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毒如蝎杀媳又杀子

    第三十二章 毒如蝎杀媳又杀子 (第2/3页)

互相厮杀,各不留情,这倒是别开生面,见所未见的事,在场众人,一时莫不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在这一场破灭荒的搏斗中。

    黑衣人的刀法凶猛绝伦,势如疯虎,而且在出招攻击之间,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是三人之中最难缠的人,沈宇和谢辰两人莫不深受她的威胁。

    但黑衣人的攻势,却大部份集中在沈宇的身上,对于谢辰,虽然也不轻易的放过,但在运刀出招之间,却奇怪地不似攻向沈手时那样凶猛毒辣。

    这一来倒便宜了谢辰。谢辰家学的一套修罗剑法,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在防守方面密如罗网,但在出招攻击之时,却是奇橘难测,是以一时间占尽了上风。

    沈宇由于一开始便失去了先机,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再加上黑衣人的厚彼薄此,是以情况最为危急好几次都在间不容发中忽然奇招倏出,才化险为夷。

    沈宇的奇招,乃得自和爱恨双仙那一场彻夜激战的经验,原因是黑衣人凌厉的刀法颇有几分像唐秀琴那恨情杖法的气势,而谢辰修罗剑的密不透风,亦不无几成柔情剑法的气候。

    此一领悟,沈宇不禁为之精神一振,盖以爱恨双仙的武功火候,自己尚且能激战彻夜,眼前两人和双仙相比,不知差去几远,那又算得了什么?胆气一壮,手中长剑的威力立即大为增加,跟着招式变化,一招“还君明珠”,长剑欲进还收,竟使出了柔情剑法借力打力的绝招,刹那间将黑衣人攻来的厉凌刀势,巧妙地转称到修罗密手谢辰的身上;这一来优劣之势顿时改观,修罗密手谢辰反而处于被动的地位,所幸谢家修罗剑法的长处正在防守严密,一时仍可自保有余。

    黑衣人愈战愈凶猛,沈宇则是愈战愈定,到最后已是一副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状态,可惜的是他手中此时只有一把长剑,不似和爱恨汉仙拼斗时右手握有长剑,左手握有奇祸,是以此刻未能发挥当时那种左右合击的奇术。

    三人连环攻击扑杀的场面,在场造人莫不感到惊心动魄,胡玉真却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观战之时,已悄无声息地走近那护轿的四名黑衣大汉。

    原来她对那两名黑衣大汉用计夺去那把奇祸短剑的事,始终心有不甘,女儿家毕竟是心眼儿狭小,吃不了亏,碰上她的好胜心又特别强,所以一直暗地里在作夺回奇祸的打算。

    此刻她已不露声息地移到了距离黑轿子只有一丈左右,默默计算自己纵身一跃的速度,然后如何一举将那黑衣大汉扑杀,夺回宝剑。

    哪知她还未采取行动,却另有人抢先比她先出手。

    只见那肥头大耳的和尚,朗朗地念了声:“阿弥陀佛。让贫僧来超渡你这孽障吧!”

    随着话声,人已举起了沉重的杖锤,纵身扑向那顶黑轿子。

    胡玉真吃了一惊,不由得暗暗骂道:“这秃驴,打草惊蛇,坏了姑娘的事。”

    果然,那四名黑衣大汉当中,有三名已刹那间一字排开,挡住了和尚的去路,一下子便跟和尚交上了手,剩下一名黑衣大汉,正是得刀的那人,只见他很快地回身掀开轿子的黑慢,将奇揭短剑递了进去。

    胡玉真不禁心头发很,忍不住顿足高声骂道:“了尘和尚,你真该打落十八层地狱。”

    那和尚正在跟人动手,闻言脸上一怔,挥杖迫退了三名黑衣大汉,然后纵身向后跃开,望着胡玉真将信将疑的问道:“姑娘刚才骂的可是贫僧我么?”

    胡玉真没好气道:“这里又没有第二个和尚,姑娘不是骂你骂谁?”

    “和尚又有什么值得该骂的?”

    胡玉真道:“和尚不该骂,但你这个和尚和该骂。”

    和尚脸色一松,如释重负道:“原来女施主体只是骂贫僧一人。”胡玉真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道:“可不是,姑娘我就是骂你了尘一人。”

    了尘大师是何等身份的人?但此时却是毫不动怒道:“贫僧好久未被人骂了,姑娘你且说说看,看是否骂得对骂得不对?”

