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杀刀渔村练真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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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七杀刀渔村练真功 (第1/3页)

    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声音。一个黑衣青年,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这永恒的浪潮声。喧嚣的潮声,竟然使他感到更加寂寞。他徐徐转身打量四下,在他周围尽是低矮简陋的屋子,且大多数都关着门。虽然有些屋门敞开曹,但却看不见一个人影。这是一座渔村,简陋的茅屋,显示出此村并不富庶。但最不寻常的,却是这等间无人影的景象。

    此刻不过是午后时分,即使村中的男人都到海上捕鱼去了,也应该有老年人和妇人在织网、小孩子在玩耍才对。

    黑衣青年落寞地微笑一下,走到一口水井旁边,在井栏上坐下来,顺手把沾满了灰尘的包袱,放在地上。

    他的个子很高,肩宽胸阔,浑身散发出矫健有力的劲道,面庞略见意黑,可能是长途跋涉,晒得太多之故。他的相貌英俊,他的眼光机警灵活,足见是个聪明和反应敏捷的人。他坐了一会儿,打了一桶水,洗洗面,又喝了几口,然后坐回并栏上,看来暂时不打算离开。

    过了一阵,他听到一阵低微急促的脚步声,从他右侧那边传来,转头望时,原来是个村女。

    这个村女相貌倒也端正秀气,那对眼睛却急急地转动着,生似一头受惊的小兔一般,令人不禁生传。

    她走到井边,伸手去抓吊索。

    黑衣青年比她快了一点儿,拿到吊索,接着把吊桶抛落井中,毫不费力地打了一桶井水上来,递到她面前。

    村女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含着诚恳的微笑,便不自觉地把水桶接过,倒在自己的桶内。

    黑衣青年道:“还没有满,我替你再打一桶。”

    村女任他取过吊桶,等到他提起第二桶,并且把水倒在她的桶内时,才道:“你……你可是过路的么?”

    她说这话时,显然费了不少气力才下的决心,是以脸都涨红了。

    黑衣青年感到奇怪,道:“当然是过路的,难道我住在这儿,你会不认识我吗?”

    村女道:“那……那你快点儿走吧!”

    黑衣青年双眉一挑,道:“为什么?”

    村女道:“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啦!”

    她说到末后,已经像在哀求他似的了。

    黑衣青年念头急转,道:“敢是此地发生事故了么?”

    他乃是从全村寂静这一点,联想到这一答案。

    村女果然点点头,道:“是的。”

    黑衣青年反问道:“若是如此,我此刻往前走,岂不是会碰上那些人?”

    村女一怔,道:“是啊!”

    黑衣青年道:“可有什么地方给我躲一躲?”

    村女连忙摇头,道:“没有,谁也不敢收留你。”

    黑衣青年道:“那真是太糟了,你们怕什么呢?”

    村女道:“是村长吩咐过的,哪一家都不许收留陌生人。”

    黑衣青年道:“村长住在哪里?我找他理论去,我一个过路人,教我躲到哪儿才好?”

    村女道:“他们都出海打鱼啦,男人们都得避开,免得被那些人误杀。”

    黑衣青年耸耸肩,道:“你回去吧,我不怕。”

    他这回说出实话了,可是村女却不相信。她从这个青年的说话声音和笑容上,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不忍他遭遇到灾祸。

    她当下道:“不行,那些人凶得很啊!”

    黑衣青年道:“真的,我不怕,你别管我。”

    村女沉吟一下,突然坚决地道:“你跟我来。”

    她当先行去,一直走到右边数丈外的一排房屋前,推开其中一间屋的门扉,踏了进去。

    黑衣青年跟她入屋后,便问道:“这是你家么?”

    村女迅速关上门,一面应道:“是的,我爹爹和哥哥都出海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守在家里。”

    她回头看了黑衣青年一眼,又道:“你不再出去,大概就没事了。”

    黑衣青年找到一条可以看到外边的缝隙,向外张望了一阵。外面是一片旷场,水井就在当中。

    他道:“等会儿来的是什么人?”

    村女轻轻道:“有些是海盗,但有些比海盗还凶恶,他们要和一个人打架,但那是真的拼命,人人拿着刀剑。不过那些海盗都打怕了,总是另找一些人,合力去对付那个人。”黑衣青年讶道:“你看过几次了?”

    村女道:“一共已看过三次,总是每隔一年,就会发生一次,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青年道:“那个人是怎生模样的?”

    村女道:“他穿白衣服,拿一柄长刀,锋利得不得了,只要轻轻一抹,就能杀死人。他大概是三十多岁,面色苍白,有一点凶狠的味&。”

    黑衣青年道:“他只有一个人么?”

    村女道:“是的,总是他一个人,而且每次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以前有一次,那些海盗们来的早了,搜遍了全村,可是到了时候,那个白衣人就出现在场中了。”

    黑衣青年已经大致心里有了轮廓,道:“这样说来,村中不许收留陌生人的规矩,竟是海盗那一边的命令了?”

    村女道:“是的,我们都不敢惹他们啊!”

    黑衣青年道:“那么你收留我,岂不是很危险?”

