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习兰心脱胎又换骨

    第四章 习兰心脱胎又换骨 (第2/3页)

,陈春喜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扮演一个怎样地位的人,所以也不敢说话。

    反而是玉莲间或问起一些地家的情形,又谈到她以往生活情况,才算是打破沉默。

    此后一连两天,陈春喜整日无所事事,只在午晚用饭之时,才见到谢辰。

    她马上就感到闷得发慌,而由于她始终不明白在谢辰府中,她究竟处于何种地位,所以她不敢乱跑,老是职在一个地方,连胃口也没有了。

    本来她每次用饭之时见到谢辰,都想问他传艺之事。但是谢辰的沉默,使她感到别扭而说不出口。

    这天晚上,她下了决心,等到饭后,谢辰要回到书房之时,她鼓足勇气,叫道:“谢大少……”

    谢辰谈谈看她一眼,道:“市话到书房来说。”

    陈春喜感到他口气不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到得书房,但见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方宽敞明亮,四下签架牙轴,琳琅满目,藏书甚是丰富。

    另外在壁上挂有刀剑、琴萧等物,颇为雅致。

    陈春喜总是觉得这个年轻男子,笼罩着抑郁之意。因此,她一见到他时,就会泛起了同情之感。

    现在谢辰仍然是那种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天下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陈春喜站在一旁,谢辰指指对面的椅子,道:“你且坐下来。”

    她摇摇头道:“不,我站站就行。”

    谢辰固执地道:“你坐下来。”

    陈春喜道:“我已经坐得太多了。”

    谢辰面色一沉,很不高兴地道:“我还未传授你武功,你已不听话了,将来练得一身本领之后,岂不是更不把我放在眼中?”

    陈春喜实在想不出这点儿小事,有什么打紧。但她没有驳他,当下默然落坐。

    谢辰道:“你真的要学武功么?”

    陈春喜道:“真的想学。”

    谢辰忽然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只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望着窗外,对面屋脊上的落日余晖,已经暗暗消逝,昏暮之色,已开始降临到庭院中,因而那花草树木,看起来有点儿胰脏之感。

    他的情绪,显然正如这黄昏一般,也就是说,以他的年纪而论,正是正中天之时。可是他的心情却宛如暮色一般地消沉。

    陈春喜坐了一会儿,竟忘记了自身的问题,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呢?”

    谢辰道:“心事?没有,一点儿也没有。这正是一个人最可悲之事了。”

    陈春喜道:“假如我没有心事,我会感到很快乐。”

    谢辰讶道:“有什么快乐?”

    陈春喜一时倒答不上来,谢辰冷笑一声,道:“怎么样,可见得你报本没有什么足以快乐之事。”

    她摇摇头,道:“我不知怎么说,但我觉得很快乐,如果没有心事的话。”

    这个来自渔村的女孩,眼中射出热诚的光芒,又道:“若然在我家里,那儿虽然没有很热闹的街道,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没有芬香的四脂水粉等等。但我可以去海边。看那海鸥在碧蓝的大海上,飞上飞下。那永远不停的波涛声,还有暖热的太阳,晒在沙滩上,海风唤起来的味道这一切都真令人舒服。”

    她的声音表情都流露出强烈的种种意味,因而连聆听的谢辰,亦受到感染,仿佛真看见这些宁静而美丽的画面,听见那使人感到安慰的波涛声。

    然而陈春喜还不止喜爱这些,她接着又遭:“在另外不远处,有一条溪流,两岸都是青草和绿树,有许多是垂柳,柔软的柳枝垂下来,几乎垂到水面。”

    她真诚地泛起快乐的笑容,追忆地道:俄时时坐在岸边,看那些燕子,在垂柳和水面间轻快地飞惊,清澈的溪底,成群的小鱼游来游去。那时候,心里头真是舒服极了。”

    谢辰道:“听起来真不错,哪天你带我到那儿瞧瞧。”

