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七章 求亲之行

    第一O七章 求亲之行 (第2/3页)

然会觉得格格不入,很明显的自卑感使得他们的动作都有些畏缩。

    金玄白一走进厅内,张永首先便站了起来,鼓掌道:“哈哈,金侯爷这一身装扮,真是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不但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比了下去,连仇少侠的锋头都被压下去了,真不知道今天是谁要去求亲呢!”

    他舌绽莲花的说了一大串,惹得室内的官员全都起哄鼓掌,一时之间,奉承阿谀的话,充塞在厅内。

    不过自巡抚蔡子馨以下的官员,全都面现诧异之色,显然不明白才隔了没多久,金玄白竟会成了一个“侯爷”,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官场里的事,实在说不准,饱读诗书的大儒往往不受重用,而谄谀无才的小人却身居高位,是屡见不鲜的事。

    尤其从刘瑾掌握朝政大权之後,官场风云变幻,更加地难测,有人平步青云,也有人骤而被打入大牢,可以说在朝为官者,人人都兢兢业业,惶惶终日。

    所以金玄白从一介武人,骤而变成侯爷,蔡子馨等数位官员虽觉奇怪,却无人敢开口询问,只是一味的凑热闹。

    仇钺不知道侯爷是个什么官,倒也没什么表情,李强在社会的低层打滚了几十年,见闻广博,自然知道这侯爷是朝廷的一种爵位,可能比浙江巡抚还要大,故此心中骇异,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大家一阵寒暄之後,张永也没多罗嗦,立刻吩咐宋登高传令出发。

    在一千官员鱼贯出厅之际,钱宁凑到金玄白身边,塞了两张银票给他,悄悄地表示,这三千两银票是周大富托自己转交的。

    金玄白莫名其妙的又拿了周大富的三千两银子,忍不住细问端详,钱宁大略地说了经过情形,金玄白才知道周大富离开松鹤楼之後,立刻找上衙门的罗师爷打听金玄白的来历。

    当时正好碰上钱宁带著花三和花牡丹父女俩上街再度购物而回,花三是木渎镇的船户,自然认得当地首富,於是,恭恭敬敬的跟周大富行了个礼,急著把去年在周大富开设的油行里赊欠的七钱银子还给他。

    花三的这个举动,是带著一种炫耀的味道,本来周大富还没把花三当一回事,可是当他得知这个又穷又老的船夫生下的闺女,竟然被锦衣卫的大人看中,要下聘娶回北京,立刻便动上了脑筋。

    由於花三住在河边的一间破茅屋里,环境脏乱,难以留步,钱宁为了面子,便把他们父女带到拙政园去暂住,一面陪他们采买嫁妆,一面托罗师爷找房子准备替他们父女搬家。

    周大富从罗师爷之处得知此事,立刻便拉拢花三、当场在罗师爷的见证下,收了花牡丹做乾女儿,并且将位於山塘大街富贵园不远的一座占地五亩多的百花园赠给乾女儿,当下便派家丁雇车替花氏父女搬家,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已全部办妥。

    周大富旁敲侧击的打听金玄白的来历,以及他和仇钺之间的关系,钱宁全都一一告知,周大富这时才知道金玄白之言句句详实,果真黄昏之前,浙江巡抚以下,三司大人和苏州知府,锦衣街和东厂高官都会陪著金玄白登临富贵园,替仇钺下聘。

    周大富当下既惊慌,又兴奋,一面派遣手下的奴仆到他所经营的丝织机房、油行、杂粮行、押当铺、钱庄徵调二百名工人到木渎镇去帮忙,一面从钱庄取出三万两银票,当场送给了罗师爷一千两,钱宁五千两。

    除此之外,他还交给钱宁一万两银票,托钱宁上下打点,务必让锦衣卫和东厂的所有人都拿到好处。

    尤其是金玄白那里,周大富再三交待,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金侯爷,请钱宁要多多美言几句,务必让金玄白释怀。

    钱宁平白的得了个乾岳父,又拿了那么多的好处,当然一口便答应,并且还向周大富拍胸脯担保,金玄白一定会尽弃前嫌。

    等到周大富离开之後,钱宁向罗师爷打探来历,才知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是木渎镇的首富,经营的副业极多,手下雇佣的工人超过三千人。

    须知苏州是朝代丝织业的中心,一个机房里,机工便分为织工,络工、拽工、牵经工四种,除此之外,还有运经、刷边、接头、执扣等工人,每个工人都具有专门的技术,进行分工合作的程度作业,仅是一间机房,工人便有数十人,周大富拥有十几个机房,所雇用的工人可想而知了。