    村女迟疑一下,才道:“他们还没来,所以不要紧。”黑衣青年道:“我还是不要连累你的好,免得日后海盗来找你家麻烦。”

    村女伸手揪住他的衣服,道:“使不得,你若被那些恶人碰到,非活活打死不可。”

    黑衣青年挺了挺胸膛,道:“别怕,我不是好欺负的,随时可以打倒十个八个人。”

    村女道:“但人家却拿着刀剑,你什么都没有。”

    黑衣青年心念一转,忖道:“她这话也是,虽然我不须多虑,可是既然这等拼斗场面已历时三年,则说不定海盗这一方,会以重金礼聘一些高手助阵。那时我寡不敌众,岂不冤枉?”

    他接着又想到那个使刀的白衣人,但觉此人豪气迫人,不但孤身应战,而且面对的是不知来自何方的人物,这份胆色,实在值得佩服。

    他回头看看那个村女,但见她大约只有十七八岁,面上还有天真稚气的表情。她的年纪,大概还是情窦未开。

    可见她苦苦劝自己躲一躲,纯粹是出于同情心,并非因为看自己长得英俊而动了感情。

    正因此故,她的仁慈天性,就更值得敬重了。

    他想着想着,忽然失笑,忖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何须敬重这些使人懦弱的天性?

    一个人大仁慈的话,只有自己倒霉而已。”

    他马上把思绪抛开,道:“我叫沈宇,姑娘贵姓?”

    村女道:“我姓陈,名叫春喜。”

    沈宇道:“这名字很好听,你读过书没有?”

    春喜摇头道:“没有。”

    沈宇道:“这个村子有多少人?”

    春喜道:“不到一千人。”

    沈宇道:“也算是个大村庄了,都是捕鱼为生的么?”

    春喜道:“是的。”

    她的话忽然中断,原来是沈宇向她打手势,叫她别作声,还伸手招她过去,指指外边。

    春喜走过去,在旁边另一条缝隙中向外窥望,低声道:“来啦,这些都是恶人。”

    .一沈宇的目光从缝隙中望出屋外,但见十余个人,大步走人这一片旷场中。

    这十余人皆是男子,有老有少,有丑有俊。其中有几个服饰与常人略见不同。由于春喜说过,是以他一望而知,这六名大汉,必是海宝。但见这些海盗,个个神情凶悍,面目间泛着一股残暴之气。其余的人,有两个是五六旬之间的老者,其一身穿长袍,质料贵重,颔下留着三络黑须,生似是富有的让绅,另一个则穿着黑短祆,回扎布带,身量高大,手持一根四尺长的旱烟袋,一边走一边叭啦叭暄的吸着,吐出阵阵白烟。这名老者,简直是一副北方庄稼汉模样,但他既然能够在这一堆人中,当然不会是务农之人。另外有四个壮年人,其中三个身材一般高大,衣服相同,兵器亦全是护手双钧,可见这三人必是兄弟帮,余下的那一个,浓须绕颊,态度剽悍,背插大刀,步伐皆是坚稳有力。

    沈宇的目光,却不是被上述这些人吸引。他注意的,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青年,这个青年长得韶秀文弱,一袭青衫,倒也有点儿历洒风度,不过个子矮了一点儿,人也长的白了一点儿,似乎缺乏一种英挺之气。

    他背着一口长剑,因络风拂,看起来似是一口好剑。

    沈宇心中大疑,想道:“这个青年人,长相既不似练家子,又缺乏凶悍之气,为何会与这一群人走在一起?假如他没有两下子,这些人亦不会允许他置身其间,因此,这个青年,可算得是最猜不透的人物了。

    但见那六名海盗,迅快散开,全都拿出兵刃,四下搜索。

    沈宇发现陈春喜微微发抖,晓得她乃是怕那些海盗人屋搜查时,发现了他,他虽然心中不怕,可是为了这个村女着想,倒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他想了一下,起身走开。

    陈春喜瞧着他的行动,但见他很快就将包袱塞在角落隐秘处,又迅快打开床脚一只;日箱子,翻出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春喜的父亲和哥哥的。沈宇脱掉外衣,连内衣也说下来,再穿上几件渔民的内外衣。

    他现在已变成一个年轻渔民,但见他将英雄帽摘下,略略弄散头发,这才走回春喜身边,向外张望。

    只见那些海盗,虽然并不是每间屋都搜查,但偶然也闯入门内瞧瞧。

    沈字向春喜耳语道:“别害怕,如果他们人屋搜查,我就躺在床上装病。”

    春喜点点头,两人又向外窥望,只见那些不属海盗的武林高手,亦参加搜查,不时走人那些海盗推开的门内瞧看。

    不一会儿工夫,这一间屋子的木门,砰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凶悍的海盗。

    他一望之下,就退出门外,道:“刘老大,这边来。”

    除了那个被称为刘老大的海盗之外,其他的人,也因为他的叫唤而投以注意的目光。

    刘老大奔过来,道:“怎么啦?”

    郑海盗道:“这儿有个病人。”

    另一名海盗插口道:“如果是病人,何须大惊小怪?”