    胡玉真一想到那把宝刀夺回来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心头不禁又要冒火,娇声道:“我且问你,放着这么难得一见的搏斗你不好好的观摩一番,却要无端捣乱,是何道理?”

    了尘大师摇摇头道:“姑娘错矣。应该好好观摩学习的是你,至于贫僧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早把什么都看透了。”

    这话倒使胡玉真一时无言可对,可不是?想当年这和尚独歼漠北三怪的时候,不也很紧张刺激么?但若这样就给对方驳倒,胡玉真也不会甘心,于是冷冷道:“话是不错,但你却坏了姑娘的大事。”

    了尘和尚脸色一怔,道:“贫僧坏了姑娘什么大事?”

    胡玉真道:“告诉你,沈宇一把罕世宝剑给那班人抢去了,我正要出手夺回,却被你打草惊蛇。现在可糟了,那把宝剑已落入他们主人的手中,后果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

    了尘大师惊道:“有这种事么?姑娘你为何不早跟我说明?”

    胡玉真道:“宝剑只能出其不意的夺回,那有时间跟你说得明白。”

    了尘大师道:“这也是。”转脸望了望那四名黑衣壮汉,然后回过头来续道:“这些孽障的主脑就在那轿子里面,俗语说擒贼擒王,待贫僧尽早把他们超渡了便是。”

    说罢,举起手中沉重的杖锤,呼一声向对面的四名黑衣大汉横扫过去。

    这一招重逾千钧,但见黑影晃动,那四名大汉避开了威猛的杖势,四面散开,刹那间将了尘大师围在核心,布成了联手合击的阵势。

    四名黑衣大汉各执一把大刀,了尘大师沉重的杖锤凌厉无比,但黑衣壮汉四人在攻守进步之间,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刀杖相碰,不时传出了惊人的金钱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敢情是沈宇等人和了尘大师等人这两场厮杀之声,已经惊动了很远,此时继林峰等人之后,又断断续续闯来了好几个人。

    胡玉真眼看那四名黑衣大汉都已经跟和尚动上了手黑轿已无人守护,以为良机不可错失,立即运剑护身,飞跃而起,扑向那顶黑色轿子。

    林峰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忍不住大声叫道:“姑娘不可造次。”胡玉真已经扑近了那顶轿子,闻言身形不禁一缓,而就在这时,黑轿之内倏地透过垂幔射出了一道惊人的银芒,快逾闪电。

    胡玉真原是运到护身,此时却听到钻一声响,手中长剑竟然一折为二,一股刺骨寒气跟着透身而过。

    胡玉真忍不住惨叫一声,娇娜的身形像断线风筝般向下跌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娇小的人影风驰电掣,不知从何而来,突然间凌空将胡玉真接住,避开黑轿,然后向旁飘落地上。

    林峰暗叫一声:“糟了。”定神看去,只见凌空将胡玉真接住的竟是风华绝世,美若天仙的陈若岚。

    陈若岚此时已轻轻地将胡玉真放落地上,她那张一向贞洁无比的秀脸上,此刻已如雨打梨花般泪水滂论,既急且痛地哭叫道:“玉真姊姊,玉其姊姊!”

    这几声哀叫,竟使两场正在进行中的生死搏斗刹那间停止下来,一时鸦雀无声。

    修罗密手谢辰忽然失去了一向所有的自负和矜持,很快地撇开了沈宇和黑衣人,急步奔向了陈若岚和胡玉真。

    走近一看,只见胡玉真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面白如纸,胸前的罗衣透出了一大块惊人的鲜血。

    谢辰忍不住颤声道:“玉真…”卜一声跪下地去,将胡玉真抱在怀中,连声叫道:“玉真,玉真……”

    胡玉真焕然睁开了失神的的眼睛,虚弱地哼了一声,道:“你……

    去找那……那个勾魂使者尹……尹栅吧,还管……管我作什么?”

    谢辰忽然涨红了脸,道:“玉真,我敢对天起誓,这些年来,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人。”

    以谢辰的为人和个性而言,能说出这种话来,确实不易。

    胡玉真惨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凄惨的笑容,张口想说什么,但突然间全身一阵抽痉,声音哑然而失。