    除此之外,一间汕行从榨油到出售,流程虽短?可是用的操杵榨油的了夫,最少也有四、五十人之多。

    而开设杂粮行,无论是辗米、搬运等流程,处处都需要大批人工,才能从生产到贩卖的整个流程中樽节成本,获取高利。

    当钱宁获悉自己竟然好运连连,莫名其妙的认了个大富翁做乾岳父,不但花牡丹的嫁妾有了著落,并且还落下一幢庭园,数千两银子,直乐得他心花朵朵开放,认为自己挑了花牡丹为妻,是件幸运的选择,人未进门,便已旺夫,将来若是娶进了门,定然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他完全遵照周大富的吩咐,大慷他人之慨,除了替金玄白留下三千两之外,其他的七千两,分给了蒋弘武、诸葛明各一千两,范铜、陈南水等四位将军各五百两,其他的校尉,按人头计,每人二十丙,甚至连刚刚赶到的镇抚劳公秉、千户于八郎也都糊里糊涂的各得三百两银票。

    不到两个时辰,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员,全都知道钱宁的未过门妻子是木渎镇首富的女儿,全都忘了周大富的女儿是周瑛华,而不是花牡丹。

    金玄白弄清楚了整件事,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仇钺和李强叫到身边,把钱宁如今的身份介绍给两人,当仇钺获知自己和锦衣卫的千户成了亲戚,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金玄白把三千两的银票交给李强,嘱咐他退出堂口,把手下的娼馆和赌场交由过山虎陈明义去经营,从此全盆洗手,用这三千两银子作本钱,经营一门正当生意,陪看妹妹共度余生。

    李强听得眼眶一红,心情激动之下,在天香楼的大门口,当场便跪了下来,仇钺一见舅父下跪,也跟著下跪,让忙乱中的众人为之侧目。

    双方拉扯了好一会,金玄白才劝住李强,不过让李强口口声声的称他是仇钺的再生父母,倒让他感到有几分不自在。

    张永为了给足金玄白的面子、特别下令都指挥使从军方和驿所调来了五十匹骏马,除了金玄白、蒋弘武、诸葛明、钱宁、李强、仇钹、王凯旋和四名锦衣卫将军骑马之外,其他的马匹都由锦衣卫校尉们使用。

    马队开头,中间则是张永、蔡子馨、何庭礼、洪亮、宋登高等人坐的大轿,轿後随行的五十名衙役,则由许麒带领殿後,浩浩荡荡的向著木渎镇而去。

    这一行队伍虽没有锣鼓开道,但是骏马前行,官轿居中,衙役步行在後护卫,声势也够吓人的,引起路人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酉时刚过,马队已进入木渎镇,金玄白只见街道两侧摆放著无数的香案,一路延伸出去,路连的百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排成两列而立,远远见到马队到来,便都点燃了香案上的烛火,跪成一地。

    蹄声清脆地敲击在石板路上,李强和仇钺的心跳声似乎比蹄声尤要大得多,他们这一辈子何曾见过这等盛大的场面,虽是披红挂绿的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脸色却是苍白一片,肌肉紧绷,几乎连头都不敢拾起来。

    仇钺一直住在木渎镇,由於出身寒微,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而李强虽是住在城里,每月也最少会回来个四、五趟,因为他混迹黑道,也不为木渎镇的善良百姓所喜,故此从未见过什么好脸色。

    如今,眼看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路边还摆著数不清的香案,就像迎接圣驾一样的恭迎他们的来到,怎不使得他们不为之激动?

    金玄白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场面,似乎周大富把整个木渎镇的居民都动员起来了,路边的人群一路延伸出去,把整条山塘街都几乎塞满,香案每隔三步就摆放一座,迤延出去,远达一里之外,真是壮观之极。

    马队过了永安桥,水流仍自潺潺从桥下流过,金玄白骑在马上,望著两侧跪著的一片人群,想起不久前在此地过伏的情况,恍如做了个梦一样。

    马队一路前行,将到鹭飞桥之际,但见桥上搭起了竹架彩睥,一连有十数座之多,从桥边西侧延续下去,直到富贵园之前。

    那些竹架搭的牌楼上全都悬挂大红的绸布,高达二丈有余,可是红布上粘贴的几个乌黑大字却看得清清楚楚,醒目之极。

    尤其是桥顶搭的第一座牌楼,更是高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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