”

    “是的!”

    “进来说!”谢文东将五行兄弟让进房间内,随后将房门关严,巡视他们一眼,见无人受伤,他松口气,可马上他的眉头又皱起,问道:“格桑和天仲呢?”

    “格又昏睡,被对方抓走了,天仲现在已经追上去了!”

    谢文东疑道:“为什么不拦住对方?”

    金眼苦笑道:“天仲说给格桑一个教训,顺便跟踪过去,查看对方的老巢在哪!”

    “呵呵!”谢文东笑了,他挽了挽衣袖,蹲下身来,在尸体身上乱摸,同时说道:“看衣着,对方不象是黑社会,这里十之**是家黑店,妈的,变态的地方,变态的人!”说着话,他从尸体的后腰上摸到一把手qiang,拿出来看了看,单夹里的子弹是满的,他随手向金眼扔去,接着,又拎起铁锤,说道:“我们也去看看,他们究竟把格桑抓到哪了,要干什么!”

    说完话,他弯下腰身,趴在地上,向床铺底下钻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皆咧嘴笑了,金眼拿qiang,紧随其后,也钻到床底下。

    在窗下的地板,有道暗门,暗门和地板是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辩论,根本看不出来,谢文东向里面望望,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探身形在里面摸了摸,没有见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他深吸口气,回头说道:“尸体身上肯定有手电,找出来!”

    灵敏应了一声。果然,在黑衣人的口袋里有一只小型的手电筒,她急忙拿出,递给床下的谢文东。

    谢文东将手电打开,向里面照了照,下面竟然是一条一米高的隧道,他眯了眯眼睛,翻身跳了进去。

    隧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行,谢文东拿着手电前后照了照,然后毛腰向隧道的里端走去。

    隧道内空气潮湿,腥臭味、霉味混在一起,令人想做呕。

    谢文东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暗到一声见鬼的地方!他回头低声道:“小心一点!跟上我!”

    “是!”灵敏和五行兄弟纷纷答应着。

    隧道的岔道很多,显然是通向不同房间的,谢文东没有理会,只一个劲的向深处走。

    越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大约缓慢行进了七、八分钟,前方被堵死,再无路可走。

    谢文东快步冲到近前,定眼一看,原来是扇小铁门挡住去路,他把手放在上面,顿时,一股寒气从铁门传到他的手掌上,谢文东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从骨子里感到冰冷。他轻轻推了推,铁门丝毫未动,谢文东吸气,加大力气,猛然又一推,嘭,在轻响声中,铁门应声而打。

    他没有马上跳出去,而是呆在原地,默默先向外观望,只见铁门内是一间冷藏库,不大,空间狭长,破破烂烂,而就在这和不大的冷藏库里,悬挂着十余只透明的塑料袋,象是猪肉一般挂在铁钩上,可装在塑料袋里面的不是猪肉,而是人。

    一具具被扒的精光的尸体,有男有女,其中有许多具尸体已残破不堪,皮肉已变的森白。

    谢文东算是经过世面的人,但是这种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目瞪口呆地从隧道里慢慢走出来,看着悬挂的尸体,心中一阵阵发毛。

    灵敏和五行兄弟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金眼连连吞着口水,低声骂到:“c***,比我们黑社会还狠!”

    谢文东紧紧抓着铁锤,一步步向前走着,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巡视四周,除了尸体外,再见不到一个活人,更别说格桑和袁天仲了。

    知道这里还不是目的地,谢文东继续向里面走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冷库,眼前出现的是个偌大的仓库,同时,耳中听到连续不断的叫骂声,很熟悉,正是格桑的声音。

    谢文东精神一震,加快脚步,想冲过去看个究竟,当他距离格桑的声音越来越近时,突然间,身旁的角落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抓住,谢文东想也没想,回手就是一锤,狠狠砸了过去。

    “东哥,是我!”

    暗中那人吓得一缩脖,堪堪躲过这记重锤,随后低声惊叫道。

    第123章

    谢文东仔细一看,藏在阴影中抓住自己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天仲。他暗暗松了口气,急忙蹲下身来,躲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格桑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东哥,跟我来!:袁天重拉着谢文东,向阴暗角落的深处走去,灵敏和五行兄弟也纷纷毛腰跟了上来。

    过了一会,袁天仲停住身形,站直腰身,扒过前面堆积的破烂纸箱,向外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东哥,格桑在那!”

    谢文东随之探起身形,向外观瞧,可不是嘛!前方不远的地方有块空地,中央摆放一张椅子,纯钢铁打制,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锈迹斑斑,而格桑此时正被捆在椅子上,他的双手,双脚以及腰身都被椅子上自带的铁烤扣住,难以动弹分毫,身上还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下了嘴巴,此时他瞪圆环眼,正破口大骂,只可惜他不会英语,即便是骂,对方也听不明白。在他身旁,站有两人,这两位谢文东都认识,其中一个是旅馆前台的哪个老头子,另外一个则是他们做饭又领路的青年。

    不过,此时青年脸上的客气早已消失的无影踪,剩下的只有狰狞,他站在一个小*平台前,不停的把玩着上面各种各样的工具,有锤子,钳子,电锯,铁锯,手术刀等等一类的东西。

    “其他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老头子不耐烦地低头看看手表,狐疑地问道。

    青年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我去看看!”

    “等一下!”老头子挠挠如同晒干了的橘子皮一般的面郏,向格桑弩弩嘴,道:“先把他解决掉!”

    “嘿嘿!”青年闻言,咧着大嘴笑了,伸出手,在工具台上摸来摸去,回头瞧瞧破口叫骂个不停的格桑,他将电锯拿了起来,笑嘻嘻地走到格桑近前,在他眼前比画了两下。格桑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骂得更加激烈。

    虽然言语不通,不过,对方要干什么他还是能看明白的,只可惜他浑身的本事和蛮力,现在手脚被制,一样也使不出来。

    ”还挺厉害的!哈哈!”青年狂笑,伸手在格桑身上摸了摸,笑道:”杀你这样健壮的人是最有意思的……”说着话,他将电钻通上电,按动开关,电钻的钻头旋转起来,发出恐怖的嗡嗡的声。

    格桑咽口吐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钻头,他怒吼道:”你他妈要干什么?”

    青年听不懂他的话,目光在格桑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大手上,他脸上笑容加深,双手抓着电钻,直向格桑的手掌钻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平时,这一老一少两人,格桑两拳就能打趴下,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下毒手。豆大的汗珠子,在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格桑这辈子还没怕过,但现在是真怕了。

    正在钻头马上要接触到格桑的手掌时,忽听身后一阵乱响,同时传出话音:”朋友,你们的待客之道倒是很特别嘛!”

    听闻话音,老头子,青年以及格桑的身子同是一震,齐刷刷回头望去。

    只听见伸手堆积的纸箱倒了一片,在其后面,缓缓走出一人,狭长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脸上带着似有似无噬血的微笑,挑起的嘴角露出白而尖尖的小虎牙。格桑看罢,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尖叫道:”东哥,快救我!”

    ”你……你还没有死?”老头子和青年目露惊光,有些结巴地说道。

    “是的!没有死,不过你们的人,就没有我这么好运了!”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说话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

    清然看看老头子,慢慢放下电钻,双手下垂,凝声问道:对方并不象是来荷兰经商的普通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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