    谢辰大吃一惊,伸手一探,胡玉真觉已是脉息全无。

    他轻轻地将胡玉真放下,然后碎地站起来,面色铁青,一语不发地死盯着那顶黑轿子。

    所有的人都像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所窒息,目光全集中在谢辰一个人的脸上。

    突然,谢辰纵身而起,竟和刚才胡玉真一样,运剑护身,直扑那顶黑轿子。

    谢辰剑上的造诣,自非胡玉真可比,只见一层耀眼的剑光将他全身罩住,然后匹练似的倏地射入黑轿之内。

    跟着黑轿之内响起一阵惊人的击剑之声,轿顶上很快地弹出一个人影来。

    那被弹出来的人影半空中似是挣扎了两下,然后很快地掉落地上,一动不动。

    在场诸人,莫不是当今一流高手,目光何等凌厉,早已看出轿内被弹出来的人就是修罗密手谢辰,而且看上去显然是已经中剑毙命。

    大家心中都不禁为之一震,就在这时,那顶神秘的轿子忽然走出一位容华富贵的中年妇人来。

    陈若岚眼看胡玉真和谢辰两人先后丧生,而这两人和她都有深如瀚海的渊源和恩情,一时只感到摧肝裂胆,痛不欲生,此时一眼瞥见轿内走出来的中年妇人,不禁惊叫一声,颤声道:“原来是你,怎……怎会是你?”

    中年妇人表情麻木,对陈若岚的叫声似是充耳不闻,手提着那把奇祸短剑,径自行到修罗密手谢辰的尸体旁边,低头凝视着谢辰。

    谢辰早已气绝而死,但胸前的鲜血仍在泊泊外流,显然的,在他纵身扑进轿内之时,对方剑招太过毒猛,而且正中了他胸前要害之处。

    中年妇人凝视着修罗密手谢辰的尸体,突然间发出一声催肝裂胆似的厉啸,候地转过身来,一双通红如火的风目,凛然扫观众人一遍,然后突然纵身扑向了了尘大师,手中短剑幻起一道惊人的寒光,直射向了尘大师的胸前要害。

    了尘大师大吃一惊,喝道:“好恶毒的妇人。”举起手中的大杖锤,猛然迎向对方的剑光。

    了尘大师似是恨极了眼前这妇人,是以一出手便用足了十成功力,沉重的杖锤夹着惊人的风雷之声,准备一举将对方砸成肉酱。

    哪知杖锤出手,竟无着力之处,而对方的剑气忽然穿过了自己威猛的杖势,直向自己胸前要害之处迫到。

    厂尘大师心中大骇,此时才算完全明白胡玉真何以不顾危险要夺回奇祸短剑,又何以会痛骂自己一顿。

    危急中了尘大师忙猛提口真气,身形闪电般向后暴退,险险躲过对方要命的剑锋。

    中年妇人又是一声厉啸,如痴如狂的又举剑猛扑了尘大师。

    这次了尘大师已心存警惕,看准了对方的剑势才举杖迎击。

    剑杖相触,发出波一声响,奇祸短剑竟如削腐草,一下子将了全大师的杖锤从中削断,凌厉的剑势略为缓了一援,继续向了全大师的头顶劈下。

    了尘大师心中大骇,暴喝一声,身形硬生生地向旁横闪一步,只感到左边肩胛一凉,一条手臂已被中年妇人的短剑削下。

    在场众人,莫不大惊失色,了尘大师手中的杖锤乃纯钢打造,粗如臂大,那把奇祸短剑长不及尺,竟能削之如败草,而以了尘大师的身份和武功何等崇高,交手不过两招,竟被对方削去了一条手臂。

    了尘大师毕竟是罕世高手,临危不乱,左肩感到一阵剧痛之后,立即运气封血,同时施展出少林赶蝉步法,一下子向旁泻出丈远。

    中年妇人凶性一发不可收拾,厉啸一声,舍开了尘大师,扑向旁观众人。

    沈宇大吃一惊,正想赶上去出手相助,但临近的那名长发黑衣人却突然发难,断刀碎然攻向沈宇。

    就在这时那四名护轿的黑衣壮汉,亦已采取了行动,四面散开,各自找寻扑杀的对象。

    小小的一块山顶平地,顷刻间杀声四起,那中年妇人手中的奇祸短剑,如雷电奔驰,眨眼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沈宇心中既急且怒,手中长剑奇招迭出,说出来奇怪,那黑衣人的武功似已大减,交手不久,立即被沈宇的剑招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此时,散开的四名黑衣壮汉,其中一名居然扑向席地而坐的艾琳,艾琳已目睹全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由恨极了这伙人,不等对方走近,手中的软鞭早已飞卷而出。

    叭的一声响,飞出的长鞭结结实实地打落黑衣壮汉的身上,黑衣壮汉被打得粮踉跄跄,但却是连哼也不曾哼一声,举刀继续向艾琳迫来。

    敢情是艾琳的体力未复,击出的鞭法虽然奇奥,但却没有多大力道,而且那黑衣大汉本身看似早已麻木不仁,是以中了一鞭,竟像没事一般,只不过迫向艾琳的速度不得不由快变慢罢了。