    陈春喜欢喜地道:“好啊,你若是到那儿去,我们村子里的人,一定都很惊奇地来看你,他们会拿出最好的鱼虾请你吃。”

    谢辰下了决心道:“我一定要去一趟。”

    他举目打量这个女孩子,突然发现比刚才又更美丽了。但他晓得这是因为她表现出她灵魂中的美丽,所以使她整个人都增添了一份光辉,令人喜欢与她接近。

    他又反省一下,觉得自己对她,好像生不出卑鄙的**。在以往,他见到美丽的女孩子,总要情不自禁地想到某一方面,这种龌龊的念头,现在几乎不好意思加诸在这个纯洁淳朴的姑娘身上。

    陈春喜站起身,走到那些书架前面,伸手摸摸那些书籍,道:“你一定是很有学问的人,我若是能够读这么多的书,一定快活死了。”

    谢辰回想一下,认为自己并不曾在书籍中,得到过很大的乐趣。

    当下道:“你不必羡慕,等到你真个能读这些书籍之时,你就不会觉得快乐了。”

    陈春喜讶道:“有这等事么?我前些日子,学会了一首诗,已经觉得快乐极了,那是个老夫子在路上教我的。”

    谢辰感兴趣地问道:“是一首什么诗?”

    陈春喜道:“那老夫子说,这是一首五言绝句,是以前一个最有名气的大诗人作的,这首诗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唉,真是好极了。”

    谢辰自然晓得这是李白所作,此诗历代以来,传诵不辍,几乎无人不识。

    他笑一笑,道:“怎么好法呢?”

    陈春喜认真地道:“从前我没有出过门,或者还不懂得,自从这次离开家乡,到这儿来,一路上的辛苦行程,使我懂得很多很多的事。”

    她叹息一声,又道:“我在路上,真的有时会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的诗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你说好不好?”

    担辰道:“好是好,但我还不算十分喜欢这一首。还有很多更好的叫人读着就要掉泪了,可想不到还有更好的。”

    谢辰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慢慢地教你。”

    陈春喜不禁大喜,连连道谢。她忽然想了起来,道:“那么你教不教我武功呢?”

    谢辰沉吟一下,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学。”

    陈春喜大惑不解,问道:“为什么呢?”

    谢辰道:“因为练成了这种武功之后,就变成十分正经的人了。”

    陈春喜道:“为什么变得正经呢?”

    谢辰道:“因为这门武功,是当世间最上乘的武功之一,只适合女人修习,功力造诣越深,气质变化越大,到了登峰造极之时,就简直变成圣女了。试想你如果变成圣女,多么可怕,人家可能连话也不敢问你说。”

    陈春喜道:“是不是变得很凶?”

    谢辰道:“啊,不是变得很凶,而是太好了。”

    陈春喜越听越胡涂,道:“若是变得很好,人家为什么要害怕呢?”

    谢辰觉得这话不易解释得清楚,因为他的本意,乃是说陈春喜若是变得太圣洁美善的话,他便不能与她亲近,连玩笑也不能开,更谈不到狂搂抱抱等放浪形骸的动作了。在谢辰这种带点儿邪气的人想来,实在是可怕之事。

    但他又不能**裸的说出真相,只好含蓄地道:“你若是太好的,人家怕说错话或者做错事,所以才会怕你,你明白了没有?”

    陈春喜坦白的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我很好的话,我就不会责骂人家。”

    谢辰耸耸肩,道:“我不想教你,你偏要学。我想我母亲修习这门功夫,她却十公牛气.怎样也不肯学。你说世卜之事.奇不奇怪,”

    陈喜春道:“业上之事,往往如此。”

    她突环悟出这个风度深洒,而又多才多艺的男人痛苦的根源,敢情在他的母亲身上。

    这真是毫无办法的难题,越是有本事的人,所受的痛苦就越深越大。

    她不禁以同情的眼光,望着这个男人。必母子思跃迁匹黑品央硬的钟车的面影.他也表现得如此消极,白叮省经没地下万同1胃,现在回想起来,莫非他也有着这种不能解决的痛苦。

    这短暂的瞬间,陈春喜的思想,突然比从前成熟了不知多少倍。

    她忽然发现人生竟是如此复杂,命运是这么不可捉摸,而且几乎没有人能够反抗得了。

    谢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他道:“假如你一定要学这门武功,我就出一个题给你。”

    陈春喜疑虑地道:“我一定要学,只不知你出一个什么难题?”