    这个最先人屋的海盗暴躁地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人?”

    刘老大道:“这话有理。”

    说时,已踏人屋内。

    随他而人的,有三四个人之多,其中包括那个文弱青年在内。

    刘老大走到床边,打了个手势,叫春喜走开一点儿,同时常的一声,拔出一口精光闪闪的长刀。

    春喜登时骇得面色变白,瑟瑟发抖,道:“他……他……是我哥哥…,,刘老大道:

    “别罗喷,老子瞧瞧便知。”

    他凝神一看,床上的青年皮肤熏黑,似是渔民。再看他气息转为迫促,而且面色很红,竟是发烧现象。

    刘老大回头道:“这小子果然是病啦!”

    一个海盗应道:一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刘老大哼一声,道:“走么?没这么容易。”

    那名海盗讶道:“为什么?”

    刘老大道:“你和我都可以马上装病,也能叫人摸着感到烫手.对不对?”

    那海盗道:“对呀,那么给他一刀,宰了就稳妥啦!”

    刘老大没有做声,转身瞧着其他的人。

    本来他随便杀一两个渔民,那真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已,全然用不着踌躇。但这会尚有外人。他总是不好太过独行独断,所以先瞧@别人的反应,如果没有人反对,他就马上下手。

    他望了一眼,见没有人作任何表示,当即转回身子,向着床上之人。

    他手中之刀,正要举起。突然中止了这个动作,原来那文弱青年,已站在他身旁,俯视床上的病人。

    刘老大皱皱眉道:“胡公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被称为胡公子的文弱青年抬头道:“还没有,但假如能查证出此人身份,岂不是比糊里糊涂杀死的好?倘若此人乃是假装,咱们就可以查问出一些宝贵线索了,刘兄以为如何?”

    刘老大耸耸肩,道:“那自然最好。”

    胡公子道:“刚才刘兄的分析,真是老练无比。但凡是练过武功之人,诈病实是最容易不过。区区现下瞧瞧此人贴身的衣服是不是渔民所穿之物,就可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刘老大连连点头,其他的人,则显出茫然的表情。

    胡公子解释道:“假如他是假扮的渔民,则多半只披上一件人家的旧衣服,查证内衣,即可证明他的真正身份了。”

    其他的海盗都点头说是,胡公子缓缓伸手,掀起被子,接着扯开病人的外衣。

    但见里面的两件衣服,俱是粗布夹衣,还带着一股鱼腥和汗气。

    众人一望而知,是以疑心尽退。

    胡公子道:“我瞧他当真是病倒的渔民,诸位可有别的看法没有?”

    刘老大首先转身行出去,一面道:“错不了啦……”

    所有的人都跟他出去了,只剩下胡公子一人。

    春喜差点儿就透出一口大气,虽然她及时忍住,可是面上的表憎,仍然大有变化。胡公子兀自低头凝视床上的病人,竟不离开。

    过了一阵,他才转眼向春喜望去,冷冷道:“到门边去看看,如果有人来,就咳嗽一声。”

    陈春喜一怔,呆若木鸡,没有依他的话去做。

    他不耐烦地道:“去呀,快点儿……”

    春喜还没动弹,床上的沈宇忽然睁开眼睛,还抬起上半身,挥手低声道:“去,去,听他的话。”

    春喜大吃一惊,不明白他为何露出马脚。但她还是顺从地走近门口的地方,虽然满心忧疑。

    沈宇转眼向这个文弱青年望去,这时迫近细看,更觉得他面色白皙细致,眉清目秀,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唇角的两道弧线,流露出冷酷无情的味道。

    他不在乎地笑一下,道:“胡公子如何看出破绽的?”

    胡公子淡淡的道:“我一踏入此屋,就知道你是装病。”

    沈宇付道:“请将不如激将,我若想知道的详细一些,须用此计才行。”

    因此他只泛起一个微笑,并不说话。

    原来人的表情,十分复杂,往往同样的一个动作,例如皱起眉头,亦可有爱、恨。困恼、等不同的意义。

    胡公子看了他的微笑,心中有气,道:“你不信么?”

    沈宇装出不敢得罪他之状,忙道:“我可没有这么说用!”

    胡公子哼一声,道:“我听说有个病人,但人屋之时,我的鼻子已告诉我没有这回事了。原因很简单,有病人的房间,多半有两种气味,一是药味,一是汗臭,无论如何,两者之中,必有其一,可是此屋之内,这两种气味都没有,可知你是假装的了。”

    沈宇心中不能不大为惊骇,道:“唉,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胡公子见他折服,不禁得意起来,傲然道:“这算不了什么!”

    沈宇尖锐地攻击道:“你一下子就显得如此自满自傲,看来大概也是到此为止而已。”

    胡公子仰天一晒,道:“你不要假装,以你这等才智之士,我能令你惊服,实在是足以自傲的事了。”

    沈宇道:“你万万不可把我抬得太高,我可受不了。”

    胡公子道:“一点儿也不,我的话,有根有据。”

    沈宇讶道:“有根有据?这话可是真的?”-‘胡公子道:“当然是真的!我检查你内衣一事,已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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