    艾琳见一鞭竟没有将对方击倒,第二鞭跟着出手,这一次是攻向对方下盘,只见长征像灵蛇般一下子将黑衣壮汉的足踝缠住,用力一扯,黑衣壮汉猛一跤掉落地上。

    可是黑衣壮汉才跌落地,却又一跃而起,继续向艾琳迫近。

    林峰正和另一名黑衣壮汉交上了手,他的武功自从得过厉斜的指点之后,已大有进展,虽然一时之间仍无法将对方击毙,但却是占尽了上风,他一边眼黑衣壮汉动手,一边仍有暇留意四周的情形,此刻目睹艾琳情况危急,立即运刀将对方迫开,然后纵身跃向艾琳身前,挡住了黑衣壮汉迫向艾琳的去路。

    林峰经常听师傅沈宇谈到艾琳的种种,此刻一看她手中的银鞭,便知道她就是师傅的意中人无疑,但艾琳却未见过林峰,更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她生性高傲,此时见一个大男人冒冒然的跑过来帮自己的忙,不禁大怒,娇声叱问道:“你是什么人、’林峰被问得一怔,但一时却无暇回答,眼看黑衣壮汉已拍剑劈来,立即挥刀招架,一边慌忙答道:“我是师傅的徒弟。”

    艾琳不禁扑味一笑,想起此人来时曾向沈宇跪拜,心想:“我今天怎么这样糊涂?”但转念又想到这人说话比自己更加糊涂,当下再次叱道:“谁是你的师傅、’林峰刚才只顾回答艾琳的问话,却被黑衣壮汉抢了先机,有点儿手忙脚乱,但闻言仍恭恭敬敬答道:“南京镖局总镖头沈宇便是我家师傅。”

    艾琳哦了一声,道:“原来他就是你的师傅,看在他的面上,我姑且饶了你这一遭。”

    说着话,一眼瞥见林峰危机百出,立即叭的一声打出一鞭,向黑衣壮汉的足踝缠去。

    黑衣壮汉似是知道有林峰在场,已万万不可再被对方的长鞭缠倒,急忙纵身向后退开。

    林峰立即把握机会出招,抢了先手。

    且说沈宇和黑衣人动手拼斗,一直在担心艾琳的安全,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幸好黑衣人的锐气似乎已大不如前,他始终能占住优势,此时一看艾琳那边已有林峰相护,不禁精神一振,心无旁贷,招戒严变,长剑幻起朵朵惊人的剑光,直向黑衣人胸前汹涌而至。

    这一招剑式如虹,以正常情势判断,黑衣人只有左右横门来避开中宫的受攻,哪知黑衣人竟大棒常理,厉啸一声,不进反进,断刀迎头向沈宇劈下。

    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若是刚才那种情形,沈宇必定被迫先行自救,但此时黑衣人的刀法已大大失去了刚才那种凌厉无比的气势,沈手不禁冷笑一声,长剑白光暴射,不等黑衣人的断刀劈到,已抢先一步贯穿对方的胸部。

    黑衣人惨叫一声,身子摇了两摇,颓然倒落地上,当场死于非命。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黑衣人的惨叫之后,近处跟着连声惨叫,令人毛发耸然。

    沈宇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原来那中年妇人似乎凶性又陡然间加炽,短剑飞舞,竟然把一伙旁观之人悉数杀尽,只剩下一个庄稼汉装束的中年男子,正在游身疾走,中年妇人持剑穷追不舍。

    那庄稼汉身法奇异,中年妇人虽然苦苦追杀,但他始终能保持在她的剑气之外,未被对方所伤。

    除了艾琳和林峰之外,此刻仍有三名幸存者,那就是了尘大师。

    陈若岚和那名妖艳的女郎勾魂使者尹珊。

    了尘大师左臂已被削断,身受重伤,此时已退得远远的,席地而坐,正在运功止伤。那妖艳女郎原先则和林峰那样,被护轿的两名黑在壮汉所围攻,自林峰撇开对手前往护救艾琳以后,那对手便就近攻向尹珊,变成了以一敌三的局面。

    陈若岚则满怀怨切的守着谢辰和胡玉真两人的尸体。

    勾魂使者尹珊原本和两名黑衣壮汉对打已感到有点儿吃力,此刻再加上一名对手,更加是险象百出,处境危始万分,但正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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