    谢辰道:“这门武功,相传是西天王女所传心法,有一本秘籍,名为兰心玉简,只有女子方可修习,男人得到了,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陈春喜听得津津有味,那种表情,鼓励谢辰赶快说下去。

    他道:“可是这兰心玉简的功夫,女子修习之时,亦有缺陷,那就是修习之人,如果不是处子之身,纵然苦练一辈子,也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陈春喜听他提到处子的问题,泛起羞意,可就不敢开口了。

    谢辰却不放过她,问道:“你可明白我说的话么?”

    陈春喜点头道:“我明白了。”

    谢辰道:“明白就好,现在要提到这个难题了,那就是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才把功夫传授与你。”

    陈春喜忙道:“什么条件?”

    谢辰道:“你须得献身于我,方可学艺。如果你不愿意,我命人把你平安送回家去。但如果你愿意,却别忘了一点,那就是你永远也练不到最高的境界。”

    陈春喜登时泛起化色,低头沉思。

    她面临一个严重的关头,全部智慧,都用在这件事上,可就来不及羞愧了。

    谢辰见她似是陷入左右为难之境,不禁泛起洋洋得意的笑容。

    可是事实上他深心之中,非但不得意,反而感到阵阵痛苦。

    原来他本是极为自负之人,也具备了一切令女孩子垂青倾心的条件,如年轻、漂亮、富有、聪明、有学识,和精通武功等。在他发展得过份狂做的想法中,任何女孩子都应该在他面前无条件地爱上他才对,何况是像陈春善这种乡村姑娘。

    然而陈春喜并没有这种反应,登时使他的自傲自尊大受打击。

    他表面上装出使对方陷入窘境而得意,事实上他十分失望,操心中被阵阵苦恼和难过所侵袭。

    过了一阵,陈春喜垂头道:“我决定学功夫。”

    谢辰伸手把她拉过来,使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狂地道:“那么你领得献身于我了,对不对、’陈春喜用更低的声音道:“是的。”

    谢辰徐徐伸出手臂,把她搂住。

    陈春喜感到他身上的热力,还有男人的气味,使她苦心大跳,不禁意乱情迷地偎靠在他怀中。

    她的的确确有一种十分意外的惊喜感觉,正如一个乞丐,忽然得到富家美貌小姐垂青一般的心情。

    只是由于她年纪尚轻,情窦初开,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因此她不仅不会表露出她这种心情,反而用垂头偎维等动作,掩饰了一切心意。

    假如她曾经沧海,那一定会尽力表达这种心情,使这个男人得到极度的满足。

    不过若是她这样做了,她与谢辰的命运,可能就完全改变了。

    谢辰抱着这个结实的姑娘,并没有做进一步的侵犯。

    他反而完全停止了一切动作,郑重地道:“你可知道,既然你献身与我,你学的本领,就不能达到最高明的地步了。”

    陈春喜低低道:“我知道。”

    他突然抬起头,急速地问道:“但我还能不能胜过那些海盗呢?”

    谢辰心中一阵难过,忖道:“她话中之意,分明已表示出若是不能胜过海盗.她就不愿献身与我了。”

    但他口中却傲然道:“那些海盗算什么,当然可以胜过他们。”

    陈春喜又把头低下,分明表示心满意足,愿意以贞操**交换武功。

    事实上加入谢辰事先问他一句,如果献身后胜不过海盗,你便如何?这时她的答案一定可以使谢辰恢复自尊和骄傲。因为她的答复,仍是愿意谢辰哈哈一笑,将她推开道:“你可别当真,我是故意试试你的决心而已。”

    陈春喜掩藏起心中的失落,道:“那你还叫我武功么?”

    谢辰道:“当然,我希望你能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武林中便将出现一位圣女。”

    她笑了一下,又道:“或者有些人要为你而吃点苦头了。”

    陈春喜讶道:“什么苦头?”

    谢辰道:“没有什么,我明天早晨,开始传你武功,第一是把整本兰心玉简念熟。”

    那部秘籍兰心玉简,只有四章,一共不过数百字而已。

    陈春喜雄无杂念,专心一意地背诵,不过是十多天的功夫,就完全背熟,倒转过来也念得出,而且每个字也能写了。

    这时,谢辰开始教她打坐吐呐,并且解说玉简的文字意义。

    她的入门功夫,完全是依照玉简的法诀,陈春喜悟得此意,心领神会,身与心合,居然进步很快。

    谢辰日夕与陈春喜泡在一起,密切地注意着她的修为进度,随时予以指点,他在传功这件事上,表现出一种热烈的兴趣。

    不久,城中的热闹街道,和城外风景优美的地方,时时出现谢辰和陈春喜。

    只是这时的陈春喜的外型,比之起初抵达之时,大不相同。

    她发育得更丰满和亭亭玉立,皮肤白皙,动作优美高雅,面上老是带着甜美的笑容。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是那对眼睛,依旧闪耀着天真纯洁和纯朴的光辉,这对眼睛,使她显得更美丽和可亲。

    陈春喜的变化在别人眼中,十分显著。但她自家反倒全无所觉,她的思想和态度,仍然与以前没有什么分别。换言之,依旧是一个渔村乡下姑娘,健康、朴实,不会做作,也没有心机,而且还带有一点儿自卑的感觉,脾气温顺,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

    自家的下人们,不论男女老幼,都对她很敬爱。要知陈春喜在谢家中的地位,虽然不曾确定。可是大家一瞧谢辰这样陪伴着她,便都想到陈春喜将来可能变成谢家的女主人。

    因此,她朴实和谦和的态度,使得谢家的下人们都有受宠若惊之感因而也更增加敬爱之心。

    这天黄昏时分,陈春喜练完功夫,从房间出来,走到小花厅,只见厅中点着灯火,甚是明亮。

    谢辰坐在窗边的椅上,面上泛现一种愁郁的神色。

    他并不是第一次如此,而是常常坐在这张椅上,现出这等神情。

    陈春喜转眼向窗外望去,目光越过那一道院墙,只见灯火辉煌,照得四下的屋顶都可看见。此外尚有笑谁管弦之声,随风传来。

    她晓得那边就是谢辰的母亲谢夫人的居处,这些灿烂的灯光,靡靡得乐声,以及那喧哗笑闹等,已说明了她正在举行欢宴,与宴之人当然有不少男性。以谢夫人媚艳的姿容,冶荡的性情,放纵的举动,不问可知她在宴会上,将是如何的恣纵嬉闹了。

    谢辰一定是想像到母亲坐在一些男人怀中嬉笑取闹的情形,所以十分痛心,激起说不尽的抑郁和愤怒。

    他这种情形,已非一次,陈春喜看了,心中涌起无限同情,款款走到他身边。

    谢辰转眼望过来,看见了地青春焕发,而又纯洁美丽的面庞,顿时愁眉一宽,长长透一口气。

    陈春喜道:“你等了好久么?”

    她含笑说着,一面盈盈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谢展道:“等了很久,但却很值得。”

    陈春喜道:“你下回还是在书房等我的好,我一做完功课,马上就到书房去.好不好?”

    谢辰隔了一会儿,才道:“你的好意,我理会得。”

    他举手指指窗外,又道:“那些灯火和乐声,的确使我感到痛苦,而且我知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是等到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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